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排除
“噗,咳咳!”阮夢君一口氣沒喘勻,捂著嘴咳嗽起來。
她又想詛咒誰?
咳咳,她的詛咒如果管用的話。
她想詛咒云家那些狗東西不得好死!
看來云暮淵并不知道媽媽去世的真相,但凡他只用向大師問一句,也會知道,嫲嫲廟不做那種東西。
阮夢君弓著身體,咳嗽了很久。
云暮淵望著她的反應(yīng),忍住了伸出手去替她順氣的沖動。
今天下午,他在嫲嫲廟找到阮夢君,她剛好暈倒,他沖過去及時將人接住,詢問廟里的大師發(fā)生什么情況。
廟里的大師卻以隱私為由,讓他等阮夢君醒來自己問。
“先吃,吃完回答我的問題。”云暮淵抱起雙臂,深邃的雙眼,如鷹隼觀察她的舉動。
阮夢君喘勻了氣,露出苦澀的笑。
“小叔叔說我該詛咒誰呢?我該詛咒害死我媽的人,讓他遭到報應(yīng),要不是小叔叔救了我,詛咒也該應(yīng)驗(yàn)了�!�
“冥頑不靈,看來我真是多余管你!”云暮淵臉色鐵青的摔門而去。
阮夢君以為他就這樣走了,真的不再管她,心中難免有一絲失望。
沒想到他很快就帶了醫(yī)生過來,給她量了體溫,確定她高燒已經(jīng)降下來,說吃完飯就可以回家休養(yǎng)。
云暮淵去給她辦了出院手續(xù),又回到病房接人。
“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裝的,先回去把傷養(yǎng)好再說別的!”
云暮淵抓著她的胳膊上了三輪車,回到云家,已經(jīng)九點(diǎn)多。
云老太太白天說給云暮淵相親的話被打斷,在家罵了阮夢君一個下午掃帚星,眼下她又拖累云暮淵到這么晚才回來,簡直恨她恨得牙根癢癢。
但是礙于小兒子在場,又不好發(fā)作。
只能忍著怒火,叫保姆想辦法把她的房門修好。
保姆拿著工具,去把阮夢君的房門簡單的訂了訂,小心翼翼的將門扶正。
“老太太,這樣可以嗎?”
“行,先這么地吧,實(shí)在不行過兩天給她換個新的!”云老太太敷衍的擺手,隨即就跟云暮淵說起明天給他安排的相親事宜。
“老四,我讓媒人幫你找了幾個姑娘,明天你都去見一見……”
云暮淵目送阮夢君進(jìn)了屋,收回眼睛,看向喋喋不休的云老太太。
道了句:“再說�!鳖^也不回的進(jìn)屋,關(guān)門。
云老太太不死心的在外面敲門:“老四,媽說的話你聽見沒有?你都老大不小了,也該讓我跟你爸省點(diǎn)心,老四?”
云老太太在門外說了半天,最后回應(yīng)她的是屋子里熄滅的燈。
云老太太嘆了口氣。
回頭,看著阮夢君窗戶反射出的人影,不甘心的啐了一口。
死丫頭!
掃帚星!
遲早有一天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看你還怎么作妖!
……
阮夢君躺在炕上,如同重生過來的這么多個日夜,根本就睡不著。
她對云家人的恨意早就融入到骨血,如今,她又發(fā)現(xiàn)自己被冤枉,讓母親死得不明不白,她連自己都給恨上了。
阮夢君,你上輩子該是有多愚蠢,會連一個真相都想不到?
用藥害人已不單是迷信,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她一定要去海城,將背后兇手揪出來,連媽媽的仇一起報了!
而在這之前,她要讓傷快點(diǎn)好起來,阮夢君強(qiáng)迫自己閉上眼睛,意識陷入朦朧。
她又做了那些夢,夢里,面對那些屈辱她不再忍受,她拼命反抗,迎來的卻是所有壞蛋聯(lián)合在一起,將她手腳捆住,對她拳打腳踢的施加毒打。
痛。
好痛。
阮夢君緊閉著眼睛,頭上都是汗水,頭發(fā)和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浸濕。
云暮淵從門口進(jìn)來,伸手試探她的額頭,竟然又發(fā)燒了。
如此反復(fù)連輸液都不管用,云暮淵緊抿薄唇,將她身體翻轉(zhuǎn)過來,用酒精給傷口消毒,順便擦拭穴位降溫。
最后再撒山藥粉,阮夢君都沒醒,好在高燒很快降了下來。
他舒了口氣,剛要起身,炕上的人忽然抓住他的手。
“救命,好痛,救救我……”
阮夢君渾身都在顫抖,淚水溢出緊閉的雙眼,滑落在枕頭上,像是經(jīng)歷著巨大的痛苦,連身體都弓了起來。
云暮淵腦海中下意識浮現(xiàn)云暮周對她動手,她如同眼下這般蜷縮忍受的畫面。
回握住阮夢君顫抖的手。
他回家的前一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
阮夢君清晨起來,身上的傷已經(jīng)沒有那么疼,也沒有再發(fā)燒。
如此,只用再休息個一兩天就可以行動。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弄到錢,才能坐火車去海城,不管能不能把背后操縱的人找到,她都不能再回云家。
現(xiàn)在的她過于弱小,這里對她來說太危險,她必須要在社會上立穩(wěn)腳跟,才有報仇的底氣。
阮夢君打量著屋子里的東西,有什么是她可以帶走的,不能帶太多,趕路會不方便。
最好是不起眼,又能換錢的東西。
對!
媽媽的嫁妝!
阮夢君記得媽媽嫁過來的時候,外婆給她帶來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云暮周的屋子里。
云暮淵今天若去相親,那兩個老東西一定會跟他一起去!
云暮周白天去上班,云超受傷不能出門,只要把家里的保姆支開,就是她的機(jī)會!
阮夢君心里籌劃著行動,身后,破舊的房門發(fā)出‘嘎吱’一聲。
轉(zhuǎn)頭,她看見云暮淵端著碗走進(jìn)來。
“喝藥。”云暮淵的臉色還是那么清冷,看她的眼神,透著一股強(qiáng)大的氣壓。
阮夢君垂下眼瞼,聽話的接過碗,一口氣將湯藥喝了進(jìn)去。
“謝謝小叔叔。”她將藥碗遞了過來。
“出來吃飯�!痹颇簻Y命令。
阮夢君依舊照做,下地穿了鞋子,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
放眼整個云家,也只有云暮淵會關(guān)心她,單是他的這份好,她該領(lǐng)情。
阮夢君對云家的仇恨,也只有他,被排除在外。
她想,反正他也常年不回來,又何必將他牽扯進(jìn)來?
不如讓他像上一世那樣置身事外,云家的泥潭,她一個人沉覆進(jìn)去就夠了!
阮夢君跟著云暮淵一起來到堂屋,還沒來得及坐下,云長嬌便在對面陰陽怪氣。
“可憐咱們家小超,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有些人家里家外折騰夠嗆,自個兒倒是生龍活虎!”
阮夢君沒說什么,默默坐下,不過她旁邊的云暮淵沉了臉,站在原地沒動。
“行了行了,事都過了,你少說兩句!”云老太太打圓場,順便轉(zhuǎn)移了話題,笑瞇瞇的看著云暮淵:“老四,一會兒吃完飯你收拾收拾,跟我們出門去見兩個對象,我都跟媒人約好了,答應(yīng)完人家不能不作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