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遠嫁給中原皇帝后，他日日夜夜囚禁我于宮殿，發(fā)了狠折磨我。

    就因為我占據(jù)了他心上人的皇后之位，害得她只能做貴妃。

    直到皇帝殺了與我同生共死的小蛇給貴妃做藥引時，我徹底瘋了。

    我變成瘋子自殺后，竹馬率軍攻打中原。

    他救走我的尸體，皇帝卻遠赴邊疆小心捧起未被殺的小蛇。

    哭著求我：它還活著，不要丟下朕好不好

    01

    年輕的帝王站在昭寧殿睨著我，他的聲音卻是格外冷。

    你貴為皇后，應處理好后宮之事，今日你為何不懲治華貴人

    我按下心底恐懼，摸索著手上玉鐲。

    陛下，你可知華貴人并非故意推菱貴妃落水。

    當時二人都在湖邊，怎能......

    夠了！

    皇后處理不當，罰抄經(jīng)書十遍，自去領罰。

    至于華貴人，去冷宮吧！

    我聽后手一抖，想盡力與他相爭。

    陛下不能如此行事，萬一是貴妃失足落水呢

    一旁默默跪著的華貴人突然拉住我的衣袖，暗示我不要再說了。

    李贏昭聽見這話，他眼神一沉，剛要開口。

    被懷里渾身濕漉漉的女人揪住衣襟，安蕓菱虛虛開口。

    阿昭，我冷。

    李贏昭剛剛兇狠的眼神倏地柔軟起來。

    嗯，朕送你回去。

    皇上走后，我肩上的小蛇探出頭來，似乎不舍得華貴人。

    入宮以來，菱貴妃打發(fā)走我的貼心侍女，凡事與我交好的女子害得出宮的出宮，病死的病死。

    華貴人是我最要好的姐妹。

    我被皇帝折磨的數(shù)日里，是她一次次安慰我活下去。

    如今，我卻護不了她。

    皇后娘娘，蓮華走后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忍著眼淚看她，終于忍不住抱起她哭了。

    我舍不得你，華姐姐。

    華姐姐放心，阿梔一定護你周全。

    在她那里，我不需要遵守皇宮禮儀。

    我好像又回到從前在草原上無憂無慮的樣子。

    小蛇從我肩上出來，蹭了蹭華貴人的手，它也不舍得她離開。

    小花花，我從冷宮出來再陪你玩球好嗎

    小蛇花花嘶嘶兩聲表示贊同。

    華姐姐被帶走后，我吩咐下人給她最好的衣食。

    我只能為她做這些了。

    可我沒想到，在華姐姐搬去冷宮后的第四日，侍女小翠慌張過來。

    她抖著嗓音告訴我華姐姐自縊了。

    我聽到消息一陣暈眩。

    華姐姐平生最有骨氣，哪怕被打入冷宮，也是一身傲骨。

    她不會自縊的，我穿著寢衣就往外跑。

    冷宮，冷宮......

    我朝著冷宮去，看見了華姐姐被抬出來的尸體。

    她的臉色蒼白，手上好像握著東西。

    我捂著嘴哭著去拿她手上紙，是菱字。

    是安蕓菱干的，是她殺死了華姐姐！

    我哭著跪在她毫無生機的尸體旁，無聲流著淚。

    肩上的小蛇舔舐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她不動，愣了好久。

    我輕輕為她著妝，華姐姐走也要體面走，絕不能被人輕視。

    慢慢地，我感覺到身旁一陣陰冷。

    是李贏昭，他過來了。

    他眉頭緊皺，怎不穿衣裳就出來

    我被他摟進懷里，似乎是找到發(fā)泄口，我哭著說華姐姐死了。

    華姐姐，是......是被菱貴妃殺的。

    陛下，臣妾有憑證。

    我拿出紙帕想要證明，卻被李贏昭輕飄飄掠過。

    有人陷害罷了，皇后莫不是連這都分不清

    我愣著神色抬頭。

    不是......不是的，沒有人陷害，陛下你一定要為華姐姐做主啊！

    我慌張解釋，生怕他一錘定音。

    可他只是眼神暗沉，強制地抱走了我。

    阿凝啊，你怕不是嚇到了。

    乖，隨朕回寢宮。

    我掙扎地想要逃離他的懷抱，我不能離開。

    華姐姐還沒有查明死因，我怎能離開。

    皇帝鉗制著我，小蛇兇狠地朝他吐絲。

    可李贏昭不在乎，他無視小蛇，徑直抱著我去了寢宮。

    02

    李贏昭把我摔在塌上，欺身而上。

    我胡亂打他錘他，無濟于事。

    他瘋狂地榨干我最后的尊嚴，我絕望又痛苦。

    翌日，我起身時，疼的渾身綿軟。

    我撩起寢衣，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風光，一陣反嘔。

    華姐姐的仇，我必須報。

    小蛇嘶嘶了好久，聲音響亮又堅定，她好久不這么兇狠了。

    我從邊疆嫁到中原五年。

    就因為我奪走了安蕓菱的皇后之位，李贏昭便每日羞辱我。

    可他又總會情到深處喚我閨名。

    我斂起眼神，收拾好去找菱貴妃。

    菱貴妃正在后花園賞花，她本身生的嘉里，如今花襯得更加動人。

    我走近她，她給我倒了一杯茶。

    皇后娘娘，請用。

    我抬手拿起茶杯時，她盯上我因動作浮動的親熱跡象。

    瞬間摔了茶杯。

    燙熱的水四濺，濺到我的腿上。

    小蛇在我肩上隱隱暗動，我安撫住它。

    我擰眉看她，華貴人是你殺的

    對，那又如何！

    皇后娘娘你別太欺人過分！

    我聽著好笑，忍著心中恨意問她我怎么了。

    她坐下，撫摸著小腹，神情溫柔。

    若不是我壞了龍子，阿昭哥哥怎會每日去找你！

    我聽后心底微顫，她懷孕了。

    所以李贏昭才會每日來我寢宮。

    每日讓我服下避子湯的也是他。

    他就這么不想我的孩子當太子嗎

    我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茶杯碎片。

    直接沖她脖子刺去，就那一瞬間，一個石子打到我手。

    碎片落在了地上，我的手也傷了。

    我轉(zhuǎn)頭看向那人，忽然愣住了。

    是云墨聲，從小與我定親的竹馬。

    我無視掉菱貴妃震驚的眼神，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陰暗處拐角，忽然被人摟在了懷里。

