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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下班從寫字樓出來,沈萬洲滿臉憤怒地沖到我面前。
指著我胸口上下浮動半天,才哀哀開口。
宋晴,你不能因為然然的存在,就也去找個男人來懲罰我。
然然已經是過去式了,你不該這么執(zhí)著。
我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又想笑,現(xiàn)在執(zhí)著的到底是誰
他拿出手機打開微博頁面,神情哀傷又討好地看向我。
宋晴,我已經把那些東西都刪干凈了,你走后我才想明白,人不能只活在回憶里。
盈盈不能沒有爸爸,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瞥見那個賬號,猜測他也從那條登陸消息上察覺了端倪。
從前不解釋因為不重要,現(xiàn)在失去了又來費力挽回。
這副浪子回頭的樣子是做給誰看
那些過去的傷害不是任何錯誤都能彌補。
我沒有多說,別在這擋著,我要去接孩子放學了。
沈萬洲固執(zhí)地看我半天,還是后退了幾步,聲音懇求。
宋晴,你別讓他也一起去接孩子好不好
我做錯事你盡管懲罰我,可我始終是盈盈的爸爸。
我看到身后的周斐然,才意識到他誤會了什么。
其實除了上次走不開身,讓他幫忙以外,周斐然就沒有再去過盈盈的幼兒園。
但這時候,周斐然卻幾步上前走到我旁邊,笑著道。
宋晴沒有車,我送她過去方便些,否則照先生這樣耽誤,到了幼兒園已經關門了。
他沒有解釋,只是聲音隱隱帶了威脅。
我和宋姑娘只是同事,希望你說話干凈點,這樣造謠對一個單親媽媽影響不太好。
沈萬洲滿臉怒氣,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個下文。
人在憤怒下不管平時做事再有條理也會說不出話來。
但他又說不過做律師的周斐然,話語綿里藏針扎得他鮮血直流。
周斐然和我直接繞開沈萬洲,同行了一段路才拉開距離,有些晚了,我送你過去吧。
我看了眼手機皺眉,沈萬洲真是個害人精。
時間確實不夠了,可我又有些不好意思。
自從深夜敲門那次后,每次遇到周斐然都是在麻煩他。
走到路邊他徑直打開車門朝我示意,又笑得溫和。
剛好我有個當事人在那邊要見。
我這才松了口氣上車,麻煩你了。
到了幼兒園,周斐然就揮手開車離開了。
盈盈蹦蹦跳跳從里面出來,媽媽,后天是活動日!
我笑著摸她頭,知道啦,媽媽已經請好下午的假。
她摳了摳手指扭捏半天,望著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直到第二天老師在班級群通知,我才知道她為什么欲言又止。
因為這一期的主題是家,要求爸爸媽媽都要到場。
我心里有些煩惱,上班時沒有注意外露了出來。
倒咖啡的周斐然見了好心詢問,你前夫又來找事
雖然還沒有離婚,但他已經用前夫命名之了,不得不說這會說話的人真的很討喜。
我說了幼兒園的要求,周斐然笑道。
這有什么為難的,我陪你去一趟就行了。
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沒事,反正現(xiàn)在沒什么案子我也不需要坐班,盈盈這么可愛,能陪她玩是我的榮幸。
幼兒園里,看到周斐然的到來,盈盈果然開心的笑個不停。
出校門時,盈盈看了眼離開的好朋友一家,馬上收回了目光。
周斐然突然松開了牽著她的手,把她舉到肩膀上。
盈盈發(fā)出一聲驚呼,接著就是咯咯咯的笑。
媽媽,我好高��!
她看向別人父女互動眼神里的羨慕,被周斐然很好地捕捉到了。
我十分不好意思,這不太好吧,周律師快把她放下來。
盈盈撅嘴哀求地看著我,而周斐然只是溫和地笑。
沒事,她只是個小孩,能有多重。
好歹我也是每天會去健身房的人。
周斐然同樣沒有錯過我眼里的震驚,笑得有些無奈。
我有那么像虛弱的人嗎別說盈盈,抗一個你都是小菜一碟。
察覺到話語有些越界,他有些尷尬地看向我。
我別開頭不語,然而詭異的氣氛很快被打破。
沈萬洲夾雜暴怒的厲聲呵斥突然炸開,你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