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去做醫(yī)生,他去做一些刺激的事情。就像他們之前向彼此說起的那樣。
活在外公的蔭庇下,衣食無憂地做學術……那還是楊煊么?思及此,楊煊不再過多猶豫,直起身,兩只手交握在一起,指節(jié)掰出一連串的聲響,摸過手機給趙研打過去電話:“我想好了,沒開玩笑�!�
作者有話說
采用了一個比較奇特的結構,在正文中插個番外……
第一百零五章
過去的事情從楊煊口中講出的并不多,他只是簡單提了兩三句,說自己回到潤城時,正趕上夏季征兵,入了伍,不多久便被調到了西南邊陲的一支特戰(zhàn)部隊,一待就是九年多。
湯君赫聽后先是愣了半晌,直到飛機起飛發(fā)出巨大的嗡鳴聲,他才閉上眼睛,許久也沒說話。不知是因為飛機上升時遇到氣流太過顛簸,
還是因為楊煊提到這段往事,他忽地又有些犯起心悸。
心率和呼吸都快得不正常,他把臉偏向窗戶,竭力平靜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楊煊伸手握住他時,他蜷縮起微微發(fā)顫的指尖。
手指太涼,楊煊察覺出不對勁,偏過頭看著他:“怎么這么涼?”
湯君赫睜開眼,把指尖攥得更緊一些,低聲道:“飛機顛得不太舒服�!�
飛機飛行時噪音太大,一時楊煊并沒聽清他在說什么,頭低下朝他偏過去,“嗯?”了一聲,湯君赫歪過頭靠著楊煊的肩膀,搖了搖頭,沒說話。楊煊也就不再問,手伸到他額發(fā)下試了試溫度,覺得沒大礙,上身又靠回座椅靠背。
湯君赫靠著他,臉頰貼著他的肩膀,楊煊的體溫透過襯衫傳過來,他感覺到心悸緩下來一些,過了一會兒叫了一聲“哥”。
楊煊正隨手翻閱飛機提供的航空雜志,聞聲垂眼看他:“嗯?”
湯君赫說沒事,目光移到楊煊手里的雜志,那頁雜志上印著某個品牌的汽車廣告,但楊煊很快就翻過頁。湯君赫對汽車并不感興趣,他闔上眼,靠著楊煊的肩膀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心悸的癥狀已經消失,飛機正在下降,湯君赫抬眼看了看楊煊,見他正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他直起身,伸手拉開飛機窗戶的擋板,朝下看去,南方已經進入夏季,觸目所及之處一片蔥郁,高空處也能感受到炎炎烈日的氣息。
轉回頭時楊煊也已經睜開眼,也許因為剛睡醒,雙眼皮上的那道褶因此顯得更深一些。湯君赫的心跳又開始快起來,不是心悸那種急促的頻率,而是很有力地在胸腔內躍動,咚,咚,咚。他直直地看著楊煊,在這一刻產生了一種近乎奇異的感覺,他和他哥哥楊煊,他們正在戀愛,這種想法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楊煊也轉過臉看向他,問道:“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湯君赫叫了聲“哥”,又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楊煊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坐直了些,俯身朝他靠過來,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湯君赫的臉頰微微發(fā)燙,剛剛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并沒想到楊煊會來真的,他忍不住看了看周圍的人,見他們并沒有注意到這邊,才看著楊煊說:“哥,你能看懂啊�!�
楊煊微微挑眉道:“讀唇語是必修課。”
從機場出來,打車到酒店。南方的夏天來得要早一些,街邊綠樹成蔭,夏意盎然,小鎮(zhèn)隨處可見小橋流水。
用房卡開了門,楊煊把行李箱放到一邊,直起身,湯君赫走過來抱住他,頭發(fā)蹭著他的脖頸處。
“不熱啊?一上來就貼著我,”楊煊把手伸到他的T恤下面,在他腰上摸了兩下,“出汗沒?”
