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紈绔也要嫁
安親王娶蘇家三小姐為側(cè)王妃,因為是沖喜,大婚之日定得倉促,五日后。
半夏背上的鞭傷,倒也不影響行走做事。
這五日,她一直陪伴蘇婉若身邊。
蘇婉若自從知道,要嫁給全京城最浪蕩的廢柴王爺,還是去沖喜,整日以淚洗面。
反反復(fù)復(fù)就說一句話。
“我該怎么辦?”
蘇婉若哭暈幾次,水米未進,兩眼通紅地看著走進來的半夏。
“小姐,改變不了的事實,只有接受才能想下一步如何做�!�
聽到半夏如此說,蘇婉若像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
一把攥住半夏的手,半夏差點灑了手中的白粥。
“你有辦法……讓我不嫁王爺?”
蘇婉若的眼睛添了幾分光彩。
半夏搖搖頭,一邊喂蘇婉若喝粥,一邊寬慰主子。
“在蘇府,小姐受盡欺辱,若不是沖喜,也得不了……側(cè)王妃�!�
半夏的聲音越說越輕。
蘇婉若知半夏說的是實情。
父親只是兵部尚書,她又是庶女,入王府做妾已算高攀,何況是側(cè)王妃。
半夏看蘇婉若默認,便繼續(xù)溫言勸慰。
“王爺再不堪也是王爺,小姐嫁過去就是側(cè)王妃�!�
“還能比蘇府仰人鼻息的日子差多少呢?事在人為!”
蘇婉若以為半夏有辦法應(yīng)對王爺,結(jié)果還讓她得謀事。
頓時不悅,推開粥碗。
“事在人為?你說得輕巧!”
“如果王爺日日磋磨我怎么辦?”
“以后還會有王妃,容不下我,當(dāng)如何?”
蘇婉若越說越難受,仿佛這糟糕的日子便是當(dāng)下的現(xiàn)實。
眼淚似決堤的河水奔涌而出。
半夏放下粥碗,看著主子這般模樣,扶額嘆息。
從前只聽長輩說雞娃不易,如今雞廢柴主子,才叫一個難。
蘇婉若看著不說話的半夏,突然止住哭聲。
“對啊,不是還有你們四個陪嫁嘛,王爺應(yīng)該不會磋磨我吧。”
蘇婉若說完臉頰一抹緋紅,偷眼看半夏。
半夏看著蘇婉若如此矯情造作,真有點絕望。
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得好好培養(yǎng)主子。
她是真的真的不想當(dāng)通房丫頭,那還是努力雞主子吧。
“小姐,我們四人陪您嫁過去,是幫您護您,好讓你在王府平安度日。”
半夏伺候蘇婉若躺下掖好被子,一邊琢磨一邊繼續(xù)。
“女子嫁人是要聽命于夫君,可如果您能贏得夫君的尊重�!�
“遠比討好仰人鼻息過日子強百倍千倍。”
蘇婉若看著半夏,點點頭,她不是很明白半夏的話。
她只覺得半夏是可以幫她擋事的人,對她而言足夠了。
大婚當(dāng)日。
蘇婉若經(jīng)過半夏的勸慰,能在人前保持正常的狀態(tài)。
半夏和麥冬還有另外兩位陪嫁丫鬟,梳洗裝扮停當(dāng),喜娘正在給蘇婉若梳妝。
眾人眼見著三小姐毫無征兆地,暈倒了。
一屋子的人沒了主意,眾人把蘇婉若抬到床上,半夏正喊人去回稟夫人。
蘇婉若又醒了,抓著半夏的胳膊,使勁晃。
“我好害怕行禮出錯,惹惱王爺,要不你替我吧,求你了�!�
喜娘怕誤了吉時,在一旁催促。
半夏看看不爭氣的主子,一邊換上喜服一邊暗下決心。
“雞別人,不如雞自己�!�
因為是沖喜,王府婚儀潦草又簡單,直到半夏入洞房,王爺也沒出現(xiàn)。
蘇婉若的擔(dān)心實在是多余。
洞房內(nèi)王府下人散去,半夏扯下蓋頭,拉著蘇婉若準(zhǔn)備換衣衫。
“小姐,趕緊換回來,還好王爺沒來�!�
“不不,我好怕,你就繼續(xù)當(dāng)我吧,反正王爺也不認識我�!�
蘇婉若推開半夏。
“那不行,小姐必須換回來。”半夏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
她算是看清楚了,小姐是打算推她圓房,試試王爺是人還是鬼。
半夏可不想陪著主子犯蠢,兩人正在推搡間,屋外傳來下人聲音:“王爺�!�
蘇婉若嘴角上揚,按住半夏坐回床邊。
半夏只能重新蓋上紅蓋頭,繼續(xù)演吧!
