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治療
夜涼如水,可矮房內(nèi)卻熱鬧非凡、燈火通明。
老管家見二爺不說話,他自是不敢再去打擾,只是看著人豹博弈的他,心里焦急的很。他不停的向上天禱告,一定要讓小六活下來。
終于,男人唇角露出一抹微笑。
勝利的小六從花寶的屋舍中踉蹌著走了過來,入眼的便是站在花園入口處的男人。
他生來就一副令人矚目的面容,幽黑的瞳仁似無盡的深淵,仿佛能將一切吞噬。劍眉之下,那狹長的眼形微微上揚(yáng),自帶一種凌厲的氣勢,仿若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與偽裝。
當(dāng)他注視著你時,目光如炬,似有實質(zhì)的威壓撲面而來,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那眼神里的霸道與威嚴(yán),猶如統(tǒng)御千軍萬馬的王者,不容置疑與違抗。只需輕輕一瞥,便能使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結(jié),只剩下他那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在無聲地宣告著絕對的掌控權(quán)。
鼻梁高挺筆直,如山峰般峻峭,線條剛硬卻不失優(yōu)美。薄唇顏色淺淡,仿若春日櫻花,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卻又透著疏離。肌膚白皙勝雪,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暈,面部輪廓猶如被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精致而不失英氣,俊美之姿,仿若從古風(fēng)畫卷中走出的神祇,遺世而獨(dú)立,讓人望之而心傾。
除了小六。
她走上前去趕忙雙膝跪地,頷首低眉,畢恭畢敬地說道:“蓮二爺,方才花寶與我嬉鬧,一時忘情,竟未察覺二爺大駕光臨,實乃罪該萬死,還望二爺恕罪�!�
若非時鐘顯示在二十一世紀(jì),她會覺得這是哪里來的木頭,能說出這般迂腐的話。
很不幸,這個人是她自己。
在這里,他們沒有人權(quán),只有一張“賣身契”。
嶸蓮手拿佛珠,面帶微笑:“小事一樁,不必如此緊張,剛剛我還想說,要不要讓獸醫(yī)幫忙來著。不過,既然是在嬉鬧。那想必,并沒有大礙�!�
一旁的老管家與眾人:“......”他們都習(xí)慣了。
小六看著他微笑,只覺得頭皮麻的更厲害了,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笑瞇瞇的就能把你解決了,還自詡自己是個佛子,從不殺生。
小六低頭看了眼自己那血淋淋的手臂,瞬間覺得自己白挨了花寶的咬。
這個畜生!下手也不知道輕重!
站在嶸蓮身旁的男人看不下去了,清澈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內(nèi)響起:“二爺,您看看這小姑娘的手臂,都這樣了,還叫沒有大礙�!�
嶸蓮笑著瞥了他一眼:“宋卿眼神倒是好的很,既如此,你便負(fù)責(zé)將她治好吧�!泵兴吻涞哪凶幽樕唤�,他這醫(yī)術(shù),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讓他看的。
小六連忙抬頭,宋卿站在嶸蓮身旁,身姿筆挺,宛如青松,星眸劍目,五官深邃,一身的書卷氣息。
果然帥哥只和帥哥玩。
她連忙給他們二人磕了個響頭:“小六多謝蓮二爺,多謝宋醫(yī)生�!�
嶸蓮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呵,謝我作甚?謝宋卿吧。”
小六:“......”
宋卿:“......”
接著,嶸蓮便走到花園里,對著花寶道:“花寶,過來�!�
此時被小六揍了一頓的花寶,正可憐兮兮的舔舐著爪子,它也不知道那女人今天吃錯了什么藥,上來就“吭哧”給了它一拳,要不是看她每日兢兢業(yè)業(yè)的喂養(yǎng)它,它氣不得一口咬死她。
“花寶?”熟悉的男聲再次響起。
花寶豎著耳朵,停下舔舐的動作。
它向屋舍外看去,只見一個衣著得體的男人,正半蹲在地上,招呼著它過去。花寶的眼神立即變得激動起來,它高興沖到男人面前,不斷的叫著,好似再說:你終于回來了!
老管家在一旁欣慰道:“二爺,不論您什么時候回來,花寶都記得您�!�
嶸蓮面上浮現(xiàn)出愉悅之色,他的手掌輕輕摩挲著花寶的腦袋,語氣溫柔道:“也算沒白費(fèi)我悉心照料,將你撫育至今。”花寶本是來自非洲草原上的食肉動物,當(dāng)初嶸蓮因公出差至那片廣袤大地,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花寶。
彼時的花寶身形極為孱弱,瞧起來仿若僅有數(shù)月大的幼犬一般,在酷熱的侵襲與食物的匱乏雙重折磨下,已是奄奄一息,瀕臨死亡。幸得眾人敬重的蓮二爺心懷悲憫,動了惻隱之心,將它從那絕境之中解救出來,給予它新生與希望,悉心呵護(hù)至今。
小六神情僵硬的看著遠(yuǎn)處那一窩蜂的人,隨后又尷尬的看了眼同樣尷尬的宋卿。
宋卿尷尬,是因為想不到借口拒絕她。他可是宋卿啊,先不說診費(fèi)貴不貴,但是找他看病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
可如今卻給一傭人看病......若傳出去,他面子還要不要?
小六看出他有拒絕的意思,她急忙道:“宋醫(yī)生過來一定還沒用飯吧,您先去用飯。小六正好去處理一下這血淋淋的傷口,還煩請宋醫(yī)生等會再跑一趟�!彼f完后便不給他拒絕機(jī)會,慌忙往樓上跑去。
宋卿一臉震驚的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氣笑了。
她說什么?讓他先去用飯?
等會兒再過來?
她知不知道他出診費(fèi)很高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