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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百次輪回，我終于功成圓滿。

    在輪回印的加持下，我并沒有感受到痛苦。

    身體化作的光點慢慢升上天空，無視三界的阻礙，一直飄散到仙氣彌漫的天宮。

    原本仿佛風(fēng)中殘燭一般的身體在仙氣的滋養(yǎng)下迅速變得凝實。

    一名面色肅穆的中年婦女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突然露出激動的神色，上前來緊緊抓住我的肩膀。

    如同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般，她上下打量著我。

    竟然露出和她身份全然不符的激動和手足無措。

    你，你回來了我的孩子，你終于回來了！

    我一愣，不知為何，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玄妙的感覺。

    好像我與面前慈善的婦人之間有著一種微妙的聯(lián)系。

    即便隔著千山萬水，也沒有什么能夠阻斷。

    見我一臉茫然，婦人帶著我，來到一面鏡子前。

    此物名為三生鏡，你想要的答案，都在其中。

    鏡光閃爍，我只感覺腦海轟鳴。

    下一秒，無數(shù)記憶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

    原來，眼前的女人竟然是母儀天界的仙后。

    而我，正是她的獨女。

    當(dāng)年仙后與仙帝的感情感天動地，天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然而一次仙魔大戰(zhàn)，仙帝被魔族偷襲，無奈以身殉道，封印魔族。

    自那以后，仙后便將所有的愛都傾注了我身上。

    我堪比天地的寵兒。

    可一直到成年后，我卻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偷襲父親的，并非是魔族。

    而是當(dāng)時還身為貼身丫鬟的慕容煙。

    她暗中與魔族達成交易，趁仙帝不備，用魔族的秘法對其下咒，導(dǎo)致仙帝關(guān)鍵時刻功法出了岔子，險些走火入魔。

    母后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震怒之下，將她關(guān)入雷獄，永世不得超生。

    前世的我年少氣盛，得知殺父仇人竟然沒死，和母后生出間隙。

    弒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恨不得將慕容煙挫骨揚灰。

    于是，趁母后閉關(guān)，我用仙器將慕容煙迷昏，將她丟下誅仙臺。

    可沒想到，慕容煙竟然利用魔族的秘法，關(guān)鍵時刻醒了過來，將我一同帶了下去。

    也正因如此，我轉(zhuǎn)生成為了凡人。

    一旁的仙后眼中滿是痛苦和懊悔。

    當(dāng)年，我本想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可她卻說，她手里掌握著你父親生前留下的秘密，如果他死了，這個秘密便再也沒其他人知曉。

    她的魂魄里下了禁咒，我無法對她搜魂，只能......

    我聽著母后的話，沒有作聲。

    得知母后當(dāng)時的為難，我長長嘆了口氣。

    母后告訴我，慕容煙的魂魄中之所以存在煞氣，便是天道對她弒主的懲罰。

    那君莫離，是怎么回事

    我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既然是仙帝的獨女，我不相信，和君莫離的糾葛完全是巧合。

    母后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嘆氣。

    那孩子，當(dāng)年與你有婚約。

    在你跌下誅仙臺后，不顧勸阻，一意孤行地跟隨下界，臨走前，他曾發(fā)誓，會將你完好無缺地帶回來。

    我愣在原地，突然大笑出聲。

    一直笑到眼角含淚。

    荒謬。

    何其荒謬。

    都說天意弄人，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天意弄人。

    天道讓我有了轉(zhuǎn)世活下來的機會。

    卻又讓我和君莫離的命運，以另一種形式糾纏在一起。

    即便他當(dāng)初對我如何情根深種，但我也知道，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

    靈魂深處，那盞引魂燈閃爍著微光。

    似乎在指引著某個方向。

    我閉上雙眼，深吸口氣。

    再次睜眼時，眼里已經(jīng)沒有絲毫情誼，有的只有冷漠。

    君莫離啊君莫離。

    既然你想忘卻前塵往事，當(dāng)個一呼百應(yīng)的地府鬼帝。

    我便偏偏不叫你如意！

    5.

