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滾出去,滾!
做他的女人……意思是情婦嗎?
上流社會的人包養(yǎng)情婦這種事很常見。
季云梔長睫輕顫,“還有別的選項嗎?”
“不是說做什么都可以?”閻霆琛緊緊盯著她反問,“何況現(xiàn)在是你走投無路在求人,你覺得你有選擇的余地?”
“我……”季云梔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好久,她弱弱開口:“可不可以讓我考慮一下�!�
養(yǎng)父從小培養(yǎng)她琴棋書畫,時刻教她要自尊自愛,“情婦”這種角色對于她來說,確實有點難以接受。
“隨便你。”
或許是因為閻霆琛深知目前只有他能救她,這會兒倒是沒有過于為難。
季云梔輕嗯了一聲,撿起地上濕漉漉的外套準備離開。
可在她轉過身的那一瞬間,閻霆琛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你真的不記得以前那些事?”
他的目光陰冷,恨不得在她身上看出兩個洞來。
季云梔停住了腳步。
這已經(jīng)是閻霆琛第二次問這種話了。
第一次是在那艘游輪上。
她被人陷害和閻霆琛發(fā)生了關系,那個時候他就有問過這么一句話。
其實她不太明白閻霆琛為什么會問這種話。
因為在游輪事情發(fā)生之前,她從來沒有和閻霆琛產(chǎn)生過交集。
想到這,季云梔轉身看他,輕搖了搖頭,極其誠實地否認。
"很好。"閻霆琛氣笑,咬牙切齒:“滾出去,滾!”
發(fā)脾氣發(fā)得莫名其妙。
季云梔微蹙了下眉,邁步走出浴室。
“砰——”
浴室里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驚天動地。
他在發(fā)火?
為什么?
就因為她說不認識他?
可她說得都是實話,這也有錯?
季云梔沒有再往下想,而是加快腳步離開此地,生怕被殃及。
……
季云梔下樓的時候就見到這么一幅畫面。
幾名保鏢圍繞在那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身旁,男人雙手合十,完全喪失尊嚴一般朝著閻霆琛的方向跪拜,嘴里還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按理說她本不該插手這件事,但也許是男人看起來實在凄慘,季云梔忍不住上前想幫他。
可她該怎么幫?
再次上樓求閻霆琛嗎?
一想到剛才在浴室發(fā)生的事情,季云梔面色變得有些遲疑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男人數(shù)到第100聲“對不起”后,立馬發(fā)出一聲欣喜若狂的笑聲,“謝謝三爺放過我,謝謝三爺放過我!”
為首的保鏢皮膚黝黑,長相兇狠,渾身都是肌肉,看起來不太好招惹。
他往地上扔下一份文件,“簽了這份文件,從此以后你就不再為三爺做事了,但是你要記得,三爺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好脾氣放過你的。”
“是!是!”男人連忙應聲,像只狗匍匐在地,咬破手指頭往文件上蓋上血印。
保鏢彎腰撿起文件,確認后冷冷趕道:“滾吧�!�
“我馬上滾,我馬上滾�!�
生怕閻霆琛會反悔似的,男人連忙撿起掉落在地板上的車鑰匙。
一個不小心,男人掉落下一樣東西——病歷本。
只是他看都不看一眼,破荒而逃似地往外走。
而季云梔看著那個病歷本,忽然間認出了這個男人身份。
他好像是閻霆琛的私人醫(yī)生。
當時養(yǎng)父重病急需一大筆錢,她在好友引薦下去應聘了某大亨游輪慶生的樂手,工作三天便可獲得兩千塊。
但不幸的是。
她在工作過程中遭一個醉酒的房產(chǎn)大亨揩油,對方試圖對自己強來。
她打翻酒水逃跑,一路被保鏢們追趕。
逃脫過程中,她不小心跑進了閻霆琛的臥室,和他發(fā)生了關系。
第二天閻霆琛醒來便意識到自己中藥,所以派人找出那個下藥的人。
正是那名醫(yī)生。
只是她那天根本無暇其他,穿好衣服趁亂逃跑了。
“季小姐,三爺讓我送你回去。”戴著面具的保鏢走到她面前說道,手上握著一把屏幕亮起的手機。
季云梔聽到聲音扯回思緒,“不用了,我……”
“季小姐,請吧�!北gS似乎知道她說什么,打斷話道。
這里是富人區(qū),沒有公交車站,只能靠打車。
季云梔心想打車來回也挺貴的,于是也就不再推托了,只是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戴著面具的保鏢親自開車送她離開。
車內安靜無聲,季云梔索性打開車窗看著風景。
不得不承認,閻霆琛的住處很大,奢侈無比,從這個距離望去,她甚至還可以看見后山建有圍欄,里面正有兩只白虎在打架。
忽然間,“轟——”的一聲巨響。
季云梔嚇了一跳,猛地轉頭看去。
前方有一輛車莫名爆炸,大團的火焰燃燒躥冒,映紅了半邊天。
季云梔驚恐地睜大眼睛,手緊緊扒著車窗。
這、這是……
還沒有等她出聲,保鏢透過后視鏡注意到她蒼白的臉,于是油門加速,直接超過那輛車。
車與車并排的那三秒,季云梔身體比腦子運轉快,目光再次往手邊的車窗望去。
燃燒的車,車內方向盤側靠著一個人,眼睛睜得大大的,血液混合著口水從他嘴里滴出一條長線。
是那名醫(yī)生。
季云梔錯愕捂住唇。
下一秒,“轟——”
車子徹底爆毀,火海完全吞沒,再也看不見車影。
……
保鏢將季云梔送到第一人民醫(yī)院的時候,季云梔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車禍回過神來,下車的時候差點摔倒,好在保鏢及時扶住了她。
“謝、謝謝�!�
季云梔講話的聲音都在發(fā)抖,顯然嚇得不輕。
“這里剛好是醫(yī)院,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可以陪你進去。”保鏢說道。
“不用了�!奔驹茥d輕搖了搖頭,再次道謝了一聲后便獨自離開。
她走了幾步,驀地又停下了腳步。
“季小姐還有事嗎?”保鏢一直站在原地沒走,像是知道她會回頭似的。
季云梔確實有話想問。
她想問,那個醫(yī)生好端端地為什么會出車禍,而且還是在閻霆琛的地盤。
難道說是閻霆琛的命令?
只是在她想問出聲的那一刻,她注意到保鏢身上佩戴的槍套,終究還是沉默住了。
就算知道真相又怎么樣呢?
她又能改變什么?
她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
“沒事了。”季云梔收起心思,面向保鏢勉強露出一抹笑,“路上小心�!�
說完,她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