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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屏幕上閃爍著「老公」兩個字。
她恍惚了一下,接通電話,心底涌起一絲微弱的希望,或許,他會安慰她。
她顫抖著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沈硯修帶著一絲質(zhì)問的聲音傳來「云依,你今天怎么回事為什么要針對念一她還是個新人,你這樣讓她很難堪。」
時云依的心猛地一沉,如墜冰窖。原來,他不是來安慰她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云依,我和念一之間清清白白,你不要無理取鬧。她只是一個小女孩,你一個前輩,這樣欺負(fù)她,未免太小家子氣了�!股虺幮捱在喋喋不休地指責(zé)女主。
時云依只覺得聒噪,電話那頭沈硯修的指責(zé)短暫地停了一刻。
「硯修~」她清楚地聽到那頭有個女孩撒嬌的聲音。
她手一抖,手機連帶著刀片就掉進了水池里。
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了,她不想聽的那些指責(zé)全都沒了。
她撈出手機吹干后,再度開機,是狗仔發(fā)來的郵件。
昏暗的燈光下,沈硯修和顧念一緊緊相擁,旁若無人地瘋狂纏綿。
他攬著他嘴里的小女孩,卻任由她的腿緊緊掛在他的腰間。
顧念一纖細的手臂環(huán)繞著他的脖頸,柔弱無骨的身軀緊緊貼著他
視頻的清晰度極高,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顧念一臉上嫵媚的笑容和沈硯修眼中的欲望。
時云依顫抖著雙手,編輯了一條短信「硯修,我懷孕了!」
沒過多久,沈硯修就趕了回來,手里還提著她最愛的栗子蛋糕,臉上堆滿了興奮的笑容「依依,你看我給你帶什么回來了慶祝我們的小寶貝!」
時云依麻木地抬起頭,他脖頸處,那抹刺眼的紅痕,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進她的心臟。
「硯修,我懷孕了,我想讓你陪我,這段時間就不要拍戲了,可以嗎」
沈硯修愣了一下,隨即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劇組那邊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
「所以,你選擇的是顧念一,而不是我和孩子」時云依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依依,你怎么又扯到念一身上我和她之間真的沒什么,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
沈硯修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你這樣讓我很累,你知道嗎」
時云依的情緒崩潰了,她指著沈硯修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明明就是對顧念一特殊,你就是不承認(rèn),你愛上顧念一了!」
沈硯修被時云依的爆發(fā)嚇了一跳,他惱羞成怒地反駁道「時云依,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和念一之間清清白白,是你自己小心眼,總是和她過不去!你就是吃醋吃瘋了,無理取鬧!」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惡劣「你這么敏感多疑,一定是腦子有病!不行就去看看!」
時云依怔住了,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這還是她認(rèn)識的沈硯修嗎那個曾經(jīng)溫柔體貼,對她百般呵護的男人,如今卻用如此惡毒的語言攻擊她。
十年了,他們從未真正吵過架,即使偶爾出現(xiàn)摩擦,沈硯修也總是會先低頭認(rèn)錯,哄她開心。
她大口大口喘氣,捂住胸口,那里傳來一陣陣鈍痛。
「腦子有病」對,她是病了,她早就病了。
她以為沈硯修得知自己懷孕不至于對自己發(fā)火,原來是她高估了他的耐心。
抑或者是高估了他對自己的愛。
「沈硯修」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從破敗的風(fēng)箱里擠出來的一樣「我們分手吧。」
沈硯修手里還提著栗子蛋糕顯得有些滑稽,他甚至沒有放下,就那么僵在原地。
「分手」他重復(fù)了一遍這兩個字,語氣里充滿了不可置信「時云依,你又在胡鬧什么你懷孕了情緒不穩(wěn)定,我知道,我也能理解,可你也不能這么無理取鬧吧」
他皺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和念一真的什么都沒有!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你這樣,我也很累!」
「累」時云依笑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累沈硯修,你敢說你對顧念一沒有一點特殊的感覺你敢說你沒有一點動搖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嗎」
沈硯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眼神閃爍,不敢與時云依對視。
他惱羞成怒,猛地將手中的栗子蛋糕狠狠地摔在地上,奶油四濺,蛋糕殘渣狼藉一片。
「云依,我覺得你需要冷靜冷靜!」
「砰——」的一聲巨響,他摔門而去,留下時云依獨自一人。
時云依緩緩地蹲下身,將臉埋進膝蓋,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她想起他們初遇時的場景,那年她還是個初出茅廬的芭蕾舞演員,而他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導(dǎo)演,他們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曾經(jīng)的山盟海誓如今都變成了諷刺的笑話。
她展開手心,是她的孕檢單子-【無妊娠反應(yīng)。】
這是她給沈硯修的最后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