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李楊驍朝他走過去:“你來做什么?”
葉添只抬頭看著他,不說話。
李楊驍笑了一下:“看來不是找我的,是找遲明堯的吧?”
葉添還是不說話。
“我不會讓他來見你的,”李楊驍說,“不是擔心你對我產(chǎn)生威脅,是因為他不會想見你�!�
葉添這才開口,小聲說:“你能不能讓明堯哥放過瑞哥?”
“他沒做什么吧?陳瑞陰溝翻船,不是應(yīng)該怪他自己嗎?吸毒、販毒、投資爛片洗錢、圈內(nèi)搞潛規(guī)則,哪一件事情不是他自己做的?”
“可是,”葉添的聲音放得很低,似乎怕被別人聽到,“他也并沒有對你做什么啊�!�
李楊驍覺得有些好笑,他坐到葉添旁邊:“他沒對我做什么是因為沒有做成吧。就像當年他要你喝下那瓶液體毒品,你覺得沒人救你的話,你能活到現(xiàn)在?”
葉添垂下眼睛,眼角突然泛了紅,委屈地說:“可是我現(xiàn)在完了,我什么都沒有了,這個圈子,我……我待不下去了�!�
李楊驍不知說什么好了,葉添明明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偏偏讓人對他生不了同情心,他說:“你有人氣有粉絲,只是沒有陳瑞這個后臺了,怎么就完了?”
“你什么都有了,你當然不會懂……”葉添偏過臉說,“以后你會針對我吧,如果我們有合作的話�!�
李楊驍氣極反笑:“你別把我想成你好嗎?”
葉添的睫毛顫了顫:“說到底我們也是一類人�!�
“你愿意這樣想的話,我也不想解釋。你就當我不會陷害同類好了,遲明堯也不會對你怎么樣,回去吧,好好治治你的被害妄想癥�!�
李楊驍說完就起身走了。走進電梯,嘆了一口氣。
這天拍的廣告很快就出現(xiàn)在街邊的巨幅廣告牌上,其中一張正是攝影師隨手捕捉的那一幕,只是畫面上的遲明堯被截掉了,只留下了笑得隨心所欲的李楊驍。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流擁擠,但沒有人知道畫面上的李楊驍眼睛里裝著遲明堯。
人們震驚于李楊驍飆高的人氣和躥紅的速度,更驚嘆他迅速拔高的商業(yè)價值——要知道明泰家居近幾年走得一向是中高端路線,而李楊驍代言的這條國際產(chǎn)品線,在往季更是邀請國際超模來進行代言。
《如果云知道》在十月份的第三周四播到了大結(jié)局,李楊驍?shù)目迲蛟诋斖砭捅凰⑸狭藷崴�,第二天仍在熱搜榜上居高不下�?br />
李楊驍不太明白觀眾為什么對他的哭戲如此熱情,甚至有成批的粉絲跑到他的,刷了一排“驍驍哭一個給我看”。他只覺得那天晚上的遲明堯好像心情很不爽,他心情不爽就要來折騰自己,在床上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末了又溫柔地吻他眼角溢出的眼淚。
周六下午,遲明堯陪李楊驍一起搬家。李楊驍?shù)囊路蜕钣闷吩缍家呀?jīng)搬了過去,現(xiàn)在只剩一些零碎的小東西需要收拾。
他將自己收藏的碟片碼到箱子里,用膠帶封好,抬頭一看,遲明堯正站在墻邊,把那些寫滿了臺詞、貼在墻上的紙片一張一張小心翼翼地撕下來。
那些密密麻麻的臺詞陪伴李楊驍度過了最黑暗的一段時間,那時他接不到戲,為了保持演戲的狀態(tài),只能每天對著墻,一遍一遍地跟自己排演。
那狼狽不堪的兩年多連他自己都避之不及,但現(xiàn)在遲明堯卻視若珍寶地幫他一張一張地揭下來。就好像揭下了一片一片的黑夜一樣。
李楊驍走過去,從后面抱住遲明堯的腰,把頭貼在他的肩膀上。
遲明堯笑了笑,微微偏過臉問他:“怎么了?都收拾好了?”
李楊驍說:“嗯,突然覺得特別喜歡你�!�
“突然?”遲明堯挑眉道,“那以前都沒有特別喜歡我?”
“以前是特別特別喜歡,現(xiàn)在是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
他不知道說了多少個“特別”,說到一口氣喘不上來,才笑著接上了“愛你”。
遲明堯被他逗笑了,又說:“我也愛你。”
李楊驍說了聲“嗯”,又抱著他說:“你最近好像有點累。”
“剛開始接手娛樂的業(yè)務(wù),有些不太熟悉,累點也是正常的�!�
“你上次說,你對娛樂圈的事情不感興趣�!�
“嗯?”
