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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懸著一顆心臟往下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篇所謂的爆料,更像是出于粉絲視角的一篇文章,講當年哪個班花偷偷暗戀他,畢業(yè)時有個男生跟他表白,就連李楊驍當年翹課一周去北京參加藝考,在她的語氣里也加上了一層少年無畏追夢的濾鏡。

    寫到最后,文章的筆觸愈發(fā)溫柔起來:

    “有一次學校舉辦活動,讓每個班級都根據(jù)語文課本上的古文排一則話劇,學長班里排的是講廉頗藺相如的那篇《將相和》。我們那時服裝都很簡陋,何況一群苦大仇深的高中生帶著假發(fā)套穿著長袍,不用細想就知道是一場災難……但是楊驍學長的藺相如扮相真的超驚艷,至今還記得臺上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可惜找不到當時的話劇視頻了,不然真的很想找出來給你們看看��!”

    “我們高中是市重點,學業(yè)繁重,當時所有人都都把頭埋在書本里,心里卻在向往遠方,但學長的身上卻好像明明白白地寫著‘遠方’兩個字�!�

    “時隔多年再回憶高中時代,腦子里第一反應就是試卷、作業(yè)和楊驍學長了。學長應該代表了那時我們?nèi)E那啻喊�,畢竟青春里好像總要有一個觸不可及又好看的小哥哥才算圓滿。還挺感激他的,希望他沒有被當時嘰嘰喳喳的我們嚇到。”

    “如今看到他真的當上演員,沉寂多年拍了那么多籍籍無名的作品,然后成了現(xiàn)在人氣飆升的新人,演技也受到肯定,感覺自己當年見證了一場傳奇的開始。這么說好像有點夸張,但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心情�!�

    ……

    大概是文章落筆的語氣太過感性,李楊驍一開始懸起來的心臟也隨之柔軟得一塌糊涂。

    老實說他的高中過得并不算太順風順水,他似乎每天都在跟老師、父母以及自己進行各種態(tài)度上的纏斗,那時他孤軍奮戰(zhàn),似乎只有宋昶肯旗幟分明地站在他這一邊為他搖旗吶喊,其他人不過是一邊跟試題較勁,一邊冷眼旁觀罷了。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是一場很好笑的笑話。

    但現(xiàn)在這個素不相識的高中學妹說,像是見證了一場傳奇的開始。

    他一度以為傳奇是只能用在梁思喆這樣年少成名的人身上的。而現(xiàn)在他也成了別人眼中的傳奇。

    遲明堯像是懂他現(xiàn)在的愧意與感動,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我可以回復她嗎?”李楊驍抬頭問許云初。

    許云初依舊冷靜:“暫時還是不要了�!�

    “為什么?我只是想說聲謝謝,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這條,你作為藝人,現(xiàn)在就去回復,太不矜持了吧�!�

    “……”做藝人太麻煩了,李楊驍有些心累地想,能不能只做演員不做藝人?

    他沒好意思說出口,遲明堯倒是把他的心聲說出來了:“這么麻煩�!�

    “你以為呢?”許云初看出來李楊驍?shù)纳鸁o可戀,笑著安慰了一句:“習慣就好,你正處于上升期,顧慮的東西當然會多一些。等這一波澄清過去,就沒這么多束縛了。雖然遲明堯說不用你管賺錢的事情,你只需要安心演戲,但你想想,這么多負面消息背在身上,會有很多導演在意這個的,你自己肯定也不舒服�!�

    李楊驍愣了一下,不用管賺錢只用管演戲,遲明堯說過這話?

    許云初雷厲風行,當天晚上,卡著《如果云知道》兩集播出的間隙,“李楊驍高中同學爆料”這個噱頭感十足的熱搜就上了榜,配合發(fā)布,他們曝出了那個很有年代感的《將相和》話劇——是許云初聯(lián)系李楊驍?shù)母咧心感�,掘地三尺才扒出來的陳年影像�?br />
    這個熱搜果然起到了一些正面作用,尤其是一身青衫、束發(fā)站在舞臺中央的李楊驍,略帶青澀地背著臺詞,瞬間幫他圈了不少粉:

    “有嬰兒肥的李楊驍�。�!太可愛了吧�。∠胪祷丶茵B(yǎng)!”