“出了。”湯君赫這樣說,手上卻并不松開楊煊。
楊煊的手臂環(huán)過他的后腰,一用力將他抱起來,在抱著湯君赫朝床邊走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楊煊走到床邊,把湯君赫放下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湯君赫則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
聽到電話里傳來的女聲,湯君赫轉過臉,抬眼看了看楊煊。
楊煊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在問了句“什么事”之后,就默不作聲地聽著電話。
湯君赫隱約聽到電話那頭在說什么軍區(qū)、戶口的事情,猜測應該是和楊煊的工作有關,他靠著楊煊站了一會兒,直起身離開他的身體。楊煊搭在他腰上的手移開,并不攔著他。
湯君赫走過去把行李箱橫放到地上,蹲下來找出薄T恤和短褲,抱著走到浴室里,虛掩上門。
噴頭的水從頭頂澆下來,他聽到楊煊在門外說,等過幾天吧,這兩天沒空,又說什么機票我自己來定,接著便聽到腳步聲響起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上,以為楊煊是朝浴室走過來的,但隨之便聽到開門的聲音,楊煊走了出去,然后合上門。
去做什么了?湯君赫這樣想著,在手心上擠了些沐浴露。
他洗得很快,洗完澡穿著T恤和短褲出來,看到楊煊放到桌上的半包煙,隨手拿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致。黃昏映照在平靜無波的湖面上,明明眼前的景色跟斯里蘭卡并無半點相似,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起那七天做夢一般的光景。
他抽了一支煙出來,用酒店提供的火柴點著了火,坐上窗臺,卻并沒有抽,只是拿在手上,過一會兒彈幾下煙灰。幾年前他戒煙時便是如此,因為那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事實上讓他上癮的并非抽煙本身,而是煙燃燒的過程,那讓他想到楊煊。
一支煙燃了一半,楊煊回來了,他轉過頭跟楊煊對視。
楊煊反手關上門,朝他走過來。窗臺很高,湯君赫的兩條腿搭在上面輕輕搖晃,直到楊煊走過來才停下。
“洗完澡了?”楊煊看著他問。
“嗯�!睖瘴⑻е骂M看向他,夾著煙的手指搭在窗臺上。
楊煊一只手撐著窗臺,俯下臉吻他,從嘴唇開始,滑到下頜,沿著脖頸吻下去,與此同時他另一只手拿過湯君赫手中還剩半截的煙,在煙灰缸里捻滅了,然后覆著他的手,另一只手掀起他的T恤褪到胸口。
“哥……”湯君赫抬手摟住他,呼吸不穩(wěn)地問,“剛剛誰打過來的電話?”
“你見過�!睏铎拥氖种覆暹M他腦后的頭發(fā),輕抓著讓他朝后仰著頭,在他動脈處的皮膚舔吮。
“……尤欣?”湯君赫難耐地咽了下喉嚨。
“嗯�!�
“那你要去哪?”湯君赫感覺楊煊濕熱的呼吸撲在自己的胸口,這讓他忍不住挺起身,胸口急促起伏。
“回軍區(qū)一趟,過幾天再說,不急�!睏铎犹痤^看著他,伸手幫他把堆到胸口的T恤拉下來,手指在他下唇上摩挲兩下,“我先去洗個澡�!�
“別去了哥……”湯君赫輕喘著說,一只手摸索著觸碰他身下,另一只手摟著楊煊不讓他離開。
“別去哪兒?”楊煊明知故問。
“別去洗澡了,”湯君赫說著,牙齒輕輕地咬著楊煊頸窩的皮膚,“早上出門前都洗過了……”
楊煊的手探進他的短褲里,包攏住他半硬的性器,上下緩慢地擼動,低頭看著像小獸一樣啃噬著自己的湯君赫:“都是汗,不嫌臟��?”
湯君赫很用力地搖了幾下頭,靠在他肩膀上,看著他說:“你是我哥哥�!�
楊煊笑了笑,手上撫慰他的同時埋頭親吻他,他把湯君赫從窗臺上抱下來,單手拉上窗簾,然后將他放到床上。
湯君赫只覺得身體先是一陣騰空,本能地摟緊楊煊,隨即后背接觸到酒店柔軟的床單,楊煊低下頭吻他,熟悉的氣息撲到他臉上,灼熱而滾燙,身上的溫度全都覆上來。
楊煊掀開他的T恤推到胸前,埋頭親吻他胸前的皮膚,湯君赫很瘦,薄薄一層細嫩的皮肉覆在胸前的骨骼上,很快就被舔吮得發(fā)紅。楊煊幫他把T恤從頭頂褪下來,又用一只手剝掉他的短褲。
湯君赫的下身硬得發(fā)脹,順著莖身流了很多水,楊煊的拇指刮擦過他昂揚挺立的頂端時,他的腰條件反射地朝上抬了一下,悶哼一聲,呼吸都跟著發(fā)顫。他的眼睛直直看著楊煊,舍不得眨一下似的,沉迷和欲望全都寫在黑漆漆的眼珠上。
楊煊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睛,從兜里拿出一管潤滑劑,在手指上擠了些許。
“哥,這是剛剛買的嗎?”湯君赫的目光移到他的手指上。
“不然呢?”楊煊抬眼看他,把潤滑劑扔到一旁,沾濕的手指抵到湯君赫身后的穴口處,先是按壓著揉了兩下,然后用一根手指緩慢地探進去。緊閉的穴口推擠著他的手指,濕熱的內壁抗拒而不安地蠕動著,楊煊試探著動了兩下,看著湯君赫問:“疼不疼?”
