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亡邊緣
支鍋是個體力活,雖然我們每天都上去休整,但一晚上也挺難熬,就帶了面包和水。
陳多余從背包里拿出六瓶水,轉(zhuǎn)著圈放在了地上,又?jǐn)[上兩包面包。
“咱們不做餓死鬼,吃飽了再上路�!�
兄弟二人把斷成兩節(jié)的陳老二也拉了過來,陳老二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尸斑,十分恐怖。
我們以水代酒,吃了個臨終散伙飯,陳老二的尸體在我旁邊,搞得我心里很別扭,一口也沒吃。
“好了,大家挑個舒服的姿勢等死吧�!�
陳多余說完把西魏文帝的尸骨給扔了出來,將陳老二放了進(jìn)去。
“二哥,凡事都有先來后到,你先走,這皇帝老兒的龍床就歸你了,有兩個皇后伺候你,比起我們兄弟,也值了。”
就在他搗鼓的時候,突然傳來“哐啷”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什么東西動了一下。
張文杰戴好眼鏡,立刻坐直身子,警惕的看著四周。
陳多余回頭說道:“別緊張,膝蓋頂了一下棺材板子�!�
“老三,別折騰老二了,消停會�!�
我想起萬墓迷蹤里記載過一件事情。
古代工匠為了活命,一般都會處心積慮的修建一個秘密通道用來逃生,然后在地宮里面留下記號標(biāo)記,一旦出現(xiàn)緊急情況,就會順著密道逃跑。
現(xiàn)代考古也經(jīng)常利用這一點,而且屢試不爽。
所以,只要找到這個密道,我們就得救了。
張文杰把玩著《神滅論》,長吁短嘆。
我卻想到了那個被摔碎的枕頭,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其實就是四個方位,常常用來分金定穴。
整體分析永陵地宮布局,赫然就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
左右耳室分明就是青龍白虎,前室就是朱雀位,也是明堂,明堂聚水,但必須有來有去。
只不過,我們以鷂子翻身的方式進(jìn)入地宮,并沒有去過前室罷了。
去水是前面的墓道,也就是陳老大差點被包了餃子的地方。
來水自然是在玄武位,就是另一條墓道,也稱來龍。
來龍要高低起伏,錯落有致,才有生氣,方能藏風(fēng)聚氣。
去水要平緩流淌,曲折不舍,萬不可一瀉千里。
只要知道一加一等于幾的人,都能猜出來前后墓道肯定是直來直往,沒有任何彎曲的,這根本不符合陰宅風(fēng)水的布局。
“明白了,我明白了,出口就在底下的水線。”
陳家兄弟一臉懵逼的看著我,以為我精神不正常了。
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聽門道,張文杰“噌”就站了起來,激動的喊了出來:“沒錯,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多長時間能挖到水線,這關(guān)乎到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大家目光都集中在陳家兄弟身上。
陳老大想了想說:“正常的話要不了一個小時,可是我們現(xiàn)在赤手空拳,我也不好估計。”
張玲憂心忡忡的說:“那怎么辦?”
我說:“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輕言放棄,不試一試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陳多余就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不停的吐著唾沫。
“呸,呸,她媽的,怎么這么多沙子。”
他這一說,我的眼睛也有一種進(jìn)了沙礫的感覺,總想伸手揉揉,最開始還以為是給熏著了,因為硫化氫氣體溶于水,眼睛很容易遭殃。
抬頭一看,灌頂上的石板縫隙里不斷的有沙子溢出,就像水流一樣。
張文杰倒吸一口涼氣:“上面有翻版機(jī)關(guān),快跑�!�
突然,“嘩啦”一聲,翻板完全打開,流沙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而下,其中還夾雜著許多尸骨,從外觀來看,死亡時間不一,有古代的,有現(xiàn)代的,應(yīng)該是之前的盜墓賊。
一呼一吸之間,地宮里面漫天飛沙,幾乎看不到東西了。
后來,陳多余回憶說他在清理棺材的時候,地板顫動了一下,發(fā)出了一聲巨響,當(dāng)時他沒有多想,應(yīng)該就是那時候觸動了機(jī)關(guān)。
想想也是夠懸的,之前我們幾個人圍著棺材搗鼓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生意外,估計是年代太過久遠(yuǎn),觸發(fā)裝置不靈敏的原因,真是老天爺保佑啊。
“大哥,帶上二哥,不能丟下他�!�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吼道:“你他媽瘋了吧,趕緊跑啊�!�
陳老大回了我一句:“老三說的對,不能丟下老二,這是我們兄弟的誓言,不放棄,不拋棄�!�
漫天黃沙之中,我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心急如焚。
片刻之后,二人再次出現(xiàn),我卻被驚得目瞪口呆,只見陳老大背著上半身,陳多余扛著兩條腿,他們?nèi)矶际巧匙�,跟黃毛怪一樣,只剩下兩個鼻孔濕漉漉的。
“快走�!�
流沙源源不斷,像楊戩的糧袋一樣無窮無盡,前后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整個主墓室?guī)缀蹙捅惶顫M了。
盜洞被劉嘴子搞塌了,留給我們的容身之所只有那個小小的平臺了,一下子擠了五個人,陳老二雖然死了,但也是個人,也要占地方,而且被堆在地上,占的地方更多。
空間狹小,十分擁擠。
流沙還在持續(xù)的涌進(jìn)地宮,這里地勢又比較低,一旦流沙犯境,我們可就真的插翅難逃,只有被活埋的份了。
“你們先喘口氣,大家換班向下挖,現(xiàn)在是跟死神在賽跑。”
張文杰說著開始用匕首在地上胡亂捅刺。
“你這么個速度不得挖到猴年馬月去了,起來,我來�!标惗嘤鄶]起袖子說道。
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陳多余把我們的匕首都要了過去,相隔一個手掌的寬度全部插進(jìn)地面,然后和陳老大同時搬動四把匕首,一下子翻下來一大塊土塊。
張文杰對我說:“光庭,搭把手,咱們把土運上去,在入口堆個堤壩,可以抵擋流沙進(jìn)來�!�
張玲把陳老二的鞋脫了下來,反正他也用不上了,張玲一手拿著一只臭鞋,轉(zhuǎn)著圈的拍打著堤壩,使其更加堅固。
中間歇了幾分鐘,換了幾次班,土質(zhì)開始變得潮濕,腳下也逐漸濕黏起來,全是大泥巴。
“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