    “哈哈哈哈高中時的演技真是尬中帶著一絲萌感,這扮相讓我想起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想看我們驍驍演古裝�。 �

    “別人家的校草。why我的青春里只有長滿了青春痘又欠扁的小痞子們……”

    “藺相如原來長這么好看的嗎?!都想翻出高中課本背一遍《將相和》了,向顏值勢力屈服[跪了]”

    “說真的這個班的男生顏值高于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高中班級的平均值了吧……你們沒覺得那個演廉頗的男孩子濃眉大眼也很好看嗎?不過李楊驍?shù)拇_不管顏值還是氣質(zhì)都秒殺其他人了。上午那條,完全粉絲視角,不知道是不是團隊找人寫的,不過單說他是校草這點我還是信的�!�

    不過,這條,很多人還是扯著吸毒這點不放:

    “吸毒不約。”

    “視頻又名十年前的鋼管舞男

    [微笑]”

    “看這畫質(zhì)和年齡,這視頻得有10年了吧?哦,那時候的李楊驍應該還沒吸毒[攤手]”

    “不抽煙不吸毒不喝酒不跳鋼管舞,那時候的李楊驍還是一個好男孩。”

    “李楊驍團隊是洗白不了現(xiàn)在的他才翻出10年前的視頻來圈粉嗎?真是個奇招哈哈哈,對付腦殘粉們還是可以的�!�

    眼不見心不煩,李楊驍這次明智地沒點開評論。

    抱著緬懷過往青春的心態(tài),他點開了那個視頻,但沒看兩秒他就受不了關上了——實在太尷尬了,不管扮相還是演技都沒眼看。倒是遲明堯在旁邊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僅毫不顧忌李楊驍?shù)母惺埽瑤状涡Τ雎�,還對著視頻里16歲的李楊驍跟現(xiàn)在的李楊驍不亦樂乎地做對比,簡直開心得像個一百四十斤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李楊驍剛洗漱完,準備陪遲明堯去醫(yī)院拆繃帶,許云初就打來了電話,語氣很興奮地說:“我拿到了江朗寫的澄清手稿圖片!”

    李楊驍怔了好一會兒,才問:“江朗的澄清手稿?怎么拿到的?”要知道昨晚他又試著給那個號碼打了幾通電話,直到那邊關機都沒有打通。

    “我們這邊在網(wǎng)絡上費了好大勁扒到了他之前在網(wǎng)絡上留下的郵箱,我試著發(fā)了一封郵件過去,大概講了一下情況,本來沒指望收到回復,結(jié)果早上一睜眼發(fā)現(xiàn)他給我回郵件了!”

    李楊驍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他有些懵地說:“能給我發(fā)過來嗎?那張圖。”

    “行,我給你發(fā)過去你看一下,不過這寫得有點太硬了……我覺得不太行,你先看看吧。”

    掛了電話沒多久,許云初就通過微信發(fā)來了一張圖片。

    消失了兩年的江朗終于有了音訊,李楊驍坐在沙發(fā)上,手指有些發(fā)抖,甚至都不敢點開那張圖片了。江朗會解釋當年發(fā)生的事情嗎?他肯回來跟自己繼續(xù)合作嗎?李楊驍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的李楊驍了,那江朗還是三年前的江朗嗎?