湯君赫額頭上沁出了汗,時隔多年再次被進入的感覺陌生而抵觸,但他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不疼還這么緊張?”楊煊低下頭含著他的下唇舔吮,手指又探進兩個指節(jié),在他身體里小幅度攪動,“多久沒做過了?”
湯君赫忍著被侵入的疼痛:“很……很久。”
“自己也沒弄過?”察覺到湯君赫的身體適應了一根手指,楊煊又放入一根,看著他的眼睛問。
湯君赫臉上紅得發(fā)燙,別過臉搖頭:“后面沒有……”
“前面呢?”楊煊伸手扳過他的下頜,讓他看著自己。
“偶爾,”湯君赫小聲道,“哥……”
“嗯?”楊煊又加入一根手指,極盡耐心地給他擴張。
“你……”湯君赫眼底閃過一絲遲疑,但還是看著楊煊問,“你有沒有……想著我弄過?”
“有�!睏铎诱f著,從他身體里抽出三根手指,直起身,膝蓋跪在床上,伸手解了自己褲子的搭扣,一只手托著湯君赫的腰抬高,另一只手扶著自己的性器抵上他不斷收縮的穴口。
龜頭試圖頂入的一瞬,湯君赫的腰線瞬間繃緊了,本能地抓緊床單,朝后瑟縮了一下。
楊煊扶著他的腰,試著將性器再推入一些,但湯君赫的身體由于緊張而繃得厲害,未經人事般地抗拒著異物的闖入。
“放松點,”楊煊的性器硬得發(fā)疼,他強忍著想要用力頂入的沖動,揉捏著湯君赫的腰,放低聲音道,“從后面進吧,好不好?這樣不太好進�!�
湯君赫咬著牙點頭,他竭力讓自己放松地接納楊煊,可是身體卻好像不聽使喚一般,撕裂般的疼痛感讓他不知如何放松下來。
楊煊把他翻了個身,讓他跪趴在床上,又用手指幫他擴張了幾下,然后在自己的性器上擠了更多的潤滑液。他的手臂扣著湯君赫的腰,將他摟到自己懷里,熾熱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后背,在扶著自己的性器抵上緊窄的入口時,他貼在湯君赫耳邊低聲道:“放松點,我是你哥哥。”
“哥……”湯君赫摸索著伸到身后,手指觸碰到碩大的性器上起伏的筋絡,“你進來啊,別……別管我,我不疼�!�
楊煊直起身,捏著湯君赫的腰,緩慢地堅定地將性器推入,皺縮的穴口被碩大的龜頭撐開,透明的潤滑劑被擠出來,順著湯君赫的臀縫往下流�?粗s的穴口一點一點吞入自己的性器,楊煊的占有欲得到一陣滿足,濕潤而高熱的內壁緊緊地包裹吸吮著他,生理上的快感和心理上的滿足一并涌上來,讓他幾乎難以自持。
湯君赫的呼吸發(fā)著顫,竭力接納著楊煊的侵入。
在性器推入一半時,楊煊捏著湯君赫的腰稍稍退出一些,腰上用力,猛地頂入,整根捅了進去。
“啊……”湯君赫忍不住叫出聲,貼著床單的臉頰側過來想要看到楊煊,“哥……”
楊煊把他摟到懷里,撥開他汗?jié)竦念~發(fā),親了親他的眉間:“都進去了,不疼了�!比缓笠贿叺皖^吻他,一邊控制著頻率在他體內緩緩抽動,等著他適應自己。
疼痛感包裹著快感鈍鈍地涌上來,湯君赫難耐地仰了仰頭:“哥,快點……”
他聽到楊煊在他耳邊像是低笑一聲,腰忽然被提了一下,體內的性器完全抽出,龜頭的邊緣摩擦到穴口時,快感沿著脊柱直直地攀上來,還未反應過來,下一秒楊煊便深深地頂入,毫無保留地全根沒入,湯君赫猝不及防地叫出聲,但楊煊隨之低下頭吻他,將他的呻吟盡數吞下,身后既快又狠地撞進來。
“要多快?”楊煊直起身在他身后問,捏著他的腰兇狠地抽插,性器一下又一下在他體內頂入,“這樣夠不夠?”
