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卷一:幻想殺手)線索斷了,受賄與特別調(diào)
肖秋水和羅森看著桌子上的攝像頭,對視了一眼,羅森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沒有拆封的。
“二位警官,這個攝像機不會是有什么問題吧?”
羅祖勛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貪圖這點小便宜呢,自己現(xiàn)在好歹也是身家?guī)装偃f,就缺這三瓜兩棗么?
“沒什么問題�!闭f完肖秋水先站了起來,他起身羅森也跟著起身,羅祖勛仍舊是一頭的霧,警察就只是看看他買的這幾個攝像機,卻什么都沒有說就要走了?
羅祖勛苦著臉說道:“警官,你們倒是說說啊,這到底是在查什么��?”
肖秋水笑了,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說的話羅祖勛鐵定是睡不著的。
“真沒什么,就是想看看這幾個攝像機都用到哪兒去了,行了,我們走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吧�!�
肖秋水和羅森真的說走就走。
年輕人走到羅祖勛的身旁輕聲說:“羅總,咱們公司不會有什么事吧?”
羅祖勛瞪了他一眼:“能有什么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別亂說話。”
羅祖勛坐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的大班椅上,臉上的神情還是帶著疑惑,難道這幾個攝像機有問題?
可是有什么問題呢?
羅祖勛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他搖了搖頭:“看樣子下次不能再貪小便宜了�!�
“看來這個齊華并沒有說謊,他真是把那些微型攝像機二十一個賤賣了。”羅森苦笑,他繼續(xù)說道:“也就是說,攝像機這條線索我們又斷掉了。”
肖秋水也長長的嘆了口氣,羅森說得沒錯,至少從養(yǎng)狗場出來的微型攝像機應(yīng)該真是賣出去了,而且去向都沒有太多的可疑。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還要繼續(xù)跟進何川和齊華這條線嗎?”在羅森看來何川與齊華應(yīng)該與尹慧案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就算他們真有可疑也應(yīng)該讓其他的同事來跟進,尹慧案已經(jīng)讓他們有些焦頭爛額了。
沈沉接到了肖秋水的電話,他聽了之后對肖秋水說:“好好查一下在何川和齊華之間到底有什么秘密�!�
肖秋水很是不解地說道:“既然攝像機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為什么還要在他們的身上浪費時間呢?頭,我們的時間可是很緊的,如果不能盡快破案的話很可能會引起社會的恐慌,到時候?qū)τ谖覀冋麄警察系統(tǒng)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沈沉沉默了數(shù)秒:“你覺得攝像機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嗎?沒錯,這六個他賣給了那個羅祖勛,可是另外的六個呢?你們找到買家了嗎?詢問過具體的情況了嗎?”
肖秋水被沈沉給問住了,沈沉說得沒錯,他們雖然查到了羅祖勛真買走了六個微型攝像機,但另外六個齊華卻是說散賣出去了,至于賣給了誰齊華根本就說不上來,一句話,記不得了。
原本在肖秋水看來這很正常,舊貨市場那兒每天都像是趕集,很多人都喜歡去那兒淘寶撿漏,賣幾樣小東西出去要記住買家的樣子確實是容易。
但沈沉這話也提醒了肖秋水,自己的工作做得還不夠細,之所以得出現(xiàn)在的結(jié)論只不過是基于慣性思維,因為羅祖勛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他購買了那六個攝像機也是事實,于是自己就想當(dāng)然地推斷另外六個攝像機真是被齊華給賣掉了。
“頭,我們再好好查查。”
“另外,你想過沒有,齊華為什么去找何川?按你剛才的描述應(yīng)該是兩人沒有談攏,而且齊華對何川好像有很大的意見。你覺得他去找何川的目的是什么?”
肖秋水想了想:“莫非他是去興師問罪的?”
何川把齊華盜竊養(yǎng)狗場財物的事情告訴了警察,齊華氣不過去找他麻煩,想著倒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沈沉卻又說道:“有這方面的原因吧,不過我感覺他應(yīng)該還有別的目的。假如何川真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正好警方又找上了他和何川,這個時候是不是敲詐何川的一個好機會?你想想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那就是他去找何川是為了訛錢,可是何川卻沒有答應(yīng),還把他給攆了出來�!�
肖秋水沒有回答。
不過他覺得沈沉說的也很有道理,其實沈沉的推測已經(jīng)很接近事實的真相了。
“我明白了,我會親自盯著的,只是頭,我真是怕了,這萬一我們的判斷錯誤,真正的兇手再次行兇怎么辦?”
沈沉何嘗沒有這樣的擔(dān)心:“那你打算怎么辦?現(xiàn)在我們一不知道兇手到底是什么人,二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到底是誰,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阻止得了兇手再次作案嗎?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只是利用好手上的線索,把已知的線索給調(diào)查清楚,希望能夠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好盡快破案�!�
肖秋水沒有再說什么,應(yīng)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沈沉一聲嘆息,不過肖秋水是肯定聽不到的。
沈沉放下電話,手里拿著一支鉛筆在指尖轉(zhuǎn)動著。
腦子卻也沒有閑著,他在梳理著肖秋水說的何川的這條線。
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與尹慧案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沈沉,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說話的人是譚科,沈沉跟著他去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人。
“這位是省廳紀檢處的黃主任,有點事情想和你談?wù)劇!弊T科陰沉著臉,把中年人和沈沉介紹了一下后離開了辦公室。
沈沉皺起了眉頭,紀檢部門的人來找自己有什么事?自己好像并沒有違反什么紀律吧?看譚局的樣子應(yīng)該是知道些什么,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黃主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沖沈沉點點頭:“坐�!�
年輕人已經(jīng)攤開了筆記本,一副準備記錄的樣子。
黃主任扭頭對他說:“不記錄。”
他趕緊把本子給收了起來。
“沈隊,今天我們來找你是想要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你也算是警隊的老人了,應(yīng)該知道我們找你談話的性質(zhì)。”
沈沉淡淡地說道:“黃主任想問什么?”