    在母后的幫助下，我隱去身形，再次回到了地府。

    從前那些讓我靈魂痛苦不堪的地府罡風(fēng)，如今卻被我身邊的屏障隔開，為我留出絕對安全的真空之地。

    君莫離并沒有察覺，我看到他站在輪回路外叫的撕心裂肺，可腳下卻不肯朝道路里面挪動分毫。

    我心中諷刺一笑。

    這也讓我認清了一個事實。

    原來我，從來都不曾真正地走進到她心里。

    她的靈魂呢！

    她想要離開地府，必須要走輪回路，她人呢！

    看守的鬼差戰(zhàn)戰(zhàn)兢兢。

    陛下，我，我等確實不曾見到過清歡姑娘的魂魄，再者，您也說過，要給清歡姑娘最大的尊重，不允許干涉......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

    君莫離似乎忘記了，當(dāng)初他為了防止別人發(fā)現(xiàn)她做出磨損功德這種有違天倫的事情，于是在我每次輪回時，都會將閑雜人等趕走。

    可事后又對外說，這是為了給我最大的自由和尊重。

    這也讓我一度成為地府人人羨慕的對象。

    多么可笑啊。

    君莫離臉色陰晴不定，下一秒，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咬牙直奔輪回路而去。

    我正想看看，堂堂地府鬼帝會不會被罡風(fēng)傷害到時，帝尊的身影出現(xiàn)，攔在了他面前。

    停下！

    帝尊一聲冷喝，直接將他的身形震退數(shù)米。

    你冷靜一點，輪回路兇險異常，即便你身為鬼帝，也逃不掉。

    可是，清歡還在里面！

    君莫離紅著眼睛，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聞言，帝尊平靜地臉上也閃過一絲不忍。

    清歡她，本就歷經(jīng)數(shù)次失敗，靈魂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如今貿(mào)然開啟輪回......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卻是表達的很明顯。

    清歡這個人，恐怕徹底魂飛魄散了。

    哥哥，你怎么突然走了。

    一襲紅裙的慕容煙跑了出來，臉上滿是焦急。

    見他站在輪回路前一動不動，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注意到帝尊的眼神后，她上前，從背后輕輕摟住君莫離的腰身，柔聲開口。

    輪回路上罡風(fēng)可怖，你千萬別貿(mào)然進去。

    再說了，姐姐經(jīng)歷那么多次失敗，恐怕都怕死到了極點，一定是使用了什么法子躲了起來。

    說著，她假裝無意，實則有心地露出手腕上的靈魂印記。

    這是她當(dāng)初為了救剛?cè)氲馗畷r，神志不清的君莫離所留下的。

    從前，君莫離只要看到這個印記，就會心疼不已，對她更是有求必應(yīng)。

    可如今，君莫離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就滿是煩躁。

    見他不說話，慕容煙以為他被自己說動，抬頭，在他耳邊輕輕吐氣。

    哥哥，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好多了，或許不需要清歡姐姐的功德凈化了，以后，我們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她靈魂深處的煞氣從何而來，她心知肚明。

    早在凡間，她壽終正寢后，就覺醒了當(dāng)時在仙界的記憶。

    她知道清歡的身份，更清楚，一旦清歡的記憶徹底覺醒，那等待她的下場，絕對凄慘無比。

    思來想去，她決定搶先出手，對尚未覺醒的君莫離施了魔族的迷心術(shù)。

    借此成為他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只要這份情誼還存留君莫離的心中，那么日后即便回到仙界。

    以君莫離女帝的身份，想要保住她也很容易。

    就在慕容煙滿心算計的時候，下一秒，她就被君莫離一掌擊飛出去，狼狽地摔倒在地。

    她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驚惶抬頭，卻直接對上了君莫離滿是怒氣的雙眼。

    誰給你的膽子，敢隨意置喙我的女人！

    慕容煙身體顫抖。

    眼前的君莫離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也沒有了曾經(jīng)二人單獨相處時的濃情蜜意。

    此刻的他全身煞氣流動，似乎下一秒就會暴走。

    眼看他抬手就要掐訣，慕容煙趕忙尖叫。

    你，你不是在清歡身上放了引魂燈嗎！說不定她還沒死！

    君莫離眼里猩紅消散些許，他立馬凝神，開始感受著引魂燈的位置。

    慕容煙松了口氣，剛要起身逃跑，下一秒，恐怖的煞氣直接狠狠撞在她的胸口，讓她吐血三升，倒在地上氣若游絲。

    可君莫離卻沒有再看她哪怕一眼。

    半晌，他睜開眼睛，一向意氣風(fēng)發(fā)的臉上，此刻滿是絕望和驚恐之色。

    為什么！

    為什么會沒有！

    我，我感受不到清歡的氣息......

    6.

