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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猶如驚雷貫耳,將所有人都驚在了原地。
沈清也更是滿臉不可置信,示意打開籠子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沒有下落。
可那籠門還是莫名被打開了。
饑餓已久的兇獸張開血紅的大嘴,咆哮著沖我奔來。
我望著疾馳而來的師尊,朝她露出一個(gè)清淺的笑。
師尊卻目光驚駭,伸出手想要救我。
可還是太晚了。
劇痛猛然襲來。
兇獸鋒利的牙齒深深刺進(jìn)我的血肉之中,我的半邊身子瞬間沒了知覺。
血液噴濺而出,灑在整潔肅穆的斗獸場(chǎng)上。
師尊終于趕到了我身邊,一掌殺死那兇獸,將我緊緊抱在懷里,聲音顫抖:
欺風(fēng),你受委屈了......
她神色悲憫,已沒了往日清冷淡漠的仙尊模樣。
有溫?zé)岬臏I落在我臉上,我痛得渾身抽搐,卻仍伸出顫抖的手想要安撫她。
師尊,風(fēng)兒這些年很想你。
師尊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想要帶我離開:風(fēng)兒別怕,師尊會(huì)救你的。
我乖巧的伏在她懷里,笑得平靜:
師尊何苦浪費(fèi)時(shí)間,風(fēng)兒命不久矣,能見到師尊最后一面,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
師尊腳步猛的一頓。
我懵懂抬頭,卻看到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身前的,雙眼猩紅的沈清也。
她攔在我們面前,掌心顫抖著,艱澀開口:
洛欺風(fēng),你說你命不久矣,是什么意思
我不愿看她,更不愿回答,閉著眼恍若未聞。
沈清也目光一黯,又看向冷著臉的師尊:仙尊剛才所言,是真是假
洛欺風(fēng)他是真的、真的......
許是太過不可置信,她后面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只面上神情陰晴不定,目光死死釘在我身上,難以挪開半分。
師尊冷冷看她一眼,語氣凌冽:
是真是假,你如今貴為仙君,難道自己不會(huì)去查嗎
欺風(fēng)為了你,犧牲了多少,受了多少苦難!
可你現(xiàn)在,又是如何待他的!
沈清也臉色一白,似乎想要分辨師尊到底有沒有說謊。
可師尊早已對(duì)她失望至極,便連半點(diǎn)也不愿耽誤,繞過她就想離開。
沈清也卻不愿放行,咬牙道:你不能帶他走!
如今事情還沒查清楚,他仍是魔宮余孽!
即便我愿意放過他,巫山的其他弟子也不愿意!
師尊怒極反笑:滾開!
今日我就要帶他走,我看誰敢攔我!
眼看二人劍拔弩張,我搖了搖師尊的衣袖,安撫般開口:師尊,留下也無妨。
這本就是巫山,是我與你的家。
我頓了頓,蒼白唇角勾起抹牽強(qiáng)的笑。
我總不能讓師尊跟我一樣,成為巫山叛徒。
明明只是戲謔的一句話,師尊卻身體一僵,難過到半晌無法言語。
沈清也看著我的動(dòng)作,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像是憤怒,又像是......嫉妒。
最后,我與師尊還是留了下來。
只是這次,我沒有再被丟入海底煉獄。
師尊以一己之力力壓整個(gè)巫山,將我留在了身邊。
壽數(shù)已盡、本該死在斗獸場(chǎng)上的我,也被她用數(shù)不盡的仙丹和靈力延續(xù)了生命,茍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其間,沈清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長(zhǎng)久的落在我身上。
眼中說不清是憤怒還是難過,抑或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之前她捧在心上愛的云臣,在此之后卻被她輕易的拋在腦后。
只整日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我太累了,已經(jīng)無心去分辨她的所思所想。
直到那日,我胸口的母蠱因?yàn)槲以贌o多余的精血供它吸食,終于死在了我的皮肉之下。
與此同時(shí),沈清也身上的子蠱,也牽連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