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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會成立的很順利。
小叔叔將他的忘年交程瀚介紹給了我。
對方是一位十分嚴(yán)謹(jǐn)?shù)奈锢韺W(xué)教授,同樣也是一位深耕于公益的慈善家。
我們一起做募捐,開慈善晚會,籌措到的資金,全都用來幫助那些可憐的孩子們。
很累,卻也是唯一一個能讓我從過去那段噩夢一般的經(jīng)歷中暫時抽離出來的方法。
閑暇之際,程瀚也會約我出去。
我一概拒絕,小寶的離開帶走了我對生活最后的一絲熱情。
除了孩子們,我不想接觸任何人。
但程瀚很執(zhí)著,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叫我出去。
有時候是撿到一只流浪貓,有時候是給養(yǎng)老院的老人們送牛奶,還有時候只是單純?yōu)榱私形乙黄鹑タ纯赐砩系男切恰?br />
程瀚帶了啤酒,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吹著海風(fēng),認(rèn)真和我講解每顆星星的來歷。
我聽得昏昏欲睡,程瀚卻忽然開口。
“你知道嗎?在物理學(xué)中有個很浪漫的說法,每個人身體里的每一個原子都來自一顆爆炸了的恒星�!�
我有些不解的望向他,程瀚的聲音卻忽然變得很輕。
“我的意思是,分別也沒那么可怕�!�
“宇宙中的原子并不會湮滅,65萬個小時后,當(dāng)我們氧化成風(fēng),就會變成同一杯啤酒杯上兩朵相鄰的泡沫�!�
我和小寶……也是嗎?
我看向了桌子上的啤酒,酒杯上的泡沫互相依偎在一起,我忽然就淚流滿面。
不知道是程瀚的安慰起了作用,還是他對生活的熱情感染了我。
我也慢慢在這種生活中重拾了對未來的熱情。
我開始學(xué)滑雪、跳傘,像程瀚一樣,認(rèn)真過好屬于自己的每一天。
甚至拾起了自己許久不動的畫筆。
我從前很愛畫畫,也是為了學(xué)國畫才去的南城。
但自從和季岑在一起后,因?yàn)樗幌矚g墨汁的味道,我已經(jīng)許久不提畫筆。
好在,都過去了。
慈善晚會上,程瀚將我的畫作為壓軸品拿出。
我本來不報(bào)什么希望,可畫作剛一展出就被以三千萬的高價拍下。
對方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和畫的作者見一面。
我很意外,在程瀚的陪同下來到休息室。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坐在輪椅上。
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我就愣在原地,轉(zhuǎn)身下意識的想要離開,卻被身后的季岑拉住了衣袖。
“暖暖,真的是你!”
“我一直以為你已經(jīng)……”
“你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這兩年,我一直夢見你和小寶……”
“你居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