    君莫離神色慌亂，可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亮起微光。

    他抬手一招，地府的輪回簿出現(xiàn)在他手上。

    慌亂翻動的書頁，映照出他此刻無法平靜的內(nèi)心。

    他在期待。

    只要輪回簿上有清歡的名字，就證明他沒有魂飛魄散。

    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有辦法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可惜。

    他把輪回簿翻了無數(shù)遍，依舊沒有找到清歡的名字。

    吧嗒一聲，輪回簿掉在了地上。

    帝尊飛到他身邊，無奈搖頭。

    別找了。

    清歡的魂體，根本不可能承受輪回之苦，她......真的魂飛魄散了。

    我在空中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輪回簿上，之所以沒有我的名字。

    還要感謝我的母后。

    她心中對我有愧，用秘法將我的名字從地府輪回簿上劃去。

    不好了陛下！

    幾名鬼差急匆匆地趕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

    密室里的記憶青玉被人取走了，我們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他！

    鬼差甩手將一名被鬼差鎖綁著的女人丟在了地上。

    君莫離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上前憤怒地抓住了女人的領(lǐng)口。

    是你

    是你挑釁清歡！誰給你的膽子以下犯上！

    女人臉色憋的通紅，情知死到臨頭的她，干脆也放棄了求饒的念頭，死死盯著面前的君莫離，眼里滿是嘲諷。

    誰給我的膽子

    當(dāng)然是您了，鬼帝大人，地府眾人都說您對清歡姑娘情真意切，可只有我清楚，你就是個朝三暮四的惡心貨色！

    君莫離一抖，女人跌坐在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可言語中的譏諷卻沒有絲毫減少。

    是我一直給清歡炫耀你和慕容煙小姐的感情，那又如何

    是你背信棄義，將她害死，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惡心！

    大地振動。

    君莫離收手，女人所在的地方已經(jīng)化作一片廢墟。

    找！

    上窮九天下至黃泉！只要沒有清歡魂飛魄散的證據(jù)，就一定要找到她！

    就在這時，慕容煙掙扎著起身。

    君莫離，你到底在自我感動什么

    她嘴角的血跡還沒干，身上更是狼狽不堪。

    可此刻，她再也沒有了先前柔弱的氣質(zhì)，反而全身散發(fā)著冰冷。

    我眼皮一跳，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慕容煙看著眼前的君莫離，滿臉挑釁。

    你忘了嗎她清歡，不過是我的移動血包罷了，當(dāng)初是你說要用她百世輪回的功德，凈化我的靈魂。

    君莫離似乎被戳中了痛點，猛地抬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只要微微用力，慕容煙便可魂飛魄散。

    可她卻沒有絲毫懼怕，反而癲狂地仰頭大笑。

    隨后又像是被鬼怪奪舍了一般，苦苦哀求。

    我這都是為了你啊，只有那個賤人死了，我們才能好好在一起，那些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嗎！

    君莫離面色陰沉，張口似乎想說些什么。

    下一秒，只聽噗嗤一聲悶響。

    眼前的一幕讓我瞪大眼睛。

    只見慕容煙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把漆黑的利刃，深深插入了君莫離的心臟。

    君莫離憤怒地一掌落在慕容煙的心口。

    可下一秒，他全身被黑暗籠罩，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干了生機般，緩緩癱軟在地。

    君莫離，既然你自己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痛苦，什么才是絕望！

    說完這句話后，慕容煙就被憤怒地帝尊一掌打成齏粉。

    很快，一道靈魂飄起。

    慕容煙沖我露出挑釁的笑，接著迅速沖向天空。

    她果然覺醒了仙界的記憶。

    我看著地上徹底沒了生息的君莫離，心中出現(xiàn)一個可怕的猜測。

    地府鬼帝，本就身份特殊。

    即便死去，靈魂也不會就此消磨。

    而且君莫離本就在仙界有一席之地。

    難道慕容煙的心思是......