    聞到熟悉的清冽氣息，我頓時想哭。

    阿聲。

    我輕輕喚那黑衣少年。

    少年紅著眼睛低頭看我，瞥到我脖頸處的紅色。

    眼神逐漸陰鷙可怖。

    阿凝，我可以率兵帶你回去，而并非在這里讓你被那狗皇帝折磨！

    阿聲，可是兩國關系呢我們經(jīng)受不住中原的兵力。

    少年突然懊惱似的把我擁入懷里。

    聲音沙啞哽咽。

    可我不能再讓你留在這了，我都不敢......

    不敢親的祖宗，被折磨地這般憔悴。

    我拍了拍少年的頭，我無礙，解決完這些事情我就回去。

    少年羞紅了耳朵，萬分囑咐我。

    一定要保護好小蛇，它死了，你......你就死了。

    是啊，我與小蛇同生共死。

    它生，我活。

    它滅，我死。

    03

    我回到寢宮，看著寂寥枯燥的宮殿。

    從前在草原上，我是被父皇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如今被困在宮墻之中，郁郁不得歡。

    我知道阿聲不讓我殺菱貴妃，她一死，皇帝必定殺我。

    李贏昭明明也是少年帝王，卻更加陰狠毒辣。

    他弒父篡位，靠著云家勢力走到現(xiàn)在。

    我也曾記得他在我初進宮時，親昵地哄我，說著心悅我。

    直到菱貴妃不能選做皇后時，他才紅了眼，瘋一樣夜夜折磨我。

    我一個高貴的公主，卻被他磋磨地沒有了尊嚴。

    我很久已經(jīng)忘記什么是尊嚴。

    是被菱貴妃派人推我落水時，李贏昭冷冷地說拉上來。

    是被菱貴妃與李贏昭承歡時，他令我跪在外面聽他們歡愛。

    是被菱貴妃陷害殺了李贏昭親妹時，他惡狠狠地咬我的脖子到流血。

    尊嚴嗎，在后宮早就沒有了。

    李贏昭夜晚又來了我寢宮。

    我算什么，一個讓他隨意泄欲的玩物

    不知是否白天菱貴妃的話太清醒，此時李贏昭在我心里就是在玩弄我。

    他再次推倒我時，我咬著唇死活不讓他吻。

    他欲解我衣帶，我死活按著不讓他碰。

    我聽見他好聽的聲音在哄我。

    阿凝怎么了，今日鬧什么別扭

    華姐姐......

    你還是不肯放過菱貴妃嗎華妃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讓它過去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冷。

    果然只要牽扯到菱貴妃，他就會變了一個人。

    你為什么不肯為華姐姐證清白！

    你敢這么和朕說話皇后，我到底是慣你太狠。

    他兇猛地吻我，我流著淚說不要。

    我哭的厲害時，他忽然起身了。

    面露煩躁，走前不忘留一句話。

    別惹菱兒，我本就對不起她。

    可你又對得住我嗎

    曾經(jīng)是你口口聲聲說若是做了他的妻，便要護我一輩子。

    原來只是側(cè)妻啊。

    04

    小蛇來到我枕邊，它輕輕蹭我的臉，舔舐我的眼淚。

    五年，它的口味越來越咸。

    花花，你也想華姐姐了嗎

    我們很快就能回去找父皇了。

    我眼中堅定，做了很大的決心。

    菱貴妃的生辰宴當日，歌舞升平，我看著奢華的辦置。

    心中一股酸澀，我的生辰，好久沒人記得了。

    李贏昭只在我來中原的幾日為我精心準備過。

    后來他掐著我的脖子陰厲地說著。

    你害了我小妹，怎那么大的臉面過生辰！

    我凝神，不去想以前的傷心事。

    宴會快要結(jié)束時，我示意小蛇離開。

    李贏昭摟著菱貴妃，他們恩愛地令人羨煞，可我只是平靜地喝酒。

    以往在草原，我與阿聲豪飲幾壇，這點不算什么。

    小蛇慢慢移動到菱貴妃身側(cè)。

    我告知小蛇，只要咬到菱貴妃，她一中毒我便可以借解藥之名逼李贏昭送我回家。

    小蛇緩緩移到貴妃身側(cè)。

    欲出口時，被李贏昭一把掐住脖子。

    我頓時覺得脖子一頓窒息。

    快要受不了時，他送開了小蛇。

    他在盯著我，我知道。

    只見他把小蛇丟在大殿上，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

    它痛，我也痛。

    我勉強支撐著身子去接回小蛇。

    卻聽他國使臣提出建議。

    陛下，這蛇小卻靈性，不如讓它放在舞女下面，看誰能不踩到它。

    還能測試一下小蛇的靈活，豈不是為貴妃祝賀

    菱貴妃聽后笑得花枝招展，我祈求李贏昭不要那么做。

    我卑微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希望他給我最后的尊嚴，哪怕已經(jīng)被踩在腳下多次。

    良久，他開口。

    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