“如果不想做的話就別做了,做家居就好了�!崩顥铗斂恐募绨蛘f,“別遷就我,你就,陪著我就好了�!�
遲明堯轉(zhuǎn)頭看著他說:“以前沒遇到你,所以才不感興趣�!�
李楊驍短促地笑了一下,摟著他的一只手朝下挪了挪,去解他的拉鏈,咬著他的耳垂說:“我們在這里做吧。”
他把手伸到遲明堯的褲子里,很有技巧地揉捏他。遲明堯很快被他挑逗得起了反應(yīng),偏過臉跟他接吻。他掙脫李楊驍?shù)母觳�,迅速地抱著他翻了個身,把他壓到墻上,然后進入到他的身體里,兇狠地撞擊他。
李楊驍?shù)哪樫N著那一張張寫滿了臺詞的便箋紙,感受著從下到上一波又一波快感猛烈地襲來。他用力地握著遲明堯手臂,仰著頭和他一遍又一遍地深吻。
高潮的時候他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就好像突然回到了兩年前,那時的李楊驍在這間屋子里跟遲明堯做愛,然后抵死纏綿。
……
吃過飯?zhí)煲呀?jīng)擦黑,他們開車把那兩個裝著過去的箱子拉回了家,剛一邁進家門,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李楊驍洗完澡躺在沙發(fā)上,聽著雨點敲在窗戶上的噼啪聲響,一張一張翻著遲明堯中學(xué)時的照片。少年人的骨骼還沒有發(fā)育成如今鋒利的形態(tài),但遲明堯那時微微抬著下頜,抿著嘴角,像是要睥睨整個世界。
李楊驍想起了那時的自己,大抵也總是露出這般不屑一切的神情,好像只要想做成某件事情,全世界都會為自己開道讓路。
翻過幾張照片,李楊驍?shù)膭幼魍蝗煌A讼聛�,緊盯著其中一張。
那張照片上,瘦瘦高高的遲明堯正背對著鏡頭走路,他穿了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直筒長褲,手上還拿著滑板——像極了李楊驍17歲的那張照片。
“還在看啊,”遲明堯握著水杯走過來坐到他旁邊,“看到哪兒了?”
“你也有這么一張啊�!崩顥铗斈笾菑堈掌f給遲明堯看。
遲明堯咽下一口水,點頭笑道:“嗯,當時我看到你的那張,還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李楊驍覺得有點神奇,在他們17歲的時候居然有過如此相像的一張照片,就好像注定會遇到一樣。
那時的自己遇到遲明堯會怎么樣呢?大概誰也看不上誰吧,李楊驍笑了笑,搖了搖頭。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李楊驍忽然很想出去走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出去了,出去一趟還要擔心被認出來,跟遲明堯出去就更要擔心被狗仔拍到,實在太麻煩了。
但現(xiàn)在外面下著瓢潑大雨,想來狗仔們也不會敬業(yè)到在這樣的天氣里舉著相機偷拍他。
他把那張照片放回相冊,對遲明堯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遲明堯說:“好,去哪兒?”
“不知道,看開到哪兒吧。”
雨夜溫度偏低,外面有些沁人的涼意,兩人穿上長風衣出了門。
李楊驍自告奮勇地主動要求開車,他已經(jīng)想好要去哪兒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馬路上已經(jīng)積起了水。街上人少車多,車子堵在路口艱難蠕動。這樣的路段尤其容易發(fā)生追尾事故,他年初經(jīng)歷過一次,這次便開得格外小心。
走走停停地開了有二十分鐘,李楊驍把車停在了天橋附近,拿出黑色的口罩戴在臉上,說:“走,下車�!�
遲明堯從后面拿了那把黑色長柄傘,撐開了,舉到兩人中間。那把傘很大,傘面彎下來,可以輕松地把兩個人罩在里面。
一方傘下,兩人并行。暴雨傾盆而下,有的打在傘上,有的落在地上,濺起無數(shù)細小的水花。
他們上了樓梯,路有些滑,但兩個人并肩走得很穩(wěn)。
李楊驍把手插到遲明堯的風衣口袋里,偷偷和他十指相扣:“你還記得上次來這里的情景嗎?”
