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誰敢對本王的王妃不敬
“陛下,容臣妾插一句嘴,殿下為了一己私欲,行此不智之舉,叔父對陛下忠心耿耿,唯恐寒了臣子的心�!�
皇帝此刻面色凝重,但他深知淑妃脾氣秉性,況且他如今根基未穩(wěn),尚且不能得罪靖安侯,因而未有怪罪之意。
裴成鈞卻以為溫淑妃問的是他和溫縣主婚事作罷之事。
“淑妃娘娘,若溫縣主如今仍想和孤結親,私下與孤提起便是,何必在今日咄咄逼人,逼迫于孤�!�
前世溫侯主動向他求和,他就懷疑,溫侯是否還想讓她女兒嫁入王府,聽溫淑妃所言,果然叫他猜對了!
今世,看來還有此心。
“你!殿下休要侮辱小妹清白!”
淑妃饒是沒想到,這齊王竟如此自戀。
韋貴妃眼珠流轉,想來這裴成鈞還不知道自己那點小伎倆已被拆穿罷。
“殿下鐘情虞二小姐,早早說出來便是,皇后姐姐如此寵愛殿下,定能為殿下做主,殿下何苦自作主張,去換親�!�
“都給朕住口!”
裴宏大怒,韋貴妃心下一驚!
方才是她太過急功近利,怎么將裴成鈞換親之事脫口而出,換親,可是陛下的意思!
貴妃連忙跪下,不再作聲。
裴成鈞聞言愣住,他行事向來隱秘,前世若不是裴寂娶了鳳命,老天怎么會捉弄于他,陰差陽錯叫虞殊蘭知曉名冊,還偏生交給了裴寂。
韋貴妃和虞殊蘭一樣不過是深宮婦人,小小女子,絕無可能察覺,這應當只是韋貴妃的猜測罷了!
“皇上,人盡皆知的事情,何必動怒,損傷龍體�!�
太皇太后四兩撥千斤,一句話既掌握了主動權,又擺明了告訴皇帝,她知道換親是皇帝的意思。
“哀家見過那了事帕,謠言在哀家這里,自然不攻而破,皇帝以為呢?”
“是,朕自然也不信,朕已吩咐下去,捉拿京中多嘴之人,肅清謠言,還請皇祖母不要聽信過多,勞神傷身�!�
“此事,就此揭過吧,以免弟妹長期為謠言所累,弟妹覺得如何?”
他昨日傍晚就召見過虞覺民,虞覺民說虞殊蘭不過是小庶女,性子軟弱,極好拿捏。
現(xiàn)下,他把這問題拋給虞殊蘭正合適,如真如虞尚書所說,虞殊蘭也只會認慫。
虞殊蘭眼神暗沉,這“捉拿”怕是保護,保護他親兒子的陰謀不被更多人所知曉。
“聽信過多”,自然是指靖安侯查明裴成鈞散布謠言之語。
她早就料到皇帝要一筆帶過,不過這是皇帝的事情,而要迫使皇帝正面回應,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她現(xiàn)在所要做的,就是與他們周旋!
直到她的盟友——裴寂,帶她想要的人來時。
而裴寂這邊,“臣即日起,但憑王爺吩咐�!�
“良禽擇木而棲,楊大人,有一顆識時務的心�!�
裴寂端坐在椅上,看著那柳娘的脈案,眸底晦暗莫測。
隨即起身,俯視著跪下的楊志高,拍了拍他肩膀。
“本王對你的恩師莊大夫甚是感興趣,每月你與柳姑娘會面的翌日,本王便京南耘樹山莊恭候楊大人�!�
楊志高微微抬頭,只看到裴寂離開時那方衣角。
“是!”楊志高渾身冒冷汗,他在朝中雖甚少和裴寂交手,卻知此人出手狠厲,連莊暉都忌憚他。
所謂識時務者,不過是他走投無路!北辰王連他和煙兒何時見面都查得一清二楚。
莊小姐就是個潑婦!一旦東窗事發(fā),他和煙兒的事叫她知道,他將失去莊暉這棵大樹,他在朝中辛苦打拼的地位權勢都將化為烏有。
屆時,煙兒也定會遭莊小姐毒手,性命難保。
如今只有放手一搏,投靠裴寂才是唯一可行之舉。
“主子,墨蒼已將人帶到宮門外�!�
“走,入宮。”
裴寂吩咐道,他耽擱的時間有些久,但愿那小狐貍在宮中能撐得到他來,他可不想欠下人情。
“多謝陛下隆恩,臣婦原是不打緊的,只是這無妄之災,累及府中姊妹名譽,柔兒妹妹又嫁與齊王殿下......”
