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偏愛
白林點頭,小果是她身邊管吃食的二等女使。
她被罰去東司后,她身邊的管事媽媽和幾個一等女使全被陳妙妙以各種理由發(fā)賣或拉去外面配了小廝。
小果右邊耳朵被陳妙妙身邊的孟媽媽找了個由頭打聾了,她才免了被趕出去。
一群婆子丫鬟擁著陳妙妙往回廊走,孟媽媽走過小果身邊時故意推她。
白林看到了孟媽媽的小動作,拉著小果朝旁邊靠。她腳站不穩(wěn),最終兩主仆倆人還是摔倒在地上。
陳妙妙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林,臉上浮現(xiàn)出猙獰的笑意,虛偽地關(guān)切道:“姐姐怎么摔倒了?傷到哪里了嗎?”
孟媽媽一腳踏在小果身上,“賤婢,站都站不穩(wěn)有什么資格伺候主子!這種沒用的東西,二姑娘要是拉不下臉打發(fā)了,就讓我們姑娘幫你處置了吧�!�
小果慌忙地爬起,扶著白林起身后,連忙朝陳妙妙跪下磕頭求饒道:“是奴婢的錯,二姑娘身邊只有奴婢一個丫鬟了,求三姑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白林淡然開口道:“正好,麻煩妹妹把她處理了吧。我去向母親討幾個聰明伶俐的過來伺候。”她回來了,陳妙妙便想斬草除根!讓她在內(nèi)宅孤立無援。
陳妙妙在心中暗罵,差點中了這賤人的圈套!
她本想塞人到白林身邊做眼線,現(xiàn)下看這賤人身邊不能加人。
白林不知道在皇城學(xué)了些什么手段,怕那些人用不了多久就被洗腦,為這賤人所用!
陳妙妙臉沉了下來,“姐姐還真是無情啊,好歹是從小陪在身邊一同長大的丫鬟,若換了人可不一定有那么親了。”
白林視線撇向陳妙妙身邊的女使婆子們,“半路做主仆的也未必不親,妹妹身邊的女使,我瞧著挺忠心的�!�
陳妙妙眼里滿是怨毒,白林這賤人還在癡心妄想要人呢,她只配用這個聾子!
她換成一副大度的樣子說道:“現(xiàn)下我?guī)湍赣H料理內(nèi)宅,也不想落得個苛刻下人的名聲。這丫鬟既然對姐姐有感情,那就勉強留著吧�!�
小果趕忙叩拜道,“小果謝謝三姑娘的大恩大德。”
陳妙妙眼底滿是得意,帶著丫鬟婆子往白夫人的院子方向走去。
孟媽媽小聲提醒道:“姑娘剛才為何不借機直接把小果處理了。”
“這個聾子丫鬟是個蠢貨,那賤人留著也沒什么用�!标惷蠲钭I笑道,腳下加快了步伐。得趕緊去母親那把哥哥被扣下的事同她說。
白林眸子幽深的盯著陳妙妙遠去的背影。
她看向小果的眼神柔和了下來,“你的耳朵還疼嗎?”
小果跪在白林面前,哭得像個淚人,“姑娘,奴婢的耳朵只是遠了的聲音有些聽不清,不打緊的,您不要嫌棄奴婢。
奴婢以后一定仔細著,不會再讓你受傷!”
白林把小果扶起來,“傻丫頭,我怎么會嫌棄你。若是陳妙妙知道我要留你,定是要想盡辦法把你趕出府�!�
小果似是懂了,點了點頭,“奴婢背你回院子歇息。”
白林在廊邊坐下,“我腳痛,你幫我揉一下吧。
小果聽了立馬蹲下來把她的腳放在膝蓋上,“姑娘腳怎么腫得這么嚴重?咱們回院子吧,請大夫來醫(yī)治�!�
“歇一會咱們?nèi)ツ赣H的院子�!�
小果幫白林揉著腳,不解地問道:“老爺剛才看到奴婢,交代奴婢扶著姑娘回去歇著,咱們晚點再去夫人的院子吧�!�
“哥哥被巡檢司扣下了,母親會傳我去問話。咱們院子離得遠,就不來回跑了�!�
小果疑惑地看著白林,“大公子是為了姑娘您,跟巡檢司的人打起來了嗎?”