遲明堯笑了笑說:“當然記得,我說我要追你�!�
他還記得那個天橋之吻的約定,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打算讓李楊驍兌現(xiàn)了。雖然這把傘很大,大到可以安全地遮住他們的臉,但他還是擔心會被人拍到。他不希望李楊驍再一次成為輿論的靶心了。
李楊驍也想起了那時的場景,只是他又想,他其實不是被追到的,是朝著遲明堯跑過來的。
他想對遲明堯說很多話,說迄今為止的每一步都不知走得是否正確,只是能遇到你已經(jīng)算天大的幸運。
天橋前方,巨大的燈牌上已經(jīng)換上了李楊驍?shù)恼掌菑埿澚说难劬镅b著遲明堯的照片。
李楊驍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廣告牌上的自己。
然后他快走了兩步,走到遲明堯的面前停下來,伸手把黑色口罩拉到下巴上,微微踮起腳,在鋪天蓋地的雨聲中親吻遲明堯。遲明堯像是怔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熱切地回應(yīng)他。
他們在濕漉漉的雨夜里,大膽地接了一個濕漉漉的吻。
明天也許會陽光燦爛,也許會滿城風雨,但是這一刻,管他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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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寫完了,本來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打上全文完三個字又不知道說啥了!
總之就是,又送走了一對新人,遠目……
希望驍驍和遲總以后每天都過得開心吧,希望你們也是!
感謝陪伴,剩下的話我想想再說,一時感慨萬千不知道怎么說好了23333
會有番外的!17歲的,后來的,都會有的!嗯。
第71章
番外一
17歲偶遇
從W市開來的綠皮火車哐啷哐啷地響了一夜,才趕在中午前停在了北京西站。
火車上走下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白皙的臉上還掛著水珠,看上去像是剛在火車上洗了臉。他一只手拖著拉桿箱,另一只手捏著北京市的地圖,在擁擠的人群里自顧自地朝前走。
如果這時有人前來接站,想必一眼就能認出人群里的李楊驍。畢竟,對北京完全陌生的李楊驍,此刻臉上混雜著迷茫與憧憬,看上去與其他行色匆匆的趕路人格格不入。
17歲的李楊驍走了幾步,然后站定了,低頭盯著手里的地圖看了半晌,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然后收了地圖朝四周張望一番,徑直朝地鐵售票窗口走過去。
按照剛剛從火車上打聽來的路線,他得先坐一段地鐵,然后再倒一趟公交。
剛出地鐵口,揣在衣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李楊驍一邊拖著拉桿箱找公交站,一邊接起電話。
春意尚未降臨二月中旬的北京,這時的樹枝仍是光禿禿的,空氣里一片蕭索。正是周末,街上的人比往常要多一些,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李楊驍穿了一件棕色的短外套,敞著拉鏈,露出里面乳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下身的黑褲緊裹著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打電話過來的是宋昶,開口就問他到站了沒,李楊驍東張西望地看著路邊,說:“剛到,下了地鐵,準備倒公交呢……哎?公交站不在地鐵站口啊……”
“你問問路人啊……吃飯沒?”
“火車上吃了一盒泡面�!�
“自己小心點啊,到了賓館報個平安。”宋昶叮囑道。
“知道了,”李楊驍應(yīng)道,又說,“我不去上課,周一班主任得找你問話吧�!彼锹N課來北京參加藝考的,走之前跟班主任和家里人沒吭一聲。
“你管他說什么,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好好考,后方戰(zhàn)場我?guī)湍沩斨�,淪陷不了,放心吧�!�
李楊驍“嗯”了一聲,掛了電話收起手機,繼續(xù)找公交站。不遠處有個報刊亭,他打算走上前問個路,順便買一瓶水。
旁邊忽然閃過一個滑著滑板的男孩,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帶起了一陣輕微的風。那人滑滑板的姿勢看起來很炫,以至于李楊驍不自覺地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
一個很灑脫自在的背影。僅這一眼,居然讓李楊驍生出了一點羨慕的情緒。
但他的腳步只頓了幾秒,隨即就轉(zhuǎn)身繼續(xù)朝報刊亭走過去了。
李楊驍正要掏錢買礦泉水,沒想到剛剛那個滑著滑板走遠的男孩這時又滑了回來,停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從滑板上跳下來的時候他還踩了一下邊沿,滑板從地上高高彈起一側(cè),正好被他抓在手里。
他抓著滑板走過來,微微躬身,對報刊亭的主人說:“可樂有么?”
坐在報刊亭里的老人接過李楊驍遞過來的錢,一邊轉(zhuǎn)身找零,一邊答遲明堯的話:“有——”他把零錢遞給李楊驍,又問,“要瓶裝還是罐裝的?”