黃主任輕咳一聲:“你父親生前是不是曾經(jīng)留下一個日記本?”
沈沉瞇起了眼睛,父親生前并沒有留下什么日記本,至少他就從來沒見過父親寫日記,父親也沒有寫日記的習(xí)慣。
“沒有�!鄙虺梁艽_定地回答道。
黃主任的目光如鷹一般直直盯住沈沉的臉:“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鄙虺岭p重復(fù)了一遍。
黃主任說道:“那好吧,如果你找到這本日記希望你能夠第一時間交給我�!�
沈沉問道:“黃主任,能夠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嗎?我父親已經(jīng)去世幾年了,為什么突然就問起他有沒有留下日記本的事呢?”
黃主任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在整理前幾年的一些資料時發(fā)現(xiàn)了一封舉報信,那信上說你父親當(dāng)年接受了一家藥廠的賄賂,金額不小。”
沈沉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什么?”
黃主任抿了抿嘴,還沒說話,一旁的年輕人先說道:“你急什么,坐下!”
沈沉瞪著那個年輕人:“我要不坐呢?”
黃主任瞪了一眼那年輕人:“小李,你別說話�!�
說罷,黃主任看著沈沉:“沈隊長,你別激動,我們只是循例問話而已,你也知道,既然看到了這封舉報信我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那日記本也是舉報信上說的?”
黃主任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沈沉冷笑一聲:“查我父親被害的案子沒見你們那么積極�!�
黃主任掏出煙來點上,吸了一口:“你父親的案子我們并沒有放棄,一直都在調(diào)查,不過一碼歸一碼,既然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封舉報信,那么信上的內(nèi)容我們肯定是要核實的,沈隊長,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再說了,或許這與你父親的死也有著關(guān)聯(lián)�!�
沈沉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在他的心里,父親是他的驕傲,一直以來他都是以自己的父親為榜樣,可現(xiàn)在黃主任來告訴他,父親曾經(jīng)收受賄賂他怎么可能接受?
“沈隊長,其實我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而且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無法找到那個舉報人,但不管是真是假我們覺得都得認真對待,我們就把它當(dāng)成一個試金石,如果你父親真的沒有問題也不用害怕這樣的調(diào)查,對吧?”
沈沉有一種想要給他一記老拳的沖動,說著輕松,這種調(diào)查不管怎么都是在給父親抹黑,怪不得剛才譚局的臉色很難看。
“黃主任,我能看一看那封舉報信嗎?”
黃主任沒有猶豫,直接從包里取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沈沉,沈沉很快就看完了,信不長,大致也就和黃主任說的差不多,里面確實提到了一個日記本,說那本日記本上記錄了沈沉父親的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看完信沈沉才知道,原來那本日記本并不是父親寫的,而是另有其人,信上只說這是一個和沈沉父親走得很近的人,至于是誰信上并沒有說。
沈沉把信交還給黃主任,問道:“你們能確定這真是幾年前的舉報信嗎?”
“從信的日期來看應(yīng)該是的�!�
沈沉冷笑:“為什么突然就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呢?這也太巧了一點吧�!�
“這個嘛,怎么說呢,你應(yīng)該清楚檔案管理制度,一般性的資料我們保存期是五年,五年后會在經(jīng)過篩選與確認后對不重要的進行集中銷毀,它就是從到了年限的一堆資料中發(fā)現(xiàn)的,至于你說巧也不算巧吧?之前為什么沒被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了,也許是被遺漏了�!�
沈沉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們的調(diào)查,只不過他的心里卻滿是疑問。
黃主任見沈沉冷靜了下來,他才說道:“你放心,我們的調(diào)查會嚴格保密,之所以來找你就是希望你如果找到了那本日記馬上交給我們,你是老警察了,這點覺悟你應(yīng)該有吧?信上也說了,當(dāng)時那本日記是被你父親給搶走了�!�
黃主任他們走的時候沈沉連招呼都沒有打,他就那樣呆坐在譚科辦公室的沙發(fā)上。
譚科在黃主任他們走后很快就回來了,他看到沈沉這副樣子有些憐惜地嘆了口氣,然后走到了沈沉的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應(yīng)該相信你的父親,他是個好警察!”
沈沉抬起頭來,望著譚科,譚科在一旁坐下,遞給他一支煙:“你自己的心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判斷,雖然這事情來得突然,一時間論誰都接受不了,但你反過頭想想,這也不是什么壞事,或許通過這件事情,我們就能夠查到你父親遇害的真相也不一定。我知道你一直都沒停止過對你父親案子的調(diào)查,我相信他,我也相信總有一天你能夠把你父親的案子查一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