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林妍可見向南與滿目猩紅,整個人坐在床上抑制不住地顫抖,卻不敢輕舉妄動。
林妍可忍不住哽咽著對向南與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其他人,你先放開他好不好?"誰料方子期本就不是服軟的人,哪怕嘴角不斷滲著血,還在強撐。
"可可,你不要求他什么!""我還能堅持!"林妍可搖著頭哭喊著:"不要再說話了,方哥!"林妍可畢竟和向南與在一起九年,知道向南與雖然脾氣好,但是有誰真的惹到他了,他也是睚眥必報的。
大二那年,向南與剛和林妍可在一起時,林妍可因為考了全系第一被霸凌者鎖在廁所。
向南與在林妍可下課之后聯系不上她,急得發(fā)了瘋。
直到踹開廁所門看見鎖在角落從頭到腳被淋濕的林妍可后,他心疼不已。
硬是找到霸凌者痛揍了一頓為林妍可出氣,還一直鬧到霸凌者被學校開除才肯善罷甘休。
林妍可不是沒有見過發(fā)了瘋的向南與,只是這些年向南與愛她,所以才一直忍氣吞聲而已。
向南與緊緊攥著拳頭將方子期抬高厲聲質問:"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嘴這么硬?!"當拳頭繼續(xù)揮舞在方子期的身上時,林妍可再也忍不住了。
她快步沖到了方子期的跟前抱住他痛哭央求。
"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他了!""他一個月前剛做過手術,經不起你這樣打!"向南與的手懸在了半空中,周遭散發(fā)著駭人的寒意。
一個月前,向南與在送外賣的途中被小汽車撞傷了腳踝,在和車主辯論的過程中,向南與確實感覺自己看見了林妍可的保姆車從身旁經過。
那天車窗微微搖下,向南與還在車里看見了陌生男人。
如今細細想來,那天車里的人正是方子期。
那天的肇事者并不是什么善茬,一直到警方來,肇事者扔在指著向南與的鼻子謾罵他是社會的底層人民,他掙一輩子錢也買不到車的一個輪子。
向南與那天已經上了足足十二個小時班,絲毫沒有力氣和肇事者爭辯。
他被送去醫(yī)院包扎完腳踝后,心里頓覺酸澀,想要跟林妍可打一通視頻電話。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那一整夜,林妍可的手機也聯系不上。
現在想來,林妍可應該是滿臉擔憂地在醫(yī)院陪著方子期,要是再巧合一些,甚至向南與包扎的醫(yī)院和方子期是同一家。
多么可笑,愛與不愛,竟如此明顯。
林妍可是在兩天后才給向南與回電話的,林妍可的語氣里滿是疲憊。
所以當她告訴向南與是連軸轉拍攝累的無暇看手機時,向南與輕而易舉地便相信了她。
當命運的齒輪轉動的那一刻,一切的奇怪事情便對上了號……一聽到這,向南與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他指著自己的右腳踝沖著林妍可吼道:"他的命是命,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嗎?""還記得一個月前我被車撞了你是怎么對我說的嗎?""我夜里疼得忍不住想找你傾訴,你卻睡眼惺忪地對我說一句,怎么這么大人了還這么不小心,腳踝疼就去找醫(yī)生,找我有什么用。
你就給我電話掛了。
""怎么方子期生病你就這么在乎呢?!"林妍可被向南與的三連質問懟得說不出話來,這時方子期捂著胸口喊道:"疼......可可,我疼。
"方子期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林妍可徹底失去了理智。
林妍可用力推開向南與大喊道:"你快松開!他一個月前剛做過闌尾炎手術!"向南與緩緩松開手看著面前這個形同陌路的女人。
不給方子期頒發(fā)一個奧斯卡小金人都對不起他剛剛扎實的演技。
向南與不禁冷笑,"什么時候闌尾炎手術術后會伴隨著心臟疼了?"可是林妍可卻顧不得這些,她直接快步跑下樓叫來了酒店保安。
方子期冷著臉癱在地上用力昂起頭對著向南與挑釁:"你是比不過我的,只要我稍微動動手指頭,可可就會不顧一切地向我奔來。
"保安來的時候,林妍可憤怒地指著我們三人,"趕緊將他們帶走!我先送人去醫(yī)院,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不止是他們,包括你們酒店所有的工作人員一個也跑不掉!"那是向南與第一次見到林妍可如此無理取鬧的神情,她眸中的恨意隨時可以將他吞滅。
向南與竟沒有想到他和林妍可之間的愛居然輕而易舉地就能化成了恨。
他們被保安們壓到前臺,領班逼著他們留下聯系方式,說是林妍可離開的時候叮囑過,不可以輕易放走他們。
向南與和領班據理力爭了很久,最終還是寡不敵眾。
被綁在酒店的大廳里教育可許久。
好巧不巧,有向南與的同事剛好過來送外賣,看見了滿臉無奈,些許狼狽的向南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