白林苦笑了一下,搖頭。
以前哥哥若是知道她被人欺負,一定會為她討個公道。現(xiàn)在,不會了,他的寵愛都給陳妙妙了。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一個婆子走了過來,“二姑娘怎么在這��?夫人有請�!�
主仆兩人到了白夫人的院子,月華閣前。
進了院子門,由橘迎了上來。
“姑娘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臟了,腳也受傷了?”
“沒事,摔了一跤,受了點小傷�!卑琢謴妷鹤⊥吹妙澏兜纳眢w,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由橘臉上劃過一抹無奈的心痛,她是白夫人院里的一等女使。賣進白家時才八歲,那時五歲的白林看到她被欺負,會為她出頭。
她一步步爬到一等女使的位置也有白林的庇護,她算是陪著白林一同長大,自然是心疼。三姑娘現(xiàn)下管家,不會輕易放過二姑娘。
姑娘回來了,她得悄些備些東西放到二姑娘的院子里,別被人搜刮走了。
由橘低聲說道:“姑娘,夫人因大少爺?shù)氖掠行┥鷼�,您小心些�!?br />
白林淡笑著點了下頭。
深秋,北風大,白夫人屋里已經(jīng)點上了暖爐。
小果扶著白林進到屋里。
白夫人坐在軟榻上,陳妙妙依偎在她懷里眼睛哭得紅腫,白夫人心疼地為她擦著淚眼。
“母親,安�!卑琢指A讼律�。
白夫人抬眼撇了白林一眼,“跪下!”
小果滿臉委屈,卻不敢出聲,扶著白林緩緩跪下。
白夫人捂著胸口喘氣,“我讓你哥哥去接你,你怎么能讓他被巡檢司的人扣下?”
陳妙妙拿帕子捂著嘴哽咽道:“母親,怪我!我不該去,惹得姐姐不開心才會與哥哥起了沖突,在巡檢司吵了起來�!�
白林眸子暗了下來,哥哥如今玩世不恭的性子,大部分是因為母親過分溺愛。
前世,她因此事跟母親爭執(zhí)過,母親只是一味地責怪她,怪她不應(yīng)該在家修私塾,請的老師太嚴厲。
可見,她就算把白樹被扣下的原因說與母親聽,母親也還是會責怪她,怪她沒有提醒白樹把荷包收起來。
白林眼里閃過一絲鋒利,抬眼時看著白夫人問道:“母親可聽妹妹說起巡檢司死了位公公?”
白林突然這么一問把白夫人給問蒙了,看向陳妙妙,隨后又問道:”這跟你哥哥被扣有什么關(guān)系?”
“韋公公跟“女子失蹤案”扯上了關(guān)系,哥哥帶去的小廝把他給殺了。”
陳妙妙面龐僵住,心頭一驚,韋公公跟“女子失蹤案”扯上了關(guān)系!怪不得……
“妙妙,怎么回事�。磕悴皇钦f,樹兒只是因為腰上掛了個女子送的荷包被扣下的嗎,怎么家里的仆人去巡檢司殺人了?”
陳妙妙心里冷笑,早就知道白林這么說,她抹著眼淚回道,“母親,怪女兒,是女兒管不好下人!有賊人混進了隨行的小廝里竟然沒人告訴女兒。
這個家,女兒是管不好了,既然姐姐回來了,這管家權(quán)就交還給姐姐吧。”
“胡鬧!咳咳!咳!”白夫人氣得拍著胸口咳嗽。
“這些刁奴!把今天跟去的小廝每人仗責二十!看誰還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陳妙妙連忙幫她撫摸后背,“母親緊著自己的身子,別生氣�!�
白夫人指著白林呵斥道:“要不是你闖出了禍事,我也不會讓白樹去接你!回去紫竹院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小果磕頭求道:“夫人,姑娘的腳……”
孟媽媽一巴掌打在小果臉上,“這哪有你說話的份!二姑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