這真是坑�。�
……
半夏看到一雙腳站在她的面前,遲遲沒有掀蓋頭。
“這是四個陪嫁丫頭?”
半夏聽到王爺?shù)穆曇簦X得有點耳熟。
半夏腹誹:還真是好色之徒,不看新娘,先問陪嫁丫頭。
祈禱小姐早點當(dāng)寡婦。
蓋頭掀開,半夏低頭不敢看來人,生怕露餡。
王爺掀開蓋頭也沒繼續(xù),半夏下意識抬頭看向王爺,這張臉……。
完蛋。
原來那晚受傷的男子就是王爺,安親王陳佑安。
……
陳佑安是被人攙扶著連喘帶咳入洞房,關(guān)上門。
他便不讓人攙扶了,抬眼掃了一下并排站著的四位陪嫁丫頭,不禁皺眉。
他心中不悅:難道消息有誤?
陳佑安漫不經(jīng)心地掀開蓋頭,雖然新娘低頭垂目,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就是她!
陳佑安面上不顯分毫情緒,扔掉手中紅蓋頭。
“蘇家就是這樣敷衍王府的?拿個丫頭冒充小姐�!�
陳佑安的這句話,像晴空炸雷。
五個女孩兒齊齊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更不敢言語。
半夏還在想如何解釋誤會,便聽三小姐開口求饒。
“王爺饒命,我是蘇家三小姐蘇婉若,蘇家沒有騙您,是她!”
蘇婉若抬起手指向半夏。
“她是陪嫁丫鬟半夏,是她威脅我,今晚把洞房夜讓給她�!�
半夏在心里問候蘇家祖宗,原來蘇婉若和蘇婉儀沒有分別。
“是嗎?”
陳佑安挑眉看向半夏,蹲下來捏著半夏的臉。
“你就這么著急,爬本王的床?”
半夏是不能看這雙眼睛的,可此刻無處可逃。
“不是這樣……,王爺……王爺,您聽奴婢解釋�!�
陳佑安站起來,歪躺在床上。
“說吧,看看能不能讓我相信�!�
半夏看看蘇婉若。
“王爺明鑒,只因我家小姐早起眩暈不能行禮……”
“才出此下策,讓奴婢頂替……”
蘇婉若:“你胡說,明明是你……”
陳佑安抬手像拂去灰塵。
“先打二十板吧�!�
上來兩人拉著半夏走,蘇婉若和其他三人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半夏掙扎喊道。
“王爺,我真的沒想爬床……”
“五十�!�
陳佑安看都不看半夏一眼。
半夏知道這五十板打完,她就沒命了。
她拼盡全力掙脫,奔到床前沒剎住。
只能俯下身子按住王爺?shù)募绨�,臉懟著王爺�(shù)哪槨?br />
陳佑安的手抓了一下床褥,旋即又松開,一雙深眸迎向半夏的這張臉。
半夏輕言:“那晚王爺受傷,奴婢也算有用之人�!�
“如今奴婢愿為王爺驅(qū)使,否則當(dāng)日受傷事情……”
陳佑安突然坐起來,半夏本能朝后倒想避開,一只大手攬住半夏的腰。
半夏感覺不到半分溫度,只有侵入骨髓的涼意。
“今夜,你對本王如何有用?”
半夏心一沉暗叫不好。
“完了完了,我不想當(dāng)通房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