強烈的快感迅猛地躥到大腦,湯君赫被疾風驟雨般的撞擊頂弄得說不出話,喉嚨深處發(fā)出破碎的呻吟。
“說話,”楊煊俯下身看著他,身下力道不減,“夠不夠?”
“哥……”湯君赫的聲音染上了哭腔,微微失焦地看著他。
楊煊低頭吻了吻他,緩下頻率,直起身握著他的腳踝將他翻過身來。
湯君赫的性器已經又硬了起來,隨著楊煊的抽插頻率而上下顫動,透明的體液從頂端滴下來,落到他平滑的小腹上。
楊煊握著他的腳踝,高高地架起他的兩條腿,一邊在他體內兇狠地操弄,一邊偏過頭溫柔地吻他腳踝處的刺青。
湯君赫被頂弄地腳趾蜷縮起來,眼底泛著紅,近乎無意識地看向楊煊,沒來由地想哭。
楊煊壓著他的一條腿折起來,一只手撐在他身側,上身傾過去看著他,性器從他體內完全抽出,然后一記用力深深頂入,湯君赫被快感激得渾身一顫。
“你呢?”楊煊九淺一深地折磨他,“想著我弄過沒?”
“嗯……”湯君赫抓著床單的手縮緊,承受著體內的撞擊。
“乖,”楊煊覆上去吻他的嘴唇,“叫哥哥�!�
“哥哥……”湯君赫伸手摟著楊煊的脖子,湊過去繼續(xù)吻楊煊。
楊煊用舌尖撥開他的嘴唇,探進他的口腔里撥弄他的舌頭,唇舌糾纏,接了個很深的濕吻,楊煊腰上用力,極深地一下頂弄,湯君赫條件反射般地挺了一下腰,咬著嘴唇綿長地低吟了一聲,全身一陣痙攣,白灼的液體從性器頂端噴射出來,濺到他自己和楊煊的小腹上。
楊煊用手掌包裹住他射過的性器,跟隨著抽插的頻率又擼動兩下,還在高潮余韻中的性器極為敏感,一觸到覆著薄繭的手,湯君赫就被強烈的快感折磨得幾乎要哭出來,他握著楊煊手腕試圖阻攔他,帶著哭泣小聲道:“不要了哥,不要了……”
楊煊并不停下動作,他握著湯君赫半軟的性器,俯下身和他深吻,將他的呻吟和哀求一并堵回去,身下加快挺入的頻率,一下比一下更深,每一下都朝著他最敏感的那一點撞擊。
滅頂的快感讓湯君赫感受到一陣瀕死的恐懼,他帶著哭腔低聲嗚咽,胡亂地喊著楊煊。與此同時楊煊也有些失控,他一下又一下吻著湯君赫,性器在緊絞的穴壁中毫不留力地快速進出。
湯君赫幾分鐘前剛軟下的性器在他手中又硬了起來,伴隨著身體更為強烈的痙攣,他摟緊楊煊的脖子,哭著射了出來。欲望噴薄而出,楊煊收緊手臂,一陣兇狠而急速的頂弄后,他眉頭微皺,盡數射到了湯君赫緊絞的身體里。
第一百零六章
高潮的痙攣持續(xù)了好一會兒,等到湯君赫清醒過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低聲地抽泣。幾分鐘前鋪天蓋地的快感讓他失控到幾近失禁,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反應全都發(fā)自本能。
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意識地哭了一小會兒之后,湯君赫自覺有點丟人,他天生比其他孩子愛哭,但從年少時就習慣抑制住自己的眼淚,眼淚會讓人看起來脆弱,而他并不希望將這種無用的脆弱暴露在別人面前�,F(xiàn)在想來,長大之后他所有的眼淚幾乎都是在楊煊面前流的,即便是湯小年,也未曾見過幾次他流淚的情景。
湯君赫想要抬手擦眼淚,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動彈,楊煊在很用力地摟著他,像是要把他嵌進自己的身體里。
