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多么真誠的告白,是任何女人都無法抵擋的深情。
可柳玉兒只是淡淡地道:“你可知這個疤是怎么來的嗎?當(dāng)初我為了混到太子妃身邊,說這是我在教坊里被客人推到炭盆里燒傷的。其實(shí)不是。這疤痕,是我自己故意燒的。因?yàn)槲业哪橆a上黥了‘罪人’兩個人!八年前,燕國城破,整個燕國皇室被你們的皇帝下令屠殺。宮人們則被黥字流放�!�
黥字流放是大楚的一種刑罰手段,為了防止犯人在流放途中跑掉,就會在面頰上刻上“罪人”二字。
而流放的地方都是苦寒之地,距離中原地區(qū)有千里之遙。犯人是沒有馬車坐的,一路上要步行數(shù)月才能到達(dá)流放地。
很多犯人在流放途中就受盡折磨而死。
僥幸不死的,到了流放地面對的也只是無盡的勞作。因此,對很多人而言,流放之刑比直接賜死更加折磨人。
林照很難想象像柳玉兒這樣?jì)扇岬呐�,是如何熬過流放之刑。更何況八年前,她還只是個孩子。
“我被流放的地方叫白城。一年中有半年在下雪,一下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冷得叫人受不了,而我連雙草鞋都沒有。就在我快要熬不下去要被凍死的時(shí)候,是慕容庭救了我。你說,我怎么可能背叛他呢?就如你不可能背叛你的太子殿下一樣�!�
“林照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玉兒!”
林照還想再勸,可柳玉兒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頭去,不想再交流。
就在這時(shí)候,云婳來了。
“林照你先出去,我來和她談?wù)��!痹茓O說著,又吩咐旁邊的衛(wèi)兵:“把門打開。”
林照急忙道:“太子妃您在牢房外面即可,不可以進(jìn)去!”
雖然他對柳玉兒情根深種,但也生怕柳玉兒會做出傷害云婳的事情。
云婳笑著擺擺手,“她不會的,放心。出去吧,你在這里有些話都不方便說�!�
等林照走后,云婳走進(jìn)了牢房,又揮退衛(wèi)兵才對柳玉兒道:“真想不到,我們有一日會在這里談話�!�
柳玉兒道:“林照都不敢進(jìn)來,怕我劫持他威脅你們。你卻還敢靠近我?”
“你不會傷害我的�!痹茓O笑了笑:“再說,你也傷不了我。”
柳玉兒輕哼了一聲,道:“你也是想來問我慕容庭的下落吧,我連林照都沒說,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剛才你和林照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也知道你不會說,所以我不問這個。”
“除了這個你我之間還有什么可說的?您是尊貴的太子妃殿下,和我這個燕國余孽還是要保持距離,免得影響您的清名�!�
“玉兒�!痹茓O頓了頓,才道:“我來只是想問你,你為什么不贊同他們殺我和太子?”
不等柳玉兒說話,云婳接著道:“不要和我扯什么感情。你我的相遇不過是你刻意而為,甚至當(dāng)初被蕭玄瑞調(diào)戲,我都懷疑你是故意露丑才引發(fā)了沖突。而你到我身邊的那段時(shí)間,我雖然待你不薄,但也談不上恩情厚重�!�
“甚至,我覺得玉兒你對我,比我對你要好多。自打到了我身邊后,你照顧我的衣食起居,比扶柳還盡心盡力。你甚至還關(guān)心我和蕭玄辰的子嗣問題,會為我考慮將來。凡此種種,都不是一個細(xì)作應(yīng)該會有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