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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黃澤華又回來了。
韓書墨兇狠地看著他。
你小子這什么眼神!
黃澤華看到韓書墨,惡狠狠地提起他的衣領(lǐng)。
韓書墨沒說話,對著他的臉吐了一口口水。
黃澤華更暴躁了,一拳一拳地對著他的眼睛使勁地打。
我讓你再看!我讓你再看!
我哭得都快發(fā)不出聲來,瘋狂求他放過書墨。
黃澤華沒有理會我,繼續(xù)一下一下打著。
黃澤華走后,江栩的眼睛腫的嚇人。
他躺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外面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黃澤華接完一個電話后,準備轉(zhuǎn)移我們。
鄭忱抓住機會,在轉(zhuǎn)移的過程中留下了線索。
沒過幾天,警察就順著線索找到了我們。
黃澤華和他的團伙一并落網(wǎng)了。
我扶著傷痕累累的江栩,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個魔窟。
刺眼的陽光照來,我抬手遮擋,感覺已經(jīng)脫離了這個世界一個世紀那么久。
江栩沒忍住,吐了一口血。
我趕忙看向他,江栩你沒事吧。
他努力笑著沖我搖搖頭,正準備對我說點什么,突然面色一變。
眨眼之間,我們兩個的位置就發(fā)生了變化。
槍聲響起,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栩在我眼前慢慢倒下。
哈哈,想不到吧,我還有槍,我就算死了也要把你們兩個帶下去一個。
黃澤華猖狂地笑著,很快被警察按了下去。
我沒有理他,瘋狂地叫著江栩的名字,期望他能睜開眼看看我。
江栩,我欠你的已經(jīng)還清了,你這樣讓我再怎么還
江栩,我再也不一意孤行了,只要你醒過來,我就跟你和好好不好
江栩躺在地上,一動都沒有動。
手術(shù)室門前,我不安地坐在位子上,緊緊地抓著衣服的下擺。
燈光滅了,醫(yī)生出來,沖我搖了搖頭。
其他的傷勢還算是小問題,主要是這里。他指了指腦袋的位置。
江先生的腦袋受到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簡而言之,就是植物人。
充滿消毒水氣味的房間里,我蒼白著臉守在江栩身邊。
然后脫下了他的衣服,想給他擦擦身體。
大大小小的傷疤映入我的眼簾。
我怔住了,想起那晚江栩的局促。
他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才在自己身上留下了這滿身傷疤呢。
我含著淚,俯下身吻上他每一個疤痕。
秋去春來,我推著江栩,行走在櫻花小徑上。
他依舊是毫無意識。
江栩,等你醒來后,我們共同收養(yǎng)一個孩子好不好
江栩,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住回了江家,我們又可以每天在一起了。
江栩,你快點醒來,只要你醒來,我就再也不做讓你生氣的事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的心驟然加快。
低下頭,江栩正含笑看著我。
我沒忍住,撲到他身上。
咳咳......你再壓下去,我就真的要死了。江栩夸張地說著。
我破涕為笑,推著他回了江家老宅。
之后的日子,我就陪江栩進行每日的復健。
江栩好轉(zhuǎn)后,開始學著做飯,料理我的一日三餐。
一天早上,江栩為我端上來早餐。
我看著餐盤里的西紅柿,心里一跳。
江陵,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那是自然,我——。江栩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怎么認出是我的,我已經(jīng)很努力注意著每一個細節(jié)了。
我的心沉了下來,你是模仿的很像,不過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江栩他不喜歡吃西紅柿。
能告訴我江栩究竟怎么了嗎
江陵遲疑了一會,對我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成為植物人的那段時間,江栩因為無法原諒他對我造成的傷害,選擇了對他的主人格進行自我銷毀。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江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