    我不敢停留，迅速施法趕回仙界。

    等我回到仙界的時候，慕容煙正跪在母后面前一臉諂媚。

    而一旁的君莫離魂體透明，幾乎連站立都很困難，只能被一旁的侍衛(wèi)攙扶著。

    想來也是。

    擅自磨滅他人功德，本就是倒行逆施之舉，必要遭受天道懲罰。

    曾經(jīng)君莫離借著自己地府鬼帝的身份，掩蓋了我的行蹤。

    這才堪堪躲避了天道的視線。

    如今神魂歸位，他再也沒有了身份和道場的庇佑。

    能活著站在這里，保留一絲神魂，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

    見到我，他露出驚喜，但下一秒，這抹驚喜就被委屈和受傷代替。

    似乎是在埋怨我，為什么假死離開。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大步走到慕容煙身前。

    本跪在地上的慕容煙突然激動起來，掙扎著起身，沖我撲過來。

    我手指微動，她便顫抖著跪倒在地，動彈不得。

    你這個賤人，你憑什么！

    她眼中的怨毒之意毫不掩飾，似乎和我有什么血海深仇般。

    你和你父親，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憑什么你們生來便位高權(quán)重，什么都有，而我卻只能低人一等！

    不等我開口，慕容煙便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痛苦打滾。

    我轉(zhuǎn)頭，就看到母后緩緩收手，眼里沒有絲毫感情。

    一個下人，竟然也敢以下犯上，當(dāng)誅！

    7.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默默收回了想要說的話。

    如果一開始，母后就這么賞罰分明，那之后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呢

    我搖了搖頭。

    母后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彌補她內(nèi)心的愧疚罷了。

    那又如何你敢殺我么

    別忘了，我一旦死了，你父親的秘密，就只能跟我一同陪葬！

    慕容煙囂張大笑。

    我上前一步，面無表情。

    你不會真的以為，用這個就可以拿捏我吧

    慕容煙滿眼怨毒，而我只是靠在他耳邊，輕輕開口。

    一個靠著不軌手段爬上我父皇床笫的賤人罷了，見不得光的東西，你說對吧，慕容煙

    慕容煙瞬間瞪大眼睛，她張了張嘴，可最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看著她的模樣，突然覺得可悲。

    母后并不知道，在三生鏡前，我腦海中想起的，不僅僅是我在天界時的記憶。

    還有身為仙帝的父親的記憶傳承。

    他當(dāng)年還不是仙帝的時候，曾在凡間歷練。

    當(dāng)時身為皇子的她，在奪嫡之戰(zhàn)中，被人下藥。

    而那個下藥的人，自然就是慕容煙。

    可后來父親經(jīng)歷一世輪回后，回到仙界登上仙帝果位，與母后喜結(jié)連理。

    但沒想到，慕容煙死后卻得知了這一切，對此懷恨在心。

    她覺得只有自己才能成為母儀仙界的仙后。

    因此才會在魔族找上門時，果斷答應(yīng)下來。

    但說到底，不過是一些前塵往事罷了。

    我抬手，慢慢掐印。

    慕容煙本還處在震驚當(dāng)中，看清我的手印后，眼里立馬露出驚恐之色。

    不行！清歡，你不能這么做，我不要過去，我可是你的......

    話沒說完，她就被光芒籠罩，嘴巴一張一合，卻沒有半點動靜。

    下一秒，她便不受控制地飄向父親陵墓的位置。

    我輕舒了一口氣。

    雖然君莫離想方設(shè)法地毀掉了我的輪回路。

    可百世積攢的功德并不會消失，而是轉(zhuǎn)嫁到了慕容煙身上。

    就這么殺死她，實在太便宜了。

    我以功德為引，為他鑄造了一個牢籠。

    往后生生世世，她只能跪在我父親陵墓前贖罪。

    處理完慕容煙，我轉(zhuǎn)身，看向不遠處的君莫離。

    四目相對，他眼里微微亮起光，哽咽開口。

    清歡......

    我神情冷漠。

    斷我輪回，損我功德，君莫離，你我是世仇！

    君莫離臉色慘白，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我，我錯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求你，別怨恨我。

    他顫抖著，聲音哽咽。

    你恨我，怨我，我都不怪你，可是清歡，前世跳下誅仙臺那一刻，我是真的發(fā)誓，想要將你帶回來。

    在仙界，我沒能和你成為夫妻，下界后，我又負了你......

    對不起。

    我心中沒有絲毫波動。

    既然知錯，就說明你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zhǔn)備。

    君莫離全身顫抖，低下頭，不再說話。

    而我也不需要他再回應(yīng)什么。

    我一揮手，他全身靈力散去，本就虛弱的靈魂更是添了幾分透明。

    強烈的虛弱感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

    我用法術(shù)護住他的靈魂，讓他不至于在痛苦中死去。

    隨后，我將他的靈魂打入十八層地獄。

    他要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嘗盡痛苦。

    看著他在烈獄中痛苦掙扎的模樣，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前緣盡了。

    從此黃泉碧落，我與她，再無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