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咱們是夫妻,要睡一被窩!
唐莞莞笑,笑得淚盈盈:“不去了!”
“往后陪著爹娘,小妹,陸航,一起好好過日子!”
靠坐在土炕上的陸航聞言,心頭巨震!
今夜的唐莞莞,真的很不一樣!
他這媳婦,是想明白了嗎?
怎么人的變化能這么大?
早晨還和他齜牙咧嘴的,晚上就說要和他好好過日子了?
他有點受寵若驚。
稍許,心頭又升起濃濃的狐疑。
這不會是唐莞莞又一個想逃跑的陰謀吧??
想到這里,陸航心頭剛升起的喜悅,便頃刻間淡了去。
臉色沉沉,帶著審視和防備。
唐老爹夫婦沒那么多的心眼,只當(dāng)唐莞莞說的是真的。
拉著二女兒又閑聊了幾句,見天色已經(jīng)太晚,唐莞莞身上衣衫又臟污濕涼。
就囑咐了兩句,二老回了自己隔壁屋。
唐老爹夫婦一走,屋內(nèi)就只剩下唐莞莞和陸航,頓時氣氛有些微妙。
唐莞莞今日在趙家門口跪了大半日,身上冷得厲害,遂從草編的箱子里取出來換洗的衣服。
唐家生活困苦,屋子簡陋。
一排四間的混合著稻草砌的低矮土坯房。
帶著前后兩個大院。
房間,一間原是大姐的,現(xiàn)在大姐已經(jīng)出嫁,那間房子就成了雜物間。
一間唐老爹夫婦的房間,一間小妹唐靜的房間。
另一間就是現(xiàn)在她和陸航的婚房。
她和陸航的婚房即便是唐家最好的一間,卻也只是一個帶著土炕的單間。
換衣服沒有隔檔。
唐莞莞手抓著要換的干凈衣服,猶豫了瞬,就開始原地寬衣解帶。
陸航一直偷偷觀察著唐莞莞的舉動。
此時,見對方毫不避諱地當(dāng)著他面寬衣解帶,頓時喉嚨發(fā)緊。
“你,你不換個地方,換衣服嗎?”
陸航干巴巴地問,很自覺地別開臉不去看。
“家里沒有別的房間了呀�!碧戚篙负茏匀坏鼗卮�,換衣服的動作沒停。
她都打算和陸航好好過日子了,當(dāng)著丈夫的面換衣服,不是很正常嗎?!
“哦,那,那你換吧,我,我不看——”
陸航小麥色的臉龐有些燥熱。
很是尷尬的回道。
聞言,唐莞莞換衣服的手一頓。
有些好笑的回頭看陸航。
“你看也沒事,咱們是夫妻。”
轟��!
君子非禮勿視,別開臉面壁的陸航只覺得腦中有煙花炸開!
剛剛那驚鴻一瞥,曼妙的女性身軀,讓他喉嚨發(fā)緊,心也跟小鹿亂撞般,砰砰砰,狂跳個不停。
難道,唐莞莞是真的打算和自己好好過日子了?
陸航心中琢磨。
還是,這些只是這丫頭用來放松他們警惕的手段??
那,那犧牲可是夠大的。
長得像糙漢,心卻有八百個小心眼的陸航,思緒周轉(zhuǎn)一番,臉又黑了。
唐莞莞哪知炕上的上門女婿這些彎彎繞繞心思。
正是冬季,屋內(nèi)冷,唐莞莞麻利地?fù)Q了身干爽的里衣后,就哈著手,爬上了炕。
唐家條件不比趙家。
她和陸航結(jié)婚,全家也只是緊巴巴地給兩人做了一床新被子。
這已經(jīng)還是好的緊著她來的情況。
要知,隔壁唐老爹夫婦和小妹唐靜現(xiàn)在蓋的也都只是縫縫補(bǔ)補(bǔ)無數(shù)次的,舊棉絮被子。
以前的唐莞莞不領(lǐng)情,現(xiàn)在重活一次,眼明心亮了,心是感覺無比的溫暖。
陸航察覺到女人爬上了炕,被子里的雙手倏地攥緊。
就要挪著傷腿起身下地。
“我,我睡地上�!�
新婚三日,唐莞莞嫌棄他,從不讓他上炕睡。
聞言,唐莞莞心中一陣刺痛和內(nèi)疚。
前世的她是有多混賬啊!
