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側(cè)王妃真大度
陳佑安吃一大口菜,仿佛口中的菜便是半夏。
他恨不得把這女子拆骨食肉。
蘇婉若看著陳佑安吃了好幾口菜,還默許她陪著一起用膳。
“王爺,是臣妾錯了,臣妾以后一定盡心盡力服侍王爺�!�
蘇婉若壯著膽子,舉起一杯酒。
“這是王爺愛喝的劍竹清,還請王爺滿飲此杯,臣妾賠罪了。”
陳佑安心內(nèi)冷哼,這是連他的喜好都教給蘇婉若了。
這世間,只有他把別人當(dāng)棋子擺布,還從來沒有讓他當(dāng)棋子的。
陳佑安面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放下筷子,玩味的看向蘇婉若。
他向門外吩咐,蘇婉若聞言掉了手中的筷箸。
“今晚側(cè)王妃和蘇婉若侍寢。”
半夏聽到王爺傳喚時,正在小廚房和麥冬吃烤大蝦。
麥冬一邊吃著一邊瞅著鍋里的蝦,由青變紅,甚是誘人。
“半夏,你是如何想到這樣吃的�!�
麥冬比半夏小一歲,是一起入蘇府又一起長大。
無人之時,還是喜歡直呼其名。
半夏不語,只是翻動著那些蝦子,眉眼彎彎,頗為自豪。
困于院中,總算找到了一些樂趣,雖不似現(xiàn)代那般物質(zhì)豐富。
可這是王府,她只要想,便能讓人找來替代品。
比如這烤大蝦的烤盤,便是煎煎餅的鍋子。
半夏正咬了一口烤大蝦,便聽下人急急來報。
“側(cè)王妃,王爺找您侍寢�!�
“侍寢?”
半夏差點把入嘴的大蝦吐出來。
“您趕緊去吧,侍寢的還有蘇婉若呢�!�
半夏對下人一向?qū)捄窨捎H,這下人也算是委婉提醒她,別失寵。
“啊,啥情況?”
半夏手一抖,還沒吃的半截蝦掉在了地上。
她起身看看地上的蝦,可惜了。
半夏蹭進(jìn)屋,只見王爺正伸開雙臂,讓蘇婉若伺候更衣。
“王爺,有人伺候,我就不打擾了�!�
半夏轉(zhuǎn)身想走,卻聽身后傳來陰森森的聲音。
“不打擾,正好本王今夜興致高,一起吧�!�
半夏的腦子嗡的一下,氣血翻涌。
難道傳聞是真的?
安親王醉臥青樓,都是數(shù)名妓女陪侍。
半夏腦補(bǔ)了一下那香艷的畫面,再想到如今是她和蘇婉若。
太惡心了!
明明說好的是合作啊,怎么又變了?
半夏轉(zhuǎn)過身,望向陳佑安的臉,燭光下她逆光看去,晦暗不明。
“還不過來,一起入帳?”
陳佑安的命令不容人推拒。
蘇婉若已經(jīng)幫陳佑安脫了外袍,哆哆嗦嗦地準(zhǔn)備繼續(xù)。
陳佑安示意讓她停手。
蘇婉若站在陳佑安的身側(cè),低頭看向腳尖,太難為情了。
可這是她唯一的機(jī)會,今夜只要王爺肯碰她的身子。
她做側(cè)王妃,不,做夫人也行。
只要王爺多看她幾眼,也值了。
總好過,住在偏院,連名分都沒有。
這是蘇婉若的想法,可半夏不能接受。
“說好的我們是合作!”
半夏不知為何,莫名的失望,憤怒油然而生。
“那又如何?本王反悔了。”
陳佑安上前一步,上手摸著半夏的臉。
“本王覺得你更適合做側(cè)王妃�!�
說完便打橫抱起半夏往里走,蘇婉若愣了一下,跟著走進(jìn)去。
半夏在陳佑安的懷里掙扎,抬眼看到跟進(jìn)來的蘇婉若。
她被雷到了。
陳佑安余光瞥見蘇婉若,眼角浮上厭惡,再低頭看懷里的半夏。
促狹意占據(jù)了他的心。
陳佑安把半夏扔在床上。
“脫!”
半夏起身抄起枕頭就扔過去,陳佑安手一擋,枕頭掉地上。
兩人轉(zhuǎn)頭看枕頭,突然發(fā)現(xiàn)蘇婉若已經(jīng)脫得只剩薄薄的一層里衣了。
半夏頭皮炸裂,這是都瘋了吧。
陳佑安收回視線只看半夏,真想讓這蠢婦滾。
但……怎可放過眼前這個囂張的女子,像只伸出利爪的小野貓。
“你和誰上床,我不管,但我不愿�!�
半夏站起來,逼近陳佑安。
“由不得你,只要本王高興……”
不等陳佑安說完,便聽見響亮的巴掌聲。
“啊,你竟敢打王爺�!�
陳佑安是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女子敢上手打他。
“你是王爺,想要什么就得什么�!�
半夏紅著眼,退后一步。
“我是賤命一條,你可以指使我做事,任你差遣�!�
“可你這般作踐人,是為何?”
“為何?”
半夏不是在說,是在吶喊,她要把心中的困惑全部喊出來。
她不相信,陳佑安是如此不堪的人。
陳佑安也很奇怪,看到女子哭,他是厭煩的。
就像身旁的蘇婉若,只要哭訴求饒,他只想送一個滾字。
可每每看見半夏的哭,他就算有十分的火氣,也消散了九分。
剩那一分也是想抹去淚水的沖動。
半夏不�?蓿烧f到激動之時,眼淚便不能自持。
半夏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淚水滑落,順著呼吸急促的鼻翼流到了唇邊。
那淚珠再次燙了陳佑安的心。
不,是心里最柔軟的地方,所以特別疼。
陳佑安有點手足無措,又覺得自己此刻不能輸了氣勢。
這個女人覺得委屈,那本王不委屈嗎?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陳佑安挽尊地回懟一句。
“我要什么?我何時要過你?”
半夏不想再裝古人的矜持,她已經(jīng)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側(cè)王妃這般大度,所為何?”
陳佑安眼睛瞟了蘇婉若一下,抓起半夏的手腕。
“你就這么想走?不惜推別人上床!”
陳佑安說著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你放手,疼……疼……”
半夏被捏得疼,她好像有點明白陳佑安發(fā)瘋的點了。
“蘇小姐本就是你娶的側(cè)王妃,我在幫你們撮合啊�!�
半夏無不委屈地說著,低下頭。
陳佑安看到眼前的女子,掛著淚珠的睫毛顫動。
像暴風(fēng)雨后,停在花瓣上歇息的蝴蝶翅膀。
“你既然娶了蘇小姐,也得為她負(fù)責(zé)吧,如今無名無分的,算什么?”
“你倒是心善,可曾想過她心里如何想嗎?”
陳佑安抬手指向蘇婉若,嚇得蘇婉若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蘇婉若當(dāng)然有想法了,她算是看明白了。
只要半夏在這王府一日,她就無法恢復(fù)側(cè)王妃的名分。
姐姐說得有道理,她一個賤婢憑什么和小姐爭搶。
不屬于她的東西,就該還給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