    遲明堯就坐在他的旁邊,耐心地等著他打開那張圖片,并不急于催促他。

    李楊驍做了個深呼吸,打開圖片,看著那上面熟悉的字跡,那些在地下酒吧、學校后山、籃球場上、公交車里拍電影的日子好像又回來了,像老照片一樣在他眼前一幕幕掠過。

    跟他三年前一貫的說話方式一樣,江朗這封澄清聲明也寫得頗為直截了當:“我是江朗。那個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李楊驍作品片頭的名字。很抱歉昨晚才得知相關消息,沒有及時澄清吸毒傳聞,讓李楊驍因我那樁陳年舊事,而在這幾天蒙受不白之冤�!!�

    “特此澄清,XX日報XX年X月X日B版最上方一則吸毒報道與演員李楊驍并無絲毫關系,李楊驍在與我合作過程中也不曾沾染毒品。”

    江朗只字不提自己沒有吸毒的事情,言語里全是為李楊驍辯白。最后幾句更是能看出幾分往日情誼。尤其是其中一句“三年前我與李楊驍在電影路上曾并肩同行,各中無奈實非一則澄清聲明所能承載”,更是讓李楊驍看得一陣鼻酸。

    本想借現(xiàn)在的關注度為當年的江朗澄清,沒想到他根本就沒為自己寫一個字。李楊驍嘆了口氣,他大概可以猜到江朗的想法。江朗一定不知道現(xiàn)在的李楊驍不僅談了戀愛,還有了一個不僅很厲害還很喜歡他的,可以幫他們一起對付陳瑞的男朋友。他一定以為他還跟三年前一樣一無所有,只有一腔對電影的熱愛和不知何時會消失的好運氣,以及隨時可能降臨的壞運氣。

    他不知道現(xiàn)在的李楊驍已經(jīng)不孤獨了。

    李楊驍覺得自己一定要跟江朗見一面,帶著他的男朋友遲明堯一起去。

    第68章

    微信上許云初發(fā)來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這語氣不適合公關啊,太硬了�!�

    “而且他只給你澄清了,沒給自己澄清,是不是傻!”

    “還得再改改,我請專門的公關團隊來改吧�!�

    “對了,他郵件里還留了一個聯(lián)系方式,說你可以聯(lián)系這個號碼,(+66)XXXXXXXX”

    李楊驍盯著最后一句話里的那串數(shù)字,有些愣神。那像是一串連接過往與現(xiàn)在的密碼,只要撥過去,就可以繼續(xù)他們當年未竟的電影事業(yè)了——雖然現(xiàn)在想來,那時剛邁出校園的他們,身上的確充滿了不合時宜的天真。

    遲明堯也看到了許云初發(fā)來的信息,他在一旁說,打過去吧。

    網(wǎng)絡上不斷有人猜測李楊驍跟江朗的關系,甚至有謠言說他們這段關系并不單純,但遲明堯卻從未在意過。大抵他最懂在他遲到的那幾年里,李楊驍曾與這位知己并肩前行,而這跟愛情并無絲毫關系。

    李楊驍把號碼存到手機里,關了屏幕,說:“先陪你拆繃帶吧,回來再打。”

    遲明堯挑眉看他:“一通電話而已,花不了幾分鐘吧,難道你們還要在電話里敘舊?”

    這話大度里好像還暗藏著他不許滔滔敘舊的小心思。李楊驍聽出來了,覺得有些好笑,順著他說:“說不了幾分鐘,要敘舊的話,等見了面再敘。”

    電話到底是撥了過去,看著那串顯示在屏幕上的數(shù)字,聽著耳邊傳來的嘟嘟聲,李楊驍有種莫名的心慌。第一句話該說什么呢?好久不見?你最近怎么樣?你現(xiàn)在在哪兒?還是……我是李楊驍?

    李楊驍還沒想清楚,手機里的“嘟嘟”聲就停了,那邊接了起來,說:“喂?你好�!�

    那聲音跟他討論過劇本,給他講過戲,朝他大吼過,為他擋過酒,跟他一起暢想過未來的藍圖,李楊驍再熟悉不過,如今它聽起來既生疏又彬彬有禮,讓李楊驍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所有想說的話都沖喉而上,以至于它們只能擁擠地堵在喉嚨口,沒有一句能順利地突破重圍,焦躁地在舌根打著轉(zhuǎn)。

    那邊又“喂?”了一聲,依舊沒能得到回應,江朗試探地問了一句:“楊驍?”