“罐的�!�
李楊驍站在一邊,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打算等他買完了,再和里面的老人問路。他不由自主地打量了幾眼那個男孩,很高,大約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連帽衛(wèi)衣,看上去卻莫名有種不經(jīng)意的精致感。
遲明堯接過可樂,用拇指勾著拉開鐵環(huán),也看了一眼李楊驍。那并不是漫不經(jīng)心的一眼,里面帶了些打量的意味。
這一眼讓李楊驍改變了問路對象,他主動跟遲明堯說了第一句話:“請問,你知道附近的公交站在哪兒嗎?”
“公交站?”遲明堯仰頭喝了幾口可樂,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說,朝前方抬了抬下巴,“好像那邊有一個?”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不確定,李楊驍頓覺眼前這人好像不怎么靠譜,笑著說了句:“看起來你好像也不太清楚�!北愦蛩戕D(zhuǎn)身問報刊亭的主人了。
沒想到那男孩又接了一句:“我剛路過好像看到了,不遠,我跟你去看一眼吧�!�
這話讓人沒法回絕,李楊驍便點頭答應(yīng)了,說:“好啊�!�
他一手拎著礦泉水瓶,另一只手托著拉桿箱朝前走。遲明堯在他旁邊走,一只手捏著罐裝可樂,另一只手拎著滑板。
在去公交站的路上,他們很自然地聊了幾句。遲明堯看了一眼他的拉桿箱,問:“來北京玩兒?”
“參加藝考�!�
“哦�!边t明堯又問,“考什么?”
李楊驍說:“表演�!�
“以后演電影嗎?”遲明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說不定還有機會遇到�!�
他一笑起來,就顯得沒剛剛那么拽了。李楊驍聽他這樣說,以為他和自己的目標一樣,便好奇地問了句:“你也要學(xué)表演嗎?”
遲明堯說:“我學(xué)畫畫的�!�
李楊驍“哦”了一聲,對于這個回答他有些訝異,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不羈的男孩會是學(xué)畫畫的。
“你從哪兒來?”
李楊驍說了自己家鄉(xiāng)的名字,遲明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又走了幾步,遲明堯看著前面說:“那不就是公交站么?我就說剛剛路過看到了。”
兩個人走到公交站牌前,李楊驍拿出地圖比對著看公交線路,一邊說:“是坐XXX路嗎?好像做XX路也可以?”
遲明堯站在他旁邊,也湊過來看他手上的地圖:“你要坐到哪一站?”
李楊驍指著地圖的某一點說:“坐到這里。”
“那這條是不是也可以��?”遲明堯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
“這條要倒車的,”李楊驍笑起來,他看出遲明堯可能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少爺,“你是不是沒坐過公交��?”
被他說中了,遲明堯還真的沒怎么坐過公交,但他裝淡定說:“哦……沒看清楚�!�
“我就等這兩條線吧,”李楊驍指了指地圖,又抬頭對遲明堯說,“謝謝啦�!�
遲明堯看著他,毫無預(yù)兆地蹦出了一句:“我覺得你能考上�!�
“嗯?”
“遇到我,你運氣會好的�!�
李楊驍笑起來,他覺得這句話有些好笑,但遲明堯的神情看上去又有些認真,所以他還是接受了這個好看的陌生人的好意,笑著說:“謝了,托你吉言�!�
正說著,公交車來了,李楊驍看著車前的數(shù)字說:“我等的車來了。”
那車緩緩地停到了公交車站牌前面,李楊驍把拉桿壓下去,拎起有些重的行李箱,朝那輛車走過去。他先上了公交車的臺階,又彎腰提箱子。
遲明堯也走到了公交車面前,給他搭了一把手。他們的手微微觸碰了一下,然后很快分開了。
“那……”李楊驍上了車,趕在車門關(guān)上前,他回頭說了句,“拜拜�!�
車門隨即關(guān)上,遲明堯的那句“祝你好運”堪堪擠了進來。
公交車緩緩開動了,李楊驍投了硬幣,拖著拉桿箱走到了車廂中部。車上人有點多,位置已經(jīng)沒有了。他站定了,拉住扶手,朝剛剛上車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男孩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有幾個跟他一樣的同齡人朝他走過來,看上去是他的朋友。
公交車外。
“哎明堯——”曹燁朝遲明堯走了過來,“找你半天了,怎么跑這兒來了?”
遲明堯朝他走過去說:“給人指公交站�!�
“嚯,你給人指公交站,”曹燁像是聽了個笑話,夸張地笑了幾聲說,“你坐過公交么你?”
“這不是指對了么?”
另外一個跟上來的人說:“遲少你不是朝前走么,怎么又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