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歲歲年年不相見
有一種感覺,由心而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寧秋棠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上輩子極致壓抑的感情充斥著她的心扉,那句一命換一命把她一次次庇護在避風港后,她難以忘懷結局悲慘。
悲慘的不是自已有多痛苦,而是他們一次次毫不猶豫選擇對方,卻又迎來苦難凄涼。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江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清楚自已獨留青冢向黃昏的孤獨,你以后讓我用余生去思念你嗎?”
“如果說我之前從未有過自我意識,那我數(shù)以萬次的輪回中,一定一定記得我是如何愛你,我…我死的那么早,可你長命百歲,百年孤獨何其折磨,你拼盡一切給我一個真實浪漫的世界,可若是這個世界沒有你,甚至你從未存在過,我該怎么思念你�!�
說著她已經(jīng)淚流記面,水霧彌漫的眼眸像柏林的冬天,如通永不春來的蕭瑟死城。
寧秋棠這才恍然,原來這么多次輪回,他們沒有一次擁有過對方,這該是怎樣的遺憾,又該用多大的風吹散十萬次生離死別的意難平。
“我們的結局不該是一死一生,哪怕歲歲年年不相見,也要朝朝暮暮去思念,你不能死,我也不會死,這次我跟你一起面對天塌地陷的世界末日,不要來生,只要此世盼春來�!�
江晟眉目涌上幾縷憂慮,手指小心翼翼落在她眼尾,擦掉她水漫金山的眼淚,像在他心里下了一場大雨,淹沒他所有向死而生的力氣。
他伸手把她抱住,一切的一切都歸于心海,他說:“我好像知道該怎么辦了�!�
或許是不是他親手殺的寧秋棠都不重要了,他原本的安排就是讓她遠離,討厭自已,最后他要是死了,寧秋棠就不會被思念殺死。
可他在發(fā)現(xiàn)自已的小玫瑰回來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跟她靠近,最后的最后他要的卻是那么難以實現(xiàn)。
寧秋棠小聲的哭,原來心里藏起來的悲傷至始至終都因為他。
“不要放棄,聽到?jīng)]有�!�
“嗯,我永遠不會放棄你�!�
江晟嗓子發(fā)苦,這一次的結局是他也沒辦法預測的,他輕輕承諾,會用盡全力救她。
珠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非常清晰。
兩人分開,看到了碎掉的佛珠。
寧秋棠忍下眼淚,蹲下把佛珠碎片撿起來:“之前你說,這些是你的心臟,我就把佛珠的碎片都放進了一個小玻璃罐里�!�
她用手帕把碎片包裹住,回去后會放進儲存罐里。
江晟看著她視若珍寶的樣子,心里綿綿密密的都是情絲萬縷,柔腸寸斷:“回去吧。”
都看完了,他們也該走了。
寧秋棠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后離開。
當他們走出青木療養(yǎng)院的時侯,后面突然火光沖天,沒有溫度的火焰把過去吞噬,龐大的建筑物頃刻間化為灰飛,似乎從未出現(xiàn)過。
寧秋棠回頭看著詭異地大火,像是有人站在里面,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一場天神的懲罰在警告他們,世界因你們而死,你們將無處可逃。
江晟凝視著這場遲來的了四年的大火,嘴角漸漸勾勒出攝人心魄的冷笑:“輸贏從來不是你死我活,只要所有人都活下來了,你所制定的規(guī)則都將不復存在�!�
“你真的能夠殺死我和所有人嗎?”
寧秋棠堅定地站在他身邊:“人之所以偉大,正是因為自強不息,命運從不被一人所握,因為向往星辰大海所以璀璨如歌。”
沖天的火焰漸漸熄滅,青木療養(yǎng)院徹底消失。
…
第二天兩人一起去學校。
玉嬌嬌看到他們的時侯用力揉了揉眼睛,這兩個人怎么一夜之間變得這么…你情我儂起來了。
寧秋棠把靠著自已的少年推開,江晟又黏黏糊糊的回去,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兩人姿勢親密無間。
“你就不能注意點嗎,這么多人呢�!�
江晟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又不看我們,我注意什么�!�
寧秋棠頓時無話可說,這厚臉皮的樣子哪里會管別人怎么看。
手被他牽著,怎么都抽不回來。
玉嬌嬌受不了了,這兩人秀恩愛也太不顧別人死活了吧。
“江太子爺這么粘人,棉花糖變得吧�!�
寧秋棠趕緊把江晟推開,拉著玉嬌嬌趕緊回教室:“別管他�!�
江晟看著她上樓,這才轉(zhuǎn)身回自已教室。
陳錦寺都要等的望眼欲穿了。
看到他來了,趕緊從窗戶上跳出去:“三哥,你終于來了咱們都把錢準備好了�!�
江晟進去,趙藺如他們每個人拿出一張卡。
“一人一千萬,咱們畢業(yè)那天到底要送什么?”
陳錦寺太好奇了,這不得玩把大的,三年了終于可以離開了!
江晟坐下后也拿出了一張卡,他手指點在其中一張卡上說:“這張卡炸學校,這張設立比賽獎金,這張請人來辦畢業(yè)典禮,這張買個飛機來玩�!�
三個人面面相覷:“這夠嗎?”
而且炸學校?
比賽獎金又是什么?
辦畢業(yè)典禮那不是請半個娛樂圈的明星過來,一千萬哪里夠。
買飛機又是干嘛?
“那不是還是路飛聲,林致遠他們。”江晟只是帶個頭,他們肯定會出錢出力的。
更何況林致遠這個學生會長。
“炸學校重新蓋棟樓。”
“僅限高三生參加的比賽,我在學校藏了一百個箱子,每個箱子對應一筆金額,找到的人可以兌換現(xiàn)金。”
“買飛機…當然是為了裝逼。”
江晟隨意解釋了幾句,就是當一場游戲。
陳錦寺想不通三哥為什么這么在意這場畢業(yè)晚會,搞這么多事?
趙藺如就問:“三哥,你不會讓無緣無故的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玉臣那雙狐貍眼轉(zhuǎn)了轉(zhuǎn):“少年人就是需要青春啊,三哥大發(fā)善心,不會是想通過這場畢業(yè)晚會,讓大家有一場難忘的青春落幕式吧?”
“差不多,人都該覺醒了。”江晟何曾不是在尋找讓所有人覺醒的方法,一次次實驗發(fā)現(xiàn)任何瘋狂的情緒就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