    那些梗在喉嚨里的話被李楊驍一下子咽了回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手機點點頭,好像那邊能看到似的,說:“江朗,是我�!�

    遲明堯伸出胳膊摟他,像是想幫他安撫情緒一般,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肩膀。

    那邊像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哪句好,頓了頓,才問:“那個澄清聲明,可以嗎?”

    李楊驍又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忘了那邊根本就看不到了,他說:“可以可以,特別好。”

    這話一說出來,他才突然想到,這句話是江朗以前常說的。那時他拍完一段戲,拿不準的時候總要問江朗,“剛剛這段演得還行嗎?”江朗經(jīng)常說,“可以可以,特別好�!�

    他想到這里,笑了笑,嘴上說了出來:“以前這句是你總說的,被你傳染了�!�

    江朗經(jīng)他一提醒,也察覺出來,也笑了幾聲說:“好像是�!�

    一句話喚起了他們曾經(jīng)一起拍電影的回憶,以前的默契與熟悉好像因為這句話而全部涌了回來,把生疏與客套一并沖散。

    像所有許久未見地老朋友一樣,李楊驍自然地問起他最關心的問題:“你現(xiàn)在怎么樣?”

    江朗沒說過得好或不好,只是簡單地描述他的工作狀態(tài):“跟組,拍網(wǎng)劇,電視劇……現(xiàn)在在跟一個電影劇組�!�

    “聽我男朋友說,”李楊驍抬起手,握住遲明堯輕拍自己肩膀的那只手,說,“你之前在劇組做攝影師……”

    “你男朋友?”那邊問了一句,又像是很快想起來似的,“你是說上次過來找我的那個人?”

    李楊驍“嗯”了一聲。

    “攝影師,副導演,執(zhí)行導演,剪輯師……都做過,反正,該做的都做了。”那邊說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聲,說,“他是你男朋友啊,我當時問了一嘴,他還不肯告訴我,我又覺得他不像你喜歡的類型。”

    遲明堯離電話很近,顯然聽到了這句,皺了皺眉,轉(zhuǎn)頭看著李楊驍,明顯想聽他的解釋。

    李楊驍彎了彎嘴角,在他手背上拍了兩下,示意他稍安勿躁,對著手機說:“我也覺得不太像,還挺意外的�!�

    “對了,聽你的經(jīng)紀人說,你現(xiàn)在演的角色在電視上播出來了,有很多人喜歡你,”江朗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鄭重起來,挺真誠地說,“恭喜你楊驍,我以前就說過,你會紅的。”

    “算紅了嗎,我也不知道,”李楊驍無意識地用拇指一下一下摩挲著遲明堯的手指,說,“只是跟最初預想的情況不太一樣……”

    電話里突然傳來一陣喧鬧,隨即有人叫了幾聲“江導”,江朗應了一聲“馬上就來”,很快轉(zhuǎn)過來對李楊驍說,“你現(xiàn)在預想未來三年的事情,也會不一樣的。好了,導演叫我過去,我得先掛了。”

    “噢,好,”李楊驍應道,又在江朗掛電話前緊趕著補了一句,“對了江朗,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見一面吧�!�

    那邊像是思忖了幾秒,很快說:“等下周吧,下周我用那個號碼給你回電話,這幾天在國外拍戲,很快就回去了。”

    掛了電話,李楊驍還在想那聲“江導”,聽江朗的意思,他并不是劇組的總導演,可能是分場導演,但那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做導演、組織起一個劇組、拉到各方投資、把自己喜歡的故事呈現(xiàn)在大銀幕上……如若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局外人根本無法想象這個過程有多么龐雜和繁瑣。而當年他們兩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畢業(yè)生,赤手空拳又信心滿滿地以為,自己就此踏上了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電影路,卻根本沒想到前方荊棘遍地、豺狼環(huán)伺。

    李楊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雖然這通電話他們好像什么都沒說,但卻又好像足夠了——江朗在跟組,他還在拍電影,他恭喜了自己,他們還觸碰到了過去,對于一通電話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剩下的就交給之后的見面吧。

    “打完了?”遲明堯問。

    “嗯,”李楊驍轉(zhuǎn)頭看他,笑著問,“幾分鐘?”

