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卷三:天音挽歌)知情,股東和有點意思
沈沉和傅洪驅(qū)車來到了柳白的住處,只有柳白一個人在家,說是陶敏去了工作室。
這段時間柳白沒有心思打理工作室,都是陶敏在忙前忙后,還有直到謝常青死了之后柳白才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那就是謝常青的那家音樂公司,自己居然是股東之一,他自嘲地笑著說,他這個股東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來的,他說估計是在注冊工作室的時候謝常青做了手腳,因為他那個音樂公司的注冊日期與工作室注冊的日期相差沒多久。
原來自己一直被謝常青給算計著,當(dāng)了這樣的一個冤大頭。
他給沈沉和傅洪沖了兩杯咖啡,坐下來他才問傅洪是不是案子有了什么新的進展。
傅洪猶豫著沒有開口,沈沉掏出煙來:“柳先生,可以嗎?”
柳白把煙灰缸遞了過來:“可以,我原本也吸的,只是后來戒了,家里也沒有香煙招呼你們,你們自便�!�
沈沉這才把煙給點上:“柳先生,我聽說你一直在創(chuàng)作一部歌劇,已經(jīng)差不多有四年之久,這部歌劇的創(chuàng)作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
柳白抬眼看向沈沉:“沈大隊長的消息倒是很靈通,沒錯,確實有這事兒,我這部歌劇叫《天音挽歌》,可以說是耗盡了我所有的心血。而且這部作品的創(chuàng)作我一直都很低調(diào),沒想到沈隊竟然知道了�!�
沈沉笑道:“柳先生確實低調(diào),這事兒若是謝常青的話早就已經(jīng)造勢了�!�
“我是個音樂家,他不僅僅搞音樂,更是一個商人�!绷椎卣f。
傅洪一直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一旁。
“柳先生,你說我都知道你在創(chuàng)作這樣一個大部頭,那謝常青是不是也知道?”沈沉似笑非笑,柳白是個聰明人,他馬上就知道了沈沉的言下之意,不過他卻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他知道,可那又怎么樣,這是我自己的作品,和他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可你們是合作伙伴,你在合作期創(chuàng)作的作品他會不會覺得他也應(yīng)該有一份呢?他有這樣的想法,他甚至?xí)X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可以讓他的事業(yè)更上一層樓,又或者,他從中也看到了無限的商機,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會覺得他就像個強盜,或是土匪,他是想要劫取你的勝利果實�!�
柳白的眉頭終于皺了起來,他看著沈沉:“按照沈大隊長的推測,是不是我會為了保護自己的成果而對他痛下殺手,加上之前《沐云聽濤》的積怨,以及上次傅隊他們提及的謝常青和梁嵐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所以我的殺人嫌疑就跑不了了,是吧?”
柳白的話很直接,也很犀利。
甚至還帶著幾分憤怒。
沈沉卻很是平靜地說道:“柳先生,您先別著急,我只想知道,謝常青是不是真的知道這事兒,是不是找你談過?”
“是的,他確實知道了,而且還和我談了不只一次,他讓我把作品拿出來,他說他能夠把這部作品賣出一個好價錢,他還說這只要我愿意把這部作品加上他的名字那么他一定能夠讓我們的名字迅速紅遍整個樂壇�!绷渍f。
傅洪插話道:“那你呢,怎么回答他的?”
柳白冷笑一聲:“怎么回答?我能怎么回答?這是我自己的作品,和他沒有一點關(guān)系。雖然說這部作品是在工作室合作期間搞的,但他謝常青卻沒有出過一點力。有一點可能兩位并不知道,其實一開始我做這部歌劇的時候我就和他說過的,我希望他能夠潛下心來跟我一起把這部作品給做好,可是他呢,他起初并不看好這部作品,他甚至還說弄這樣的大部頭根本就是費力不討好!他更喜歡走短平快,用最短的時間創(chuàng)作最有市場的作品,而不是最具藝術(shù)價值的作品,他就是個商人,徹頭徹尾的商人,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個搞藝術(shù)的,他把藝術(shù)當(dāng)成了商品。”
傅洪又道:“但當(dāng)你的作品出來以后,他卻又看到了商機�!�
“何止是商機,他不知道從哪拿到了前兩場的部分內(nèi)容,然后急匆匆地來找我,我知道他是沖著什么來的,然后我們大吵了一架,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在《沐云聽濤》的事上我做出了讓步,妥協(xié)了。我答應(yīng)他讓他拿著《沐云聽濤》去參加比賽,但前提條件是《天音挽歌》必須由我來運作,當(dāng)然,作為合作人,我是會把他的名字給加上的�!�
“之后呢,他怎么說?”傅洪問。
柳白說道:“他還能說什么,自然是答應(yīng)了唄,至少他沒有再說什么,帶著《沐云聽濤》去了。我覺得我提出的條件他是接受了,所以不存在你們所猜測的那種事情�!�
沈沉點點頭:“我有一點好奇,你和謝常青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的,哪怕就是師兄弟也不可能大家合作成立一個工作室吧?這其中有什么內(nèi)幕嗎?”
