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和堂哥同一天生日。
生日那天，奶奶給我們一人送了件禮物。我的是玉佛，堂哥的是金觀音。
奶奶說，這是花了好幾萬買來的，希望保佑我們平平安安。
堂哥看上了我的玉佛，想要和我交換。
奶奶聽后，立刻急了：男戴觀音女戴佛，不能換！
堂哥聽得一愣一愣的，連連點(diǎn)頭。我也信了。
研究生讀了半年，我放假回家，用攢下的錢給奶奶買了個一只銀鐲子。
她卻苦大仇深地盯著我：錢呢
......
奶奶說，供我上研究生不容易，我也該報答她了。
我一愣，想到每月那兩百的導(dǎo)師補(bǔ)助和五百的國家獎學(xué)金，七百塊錢在物價高的大學(xué)食堂吃飽飯都困難。
更別說，有時兩百元的導(dǎo)師補(bǔ)助還會被克扣。
但我不想讓奶奶失望。
我想起之前生日她送我的玉佛，一直擺在我臥室最顯眼的位置。
奶奶說，這是她特意求來的，保我平安。
她還說，玉佛材質(zhì)是上等的和田玉，單是這個吊墜，就花了她好幾萬。
我當(dāng)時感動極了。奶奶每天省吃儉用，卻舍得為我花這么多錢。
我暗下決心，等工作后一定好好回報她。
只是現(xiàn)在，我還是個學(xué)生。
似乎是看出了我并沒有準(zhǔn)備紅包，奶奶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我供你讀書上研究生，你就這么報答我
買這一堆爛糟玩意兒，糊弄誰呢
說著，她把銀鐲子狠狠扔到我身上。
我沒反應(yīng)過來，銀鐲子砸在臉上，疼得我直吸氣。
她還想砸其它的，我趕忙開口：奶奶，我準(zhǔn)備好了，紅包在包里，我去拿。
奶奶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這還差不多。
我匆匆出去，往門口走。
爸爸剛被奶奶使喚著去蘋果園里砍樹枝。他腰腿一向不好，我卻勸不動他。
倒也不是勸不動他，而是勸不動奶奶。
外面寒風(fēng)刺骨，我捂緊衣領(lǐng)，哆哆嗦嗦地正打算出門。
忽然，旁邊臥室的窗戶開了，堂哥探出頭來，喊我進(jìn)他的房間。
堂哥的臥室開著空調(diào)，那是當(dāng)年裝修房子時奶奶給安的，房子里暖風(fēng)呼呼地吹，舒服極了。
我和爸媽的房間也有空調(diào)。
過去每年冬天回老家，我都會被凍感冒。爸爸咬了咬牙，給臥室里裝了個空調(diào)。
那時奶奶還嘲笑爸爸，說他沒本事還喜歡裝大款。
只是買了空調(diào)，我們也沒怎么開過。因?yàn)槟棠滩蛔專偸橇R我們浪費(fèi)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