這么冷的天,她竟然讓陸航裹著破舊的軍大衣躺在地上睡。
也難怪,陸航漸好的傷口,又復(fù)發(fā)。
“不用,咱倆睡一被窩,還暖和�!�
說著,唐莞莞掀開被子,像個小泥鰍一樣鉆進(jìn)了陸航的被窩。
柔軟的女性身軀靠近,倏地讓陸航的身軀一僵。
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一雙滑膩的小手就搭在了他腰間。
他正是25歲,血氣方剛的年齡,唐莞莞的這一番操作,轟得讓他小腹緊繃,一股熱流從小腹直沖天靈蓋。
“你,你愿意?”
屋內(nèi)的煤油燈已經(jīng)被熄滅,黑暗中,陸航僵著身軀,聲音沙啞地問。
“嗯,愿意,不早了,睡吧�!�
唐莞莞回答,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fù)е撕仙狭搜邸?br />
她一點也不擔(dān)心陸航會對自己做什么。
一是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這一世她愿意守著陸航過日子。
二是,在前世最后那兩年里,她聽到陸家給陸航打電話,讓陸航離開她,娶個媳婦生娃,當(dāng)時陸航對著電話里頭說,他在受傷那年就傷了根,不行了。
從那以后,陸家就再也沒給陸航施過壓,算是默許陸航養(yǎng)著她了。
難怪前世她生命的最后兩年,陸航救回她后,即便對她千百般好,也沒碰過自己。
沒關(guān)系,陸航不行,那他們就談場精神戀愛也挺好。
若是前世四十幾歲的陸航知道唐莞莞的這個想法,一定會很無語,他就是找了個讓陸家老人死心,從而接納她的理由,沒成想讓這女人當(dāng)了真!
想著想著,唐莞莞眼皮越來越重。
幾息之間,就傳來了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唐莞莞睡得香,然而卻苦了陸航了。
身邊小女人睡覺不老實,一雙小手到處亂摸。
幾次碰到他的傷腿。
這還不打緊,他挪挪位置便是了。
最主要是,身側(cè)嬌軀軟玉的,還帶著少女的體香。
惹得他擎天柱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天擦亮。
陸航頂著黑眼圈,有點幽怨地睜眼。
此刻唐莞莞已經(jīng)起來,不在身側(cè)。
他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冰涼一片。
看來人是早就起來出了屋。
陸航微微詫異,一向愛睡懶覺的唐莞莞,今日竟起了個大早。
瞥了眼窗外,外面還灰蒙蒙的。
雪停了,太陽還沒完全升起,這丫頭起這么早干什么去了?
陸航想著,眉心漸漸擰了起來。
不會是又跑去趙家了吧?
陡然,陸航的臉黑了!
小騙子!!
唐莞莞端著碗進(jìn)屋的時候,正對上陸航的黑臉。
不明所以。
問:“怎么了?是腿上的傷又疼了嗎?”
說著,緊張地把碗放到墻角三條腿的桌子上,就去撩陸航的被子:“我瞧瞧。”
這下陸航的臉不黑了,倒是紅了。
他慌忙地按住被角,阻止:“別,沒事,不疼!”
“真沒事?有事你可別瞞著!”
唐莞莞扯了幾下被子,沒扯動。
抬頭,疑惑,直視向陸航的眼睛。
在唐莞莞的注視下,陸航的臉更紅了,眸子微閃。
逃也似的挪開視線。
他,昨晚,沒出息,弄臟了褲子!
這怎么能讓人看到!
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皮膚黑,臉紅也瞧不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