察覺到湯君赫停下抽泣,楊煊松開手臂,手肘撐著床,抬起上身看著他。
湯君赫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抬手去揉哭過的眼睛。楊煊伸手捏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開,扳正他濕漉漉的臉,看著他的眼睛,眼底浮現(xiàn)一絲逗弄:“疼的還是爽的?”嗓音沉得發(fā)啞,透著化不開的情欲。
湯君赫的臉騰的紅了,他撩撥楊煊的時候從不臉紅,但一經楊煊撩撥,面皮似乎就薄得很。
他意識到楊煊又在逗他,這種感覺熟悉而遙遠,上一次這樣的場景發(fā)生還是在十年前——隔音不佳的房間里,他們刻意地壓著聲音對話。
湯君赫定定地看著楊煊,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可以再清楚不過地看著他哥哥。楊煊的眉毛齊整濃黑,眼睛因為微微凹陷而顯得尤為深邃,若是只看上半張臉,幾乎可以用“深情款款”來形容,然而遮住眉眼,單看下半張臉時,鋒利的下頜輪廓和削薄的嘴唇又讓他看起來凌厲得不近人情。這種差別看似矛盾,在他臉上又顯得無比和諧,年少時就初見端倪,成年后更是有增無已。
湯君赫全然忘記了擦眼淚,先是伸手遮住楊煊的下半張臉看著他的眼睛,又將手掌挪上去覆住他的眼睛,楊煊被他遮著眼睛,并不阻攔,只是問:“怎么了?”
湯君赫把手移開,看著他的眼睛說:“觀察你�!�
楊煊的唇角微微勾起來:“觀察出什么了?”
湯君赫說:“你猜�!闭f完又忍不住自己補上一句,“觀察出你好看。”
楊煊低低地笑了一聲:“夸我還是夸你自己?”
湯君赫想了想說:“不能一起夸嗎?”
年少時就有人說過他們長得像,起初湯君赫并不能分別這種相似體現(xiàn)在哪里,單從五官而言他們似乎并不太相像,直到后來楊煊走后,有一次湯君赫的同桌尹淙無意間提起,說他們的眼睛最像,看上去比平常人要更黑一些,尤其是當看向某一個人的時候,黑沉沉的瞳仁讓他們看上去極其相似。
楊煊俯下臉吻了吻湯君赫的眼睛,然后順著他臉上的淚痕一路吻下去,當吻到嘴唇時,湯君赫忍不住笑起來:“有點咸……”
楊煊則反問道:“為什么會咸?”說罷他半硬的肉棒又在湯君赫體內頂了一下,湯君赫猝不及防地悶哼一聲,楊煊便從他體內抽了出來,伸手拍了拍他腰側:“去洗澡?”
他一抽出來,留在體內的液體便流了出來,湯君赫眉間微蹙,臉上顯露出些許情動的痕跡。楊煊一低頭也看見他身下的畫面,隨之笑了笑,又抬頭吻了一下湯君赫的嘴唇,然后下了床。他這一笑,湯君赫瞬間有些難為情,坐起來挪蹭到床邊,兩條腿抬起來,避免腳底接觸地面,扭過身子看了看窗臺邊的一次性拖鞋,裝沒事兒似的:“哥,我拖鞋在那里�!毖韵轮馐亲寳铎訋退淹闲眠^來。
但楊煊卻并沒有幫他去拿拖鞋的意思,連眼睛都沒有朝那個方向瞥一眼�!拔冶闳グ伞!彼f著,俯下身把湯君赫打橫抱起來,走到浴室,又將他放下來,讓他踩在自己的腳背上。
“你好高啊哥,”湯君赫微抬著下頜看楊煊,“不過我也長高了,以前到你這里,”他展平手掌比劃著楊煊下頜的位置,“現(xiàn)在到這了,”他的手掌側碰到楊煊的鼻梁。
“現(xiàn)在多高了?”楊煊拿著花灑朝他身上沖。
“一米七八,哥,你有多高啊?