    “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吧�!�

    “那如果超過這個范圍怎么辦?”

    “你說呢?”遲明堯威脅似的拍了拍他的臉,“一會兒繃帶就拆了,以后就超一分鐘我們就做……”

    “走走走快起來,”李楊驍眼瞅著苗頭不對,趕緊站起身打斷最近明顯欲求不滿的遲明堯,拉著他朝門口走,正色道,“年紀輕輕小心縱欲過度……”

    遲明堯被他拉著往前走,嘴里一本正經(jīng)糾正道:“年輕人血氣方剛怎么會縱欲過度。”

    坐到車上,遲明堯想起剛剛打電話那茬,瞇了瞇眼睛問李楊驍:“江朗說我不像你喜歡的類型?”

    李楊驍開著車,本能地察覺到這是一道送命題,在求生欲望的強烈驅(qū)使之下,他在腦子里快速搜索了一輪答案,訕笑道:“三年前的擇偶標準當然跟現(xiàn)在不一樣……”

    遲明堯接著問:“所以三年前遇到我,你就不會喜歡我了是不是?”

    李楊驍覺得自己這車已然開到了懸崖邊上,稍有不慎就會墜落萬丈,他急中生智地化被動為主動,反問道:“三年前你遇到我就一定會喜歡我?”

    遲明堯泰然自若地答:“那是當然。”

    “哦,”李楊驍也鎮(zhèn)靜下來,淡定地反擊道,“之前總擺一張臭臉折磨我,把我扛下山,還說什么20萬睡一次的人,看上去還真是很喜歡我�!�

    遲明堯這次倒是毫無愧意地回嘴道:“這還不叫喜歡?換別人的話,倒貼20萬我也不睡�!�

    這話聽上去強詞奪理還自負得要命,但李楊驍竟冷不防被甜到了。

    當天晚上,李楊驍用兩根手指抬著遲明堯的下巴裝大爺,調(diào)戲道:“小爺想20萬睡你一次,干不干?”

    但遲明堯很快就讓他明白了什么叫“強撩不成反被上”,拆了繃帶的遲明堯撒了歡兒地在李楊驍身上釋放年輕人的血氣方剛。他把李楊驍托起來抵到浴室的墻上,一次又一次地貫穿他。李楊驍除了后背抵著冰涼的瓷片,全身都無處著力,只能緊緊地攀著遲明堯,過于強烈的快感自下而上地直直沖向大腦,讓他忍不住呻吟著討?zhàn)垺?br />
    因為顧忌遲明堯剛剛?cè)母觳苍俅问軅槐楸橐еt明堯的耳骨,跟他說去床上,但遲明堯卻偏偏像是要證明自己似的,抱著他邊走邊做,幾乎把每個房間都轉(zhuǎn)了個遍,用實際行動向李楊驍展示了什么叫“指東打西”。

    他肆無忌憚地耍無賴,讓李楊驍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一直折騰到后半夜,遲明堯才肯消停下來,他把李楊驍放到床上,鉆進被窩親吻他汗津津的肩膀,又把他翻過身來,撥弄他濡濕的睫毛。李楊驍閉著眼睛笑得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齒,湊過去摸索著親他的鼻尖和嘴唇。

    溫存了一會兒,遲明堯把目光落到李楊驍?shù)哪樕希f:“哪天你有時間,我們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吧�!�

    李楊驍交錯在一起的睫毛上下顫了顫,過了幾秒才緩緩分開,他睜開眼睛看著遲明堯,微啞著嗓音問:“你是在邀請我正式開啟同居生活嗎?”