柳白瞇縫著眼睛,像是在回憶著什么:“也沒有什么內(nèi)幕,之所以合作是我們老師的意思,他說我們是他最優(yōu)秀的兩個學(xué)生,在他看來我們的性格應(yīng)該能夠互補,我呢,性子淡,于名于利都漠不關(guān)心,一心只想搞好創(chuàng)作,而他呢,名利心雖然重一些,但他能夠把我們的作品推出去,能夠讓我們得到真正的利益。其實對于所謂的利益我還真沒當(dāng)一回事,就算是沒有這個工作室我也能夠過得很好,我對物質(zhì)上的要求并不高,真的。我知道,外面雖然一直都說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我也沒有否認,但我追求的是藝術(shù)的完美,而非物質(zhì)層面的。當(dāng)然,誰都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夠過得好一些,這沒有錯,但不能因為市場而放棄我們對藝術(shù)的要求,是吧?就拿你們來說,如果讓你們?yōu)榱死娑艞壱粋做警察的原則,你們也不答應(yīng)吧?”
傅洪點了點頭,沈沉卻露出了微笑,柳白在偷換概念,這能一樣嗎?
不過他也沒有說破,他說道:“假如,我是說假如謝常青真對你的作品起了心,甚至他還想侵占你的這部作品,你會怎么辦?”
“和他分道揚鑣,反正原本我也有這樣的心思的�!�
“如果分不掉呢,分不掉,但他卻真要占有你的這部作品,而且就像《沐云聽濤》那樣,在你認為并不成熟與完美之前就想要提前把它推向市場變現(xiàn),你會怎么做?”
沈沉一面說,一面死死盯著柳白,他這是在故意要激怒柳白,看看柳白對這個問題的反應(yīng)。
柳白卻并沒有太過生氣,而是和沈沉對視:“沈大隊長,你是不是很想聽我說我會殺了他?”
沈沉沉默了,雖然他是在有意激怒柳白,但他知道凡事都有個度,如果自己再給柳白施壓的話,估計彼此就很難坐下來聊下去了。
傅洪也聽出了火藥味,他出來圓場:“沈大也沒有這個意思,他不也說了嗎?就只是個假設(shè),所以柳先生,你也不必這么敏感�!�
柳白嘆了口氣:“我知道,他死之后你們警方一直都在懷疑我,幾次來找我哪一次不是想要從我這兒發(fā)現(xiàn)什么。常青死了,接著梁嵐也死了,梁嵐這一死我的嫌疑就更大了不是?之前你們就提起過,問我知道不知道梁嵐與常青之間的那點事情。作為一個男人,我確實很憤怒,自己的妻子居然和自己的師弟有那樣的瓜葛,雖然我從來沒有去證實過,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他們之間應(yīng)該是有些不清不楚。當(dāng)時想不通,差點就做了傻事,可是后來慢慢也就想明白了,不就是那么回事嗎?既然她不想過了,那就分開好了,我也不會栓著她,更不會為了她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聽到柳白終于承認了這件事兒,沈沉追問道:“那你為這件事情找過謝常青嗎?”
“找他做什么?打他一頓?又或者讓他賠精神損失?我做不出來,而且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柳白又是一聲苦笑。
傅洪說道:“你和梁嵐離婚后不久就和陶敏在一起了,而在離婚前你就認識陶敏,在那個時候你們之間是不是已經(jīng)有在一起的意思了?”
柳白搖頭:“絕對沒有,如果我真是那樣的人小敏也不會選擇我了,在之前謝常青就曾經(jīng)對小敏動過心思,可小敏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我們很快就結(jié)婚了,但對于我們彼此而言,真正吸引對方的更是彼此的人品。傅隊,我知道我這么說會顯得我是在吹噓我自己,但事實就是如此。別看小敏這個人看上去新潮,但她和我一樣,骨子里都是很傳統(tǒng),很保守的。”
傅洪看看沈沉,他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沈沉沖他點了下頭然后對柳白說道:“那好,柳先生,打擾了,不過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離開林城�!�
“這個還真不好說,下周我必須得去一趟羊城,這都是謝常青留下的爛攤子,我們和林那邊的一家公司有合約,得共同錄制一個專輯�,F(xiàn)在他不在了,這事情我必須得管,因為我竟然是公司的股東之一�!�
“公司還有其他的股東嗎?”沈沉好奇地問道。
柳白抿了抿嘴:“還有一個,你們也認識,我現(xiàn)在的師母,葉青竹�!�
沈沉和傅洪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謝常青的音樂公司里,汪淳一現(xiàn)在的年輕老婆竟然也是股東之一。
“而且她占股高達百分之四十,我想或許這家公司在最初注冊的時候老師出了大部分的資金吧,那個時候我們剛創(chuàng)業(yè),都沒什么錢,只是這些我都是最后才知道,也是他告訴我的,說老師不讓他和我說,怕是傷了我的自尊心,那股份也是老師讓他悄悄給我的,我占了百分之二十。”
“可是謝常青死之后這些事情就全落到了你的身上,你老師又或者這個師母就一點都不管的嗎?”
“老師說了,經(jīng)營之道他不懂,他只投錢,至于怎么弄,虧了賺了都是我們的事。他是老師,既然他這么說我自然也不能說什么不是?”
回去的路上,傅洪問沈沉對于柳白怎么看,沈沉卻反問他對于汪淳一這個人怎么看。
傅洪有些不解:“怎么,你該不會連汪教授也懷疑吧?”
“你就不覺得汪教授在這兩個人之間起到了一個很微妙的作用嗎?他為什么非得把這兩個人栓到一起,真是因為性格上的互補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按說最了解自己學(xué)生的人是他,他早就應(yīng)該想到這兩個人真要相處起來根本就是水火不容,但他還是讓他們擰在了一起,你不覺得有點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