“一八八,”楊煊伸手調低花灑的水量,抬高移到他頭上,“閉眼�!�
湯君赫便聽話地閉上眼睛。
楊煊伸手把他額前的頭發(fā)撥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相比年少時,湯君赫長開了一些,眉眼間青澀的影子逐漸淡去。長熟了,楊煊想到自己一直留著的那張照片,他弟弟從一個精致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漂亮的成年人,而他錯過了這些年發(fā)生在他身上的珍貴變化。
在幫湯君赫清理身后時,兩人擦槍走火,又在浴室里做了一次,楊煊把他抱起來抵到墻上,自下而上地很深地進入他,浴室里蒸汽盤旋,湯君赫大腦缺氧得更厲害,高潮時趴在楊煊肩膀上小聲地嗚咽。
做完后他腿軟得站不住,楊煊幫他清理干凈后,他已經趴在他哥哥身上睡著了,楊煊用浴巾把他包裹起來,草草地把他的頭發(fā)和身上擦干凈,抱他到床上。
“還沒吃晚飯�!睖绽鄣帽牪婚_眼,睫毛動了動,迷迷糊糊地說。
“等你睡起來吃。”楊煊說著,手指插到湯君赫的頭發(fā)里揉了揉。
原想小憩一會兒,但楊煊闔上眼睛才發(fā)現(xiàn)似乎并沒有什么睡意。他坐起來,下到地板上,走到窗臺邊抽了根煙,一邊抽一邊看著熟睡的湯君赫。
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起初他并不知道他是他弟弟,只是單純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小玩具�,F(xiàn)在想來,大抵那種根植于骨血的緣分從那時起就發(fā)揮了作用。雖然分開的時間比在一起的時間要多得多,可只要一遇見,他們之間的關系就開始變得沸騰而濃烈,就像彼此身上流淌的血液一樣。
他看著湯君赫闔上的眼睛,記起這雙眼睛在不同時期的樣子,六歲時哭和笑都極其分明,哭時蓄著一汪眼淚,撲簌簌地朝下掉淚珠,笑時彎成一彎月牙,漾著一汪清澈的月光;十六歲初見時警惕而倔強,對誰都不肯抱以信任,后來躺在他身下時無辜而引誘,把所有的信任和依賴都傾注到自己身上。
回想人生的前十七年,好像他就是淌著冰冷而粘稠的黑暗一路走過來的,他并不喜歡自己的少年時代,但無可否認的是,這雙眼睛曾是他十七歲時的一束光,火光微弱卻熾熱,但卻足以讓那些看似永無止盡的黑暗變得沒有那么難捱。
湯君赫睡了快兩個小時,醒來時天已經黑透,楊煊躺在他身邊,一只手枕在腦后,另一只手拿著手機,似乎在瀏覽什么網頁。
“哥,”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你在看什么啊?”
“醒了?”楊煊看向他,“餓不餓?”
湯君赫趴過去靠在他肩膀上,看著他手機上的頁面:“你要買車嗎哥?”
“喜歡哪輛?”楊煊調出幾個網頁給他看。
湯君赫看完了幾輛車說:“路虎吧。”
“好,”楊煊說,關掉了手機屏幕,“吃飯吧�!�
“我亂說的,”見楊煊干脆應下來,湯君赫反而有些心虛,“我不懂車�!�
“那怎么選路虎?”楊煊站在地上躬身穿褲子,抬頭看他一眼。
“名字好聽……”湯君赫說,其實他覺得車型也比較適合楊煊。
楊煊笑了笑說:“路虎挺好的,就這個吧,回去帶你買�!�
“我不想開車,”湯君赫坐起來說,“醫(yī)院太堵了,早上停不了車,你開吧哥�!彼蛔饋肀愕钩橐豢跉�,身下一陣撕裂的疼痛感清晰地傳過來。盡管楊煊剛剛已經盡量溫柔,但到底還是太久沒做了。
“買了再說�!睏铎訌澭鼜男欣钕浞艘患谏腡恤出來,從頭上套下來,看著他抽氣的表情笑了一下,穿好衣服后走過來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你趴著吧,我去樓下買飯�!�
湯君赫有些臉紅,背過身趴在床上說:“那你快點回來�!彼f著,開了空調調低房間的溫度,想讓臉上的熱度快點散下去。
“好,還想吃什么?”楊煊問。
“沒什么了�!睖照f,壓根沒過腦子,楊煊一靠近他,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根本無力思考。
楊煊說到做到,果然很快回來,手上拎著裝飯盒的牛皮紙袋,湯君赫換了個方向趴著,頭對著茶幾,看著楊煊將飯盒一個一個拿到桌子上,最后拿出一盒冰淇淋。
“哥,你還買了冰淇淋啊�!睖湛粗呛斜苛苷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