    為了照顧骨折的遲明堯,這些日子李楊驍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他家里,但偶爾跑完通告,他也會回到自己的那個小屋。下午陪遲明堯拆完繃帶,李楊驍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很想主動問遲明堯要不要考慮同居,但一想既然是自己搬到遲明堯家里住,這個邀請似乎由遲明堯來提更合適一點——遲家二少爺嬌生慣養(yǎng),想來也不愿意屈居在自己那個小房子里。他想到遲明堯會提,卻沒想到會這么快。

    “嗯,正式同居,”遲明堯笑了笑,說,“同意嗎?”

    李楊驍與他對視,說:“那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他閉上眼睛,像是真的要大動干戈地思慮一番。

    “要考慮多久?”遲明堯的語氣里立刻多了一絲不滿,“不準恃寵而驕�!�

    李楊驍沒有立刻接話,大概過了幾秒鐘,他的嘴角先翹起來,然后睜開那雙笑得微瞇起來的眼睛,說:“考慮好了�!�

    這結(jié)果不言而喻,遲明堯開心地抱著他親了又親,卻還是明知故問道:“考慮的結(jié)果是?”

    李楊驍?shù)哪橆a貼著綿軟的枕頭,重重點了兩下頭,泛著水光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附議�!�

    第69章

    第二天一早,許云初就發(fā)來了江朗連夜修改的澄清長文——那已經(jīng)跟他最初發(fā)來的版本大相徑庭了,不僅將澄清的重點放在了還原當年的事實真相上,而且增加了很多情緒化的表達,讀起來感染力十足。

    這篇澄清長文講述了三年前的事情,李楊驍?shù)踔豢跉鈴念^看到尾,讀完只覺得一陣心驚。

    長文上說,當年的江朗為了拉到投資,托人介紹參加了一場圈內(nèi)聚會,參加聚會的人中不乏一些名導、知名投資人和業(yè)內(nèi)大佬,沒想到酒過三巡,屋內(nèi)居然開始了一場狂歡。

    當時的江朗看到此情此景就已經(jīng)想撤了,沒想到剛推門出去又被保鏢給攔了回來——原來這場聚會的組織人慎之又慎,不僅加入聚會時需要介紹人,提前離開也需要介紹人,防的就是有人中途退場舉報。而介紹江朗來的那位已經(jīng)不知所蹤,所以江朗與保鏢周旋許久,最終還是被攔了回來。

    就因為這個離開的舉動,江朗被當時聚會的組織人——也是圈內(nèi)某位知名投資人和某家娛樂公司的總裁——注意到了,他揮手叫江朗過去。

    李楊驍讀到這里,反應過來,這位投資人應該就是指的陳瑞。

    江朗在和李楊驍拉投資的過程中,曾在一場飯局中見過陳瑞,這時還以為他叫自己過去是想幫忙。沒想到陳瑞當時已經(jīng)溜了粉嗨過了頭,指著江朗口口聲聲要他叫李楊驍過來助興。

    江朗一陣心頭火起,他最看好的演員和并肩的知己容不得別人用言語這樣輕賤,而他作為一個導演,今天參加聚會也只是想來拉投資而不是拉皮條的。他自知惹不起這位圈內(nèi)豪貴,當時也只能低聲下氣地賠笑。

    嗨大了的陳瑞并不打算放過他,反而抬高聲音把屋里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言語間滿是對李楊驍?shù)奈耆栊悦枥L。

    江朗頓時被置于一個尷尬的境地,他硬著頭皮對屋內(nèi)十幾個癮君子解釋:“您誤會了,李楊驍是個特別敬業(yè)特別出色的演員……”但屋里的人卻不聽他解釋,紛紛起哄要他把李楊驍叫過來。