虞殊蘭以退為進,在坐眾人,誰家沒有個庶女姊妹,可王公貴族家的庶女,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虞殊蘭雖為庶女,卻能顧及嫡妹名譽,這話讓眾人覺得她極識大體,瞧向她的目光也主柔和了幾分。
“家中尚有妹妹待嫁,臣婦不能因一人之不幸,叫妹妹們都留下話柄,懇請陛下恩準,允臣婦和北辰王和離,帶發(fā)修行,為國祈福,臣婦愿青燈古佛常伴!”
皇帝方才便說不信謠傳,若此刻真降罰于她,難免受到言官指摘。
她就要點個炮仗,叫皇帝進退兩難。
她重重地跪下,俯身行禮,遲遲不愿起身,現(xiàn)下她有多卑微,待會兒虞知柔就能受多大的反噬!
淑妃聽了這話,只覺得虞殊蘭實在是太憋屈了,這分明不是她的錯!
“北辰王妃何苦自責!這本就不是你的錯!陛下恕罪,如今臣妾也顧不得規(guī)矩了!”
淑妃一向心直口快。
“叔父昨日已查實,齊王殿下您和虞二小姐私相授受,先是退親,后又換親,都如了您的意。”
“您換親怕被責罰,認個錯便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為何要嫁禍給北辰王妃,肆意潑臟水,將人逼到如此地步!”
“方才還折辱我堂妹!”
淑妃字字珠璣,靖安侯這步棋,竟能帶來這般驚喜。
“淑妃娘娘,臣妾婚前從未見過齊王殿下,還請淑妃娘娘慎言!”
虞知柔看虞殊蘭笑話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瞬間被牽扯進來,她慌了神。
姚皇后和裴宏二人雙雙皺起了眉頭,最不想發(fā)生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姚錦書心下一橫,成鈞將來還有望繼承大統(tǒng),怎么能叫此事毀了他在朝堂上的名聲!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好啊,虞知柔你竟敢瞞著本宮勾引皇子!”
“娘娘,您不要聽信小人之言!柔兒當真沒有見過殿下!淑妃,凡事要講究證據(jù)�!�
虞殊蘭俯著的身子下,桃唇微勾,好一個狗咬狗。
蠢,當真蠢,一句話將淑妃得罪透了。
“兒臣就是心屬柔兒,但婚前從未有過逾矩之舉!”裴成鈞信誓旦旦地說著,毅然拉上了虞知柔的手。
虞殊蘭冷呵一聲,又來個更蠢的。
裴成鈞愛的只是她那妹妹的鳳命身份罷了!
“如此說來當真是殿下為了娶妹妹,才將我換了花轎?”
虞殊蘭直起身子,哭得梨花帶雨,一副被蒙在鼓中的模樣。
“妹妹!這又是何苦來哉?你和姐姐說一聲,姐姐就是抗旨,也定不敢和你搶的�!�
現(xiàn)下,他們二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虞知柔聽了這話瞬間火冒三丈,飛揚跋扈的本性盡顯。
“你這下賤的庶女!在宮外就惺惺作態(tài)打了柳絮,現(xiàn)在又裝作這般模樣污蔑本妃!看本妃不劃爛你這張臉!”
說著便沖到虞殊蘭身旁,拔下發(fā)髻上一枚金釵,朝虞殊蘭布滿淚水的臉龐上劃去。
“誰敢對本王的王妃不敬!”
裴寂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隨即虞知柔手上閃著金光的釵子被打落。
她吃痛地捂起了手腕,早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那個混賬,我可是齊王妃!”
虞殊蘭見狀一個起身,啪的一巴掌響亮地打在虞知柔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