    就在場面一發(fā)不可收拾時候,幾個警察突然破門而入,讓這場還未開始的糜亂狂歡草草收了場,也讓左支右絀的江朗頓時松了一口氣。

    屋里的毒品當場就被查獲,所有人都被警察帶走做了尿檢。但結(jié)果卻讓江朗至今想起都有些膽寒——明顯嗨大了的陳瑞被無罪釋放,并未沾染毒品的江朗卻被處以15日拘留,并且自此留下案底。

    從拘留所出來的江朗得知自己的名字已經(jīng)見報,并且上了廣電黑名單,走投無路之際,他又托人聯(lián)系到陳瑞。陳瑞一口咬定是江朗當天報了案,因為當天他只和江朗產(chǎn)生過糾紛,他揚言要在圈內(nèi)封殺他。

    江朗在絕望之下草草終結(jié)了與李楊驍籌備了半年的《陌路狂想曲》,心灰意冷之際,他離開北京去了別的城市,本想自此結(jié)束自己做了十年的電影夢,卻在沉寂一年多之后,忍不住又在朋友的介紹下加入了別的劇組。

    “因為擔憂被那位投資人發(fā)現(xiàn),踐行當年的封殺諾言,我在拍攝最初幾部戲時只能以‘江路’的化名出現(xiàn)在片尾字幕。承蒙制片人于泓在《兵不厭詐》拍攝期間對我施以關照,我才得以在片尾字幕以本名示人,在此也借楊驍?shù)年P注度再次向她表示感謝。”

    寫到最后,江朗提起了當年與李楊驍在校園一起拍短片的日子,還有他們上酒桌拉投資的經(jīng)歷,言辭懇切地表達了對李楊驍?shù)母屑づc祝福——“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重啟《陌路狂想曲》的拍攝吧,完成我們當年未竟的年少夢想�!�

    李楊驍對著這張長圖凝視良久,直到遲明堯伸手幫他擦眼淚,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哭了。

    這眼淚里摻雜的情緒太多了,以至于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么而哭,是看到哪一句開始哭的�;蛟S是因為這一切全因自己而起,讓他充滿了愧疚,或許是知道了江朗并沒有放棄電影,這幾年跟自己一樣抵死掙扎而心下戚然,又或許僅僅是因為江朗最后那句“完成當年未竟的年少夢想”,讓他想起彼時雄心壯志、野心勃勃的自己和江朗。

    原來那部籌備了半年的《陌路狂想曲》,最終是以這樣戲劇性的方式悲慘收場的。李楊驍想,原來江朗早在自己被封殺的一年前,就體會到了心灰意冷的滋味。那時他不告而別,是因為恨自己毀了這一切嗎?

    可是,江朗在得知自己被造謠吸毒的第一時間,就肯站出來幫他澄清,如果是恨的話,怎么可能做到只為他辯白而對自己的事情不置一詞?

    那也許……是他怕自己知道了這一切心生愧疚吧?

    當年的江朗已經(jīng)沒有圓謊的力氣了,可他又不忍對李楊驍說出實情,所以只能倉皇逃走。本想找好理由再回來向他解釋,卻沒想到一逃就是三年,再次聯(lián)系,卻還是因為這樁不知如何講出口的陳年舊事。

    李楊驍?shù)难蹨I吧嗒吧嗒地掉下來,打到手機屏幕上。他一哭就停不下來,胸口又酸又脹,像是積攢了三年情緒堵在那里,非得順著眼淚才能全都釋放出來。

    江朗沒怨恨過自己,這三年來自己卻時常怨恨江朗。他怨恨他吸毒,怨恨他不告而別,怨恨他終結(jié)了他們籌備了半年的《陌路狂想曲》,怨恨他毀了他們倆的年少夢想。

    他把所有的不幸與壞運氣都歸結(jié)到那個起點,以為只要江朗沒吸毒他們就可以永遠意氣風發(fā),就可以在電影路上走得一帆風順。他也不用被換角、被包養(yǎng),他就可以永遠是那個清清白白的李楊驍。

    他怎么能這么自私呢?

    怎么能這么這么自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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