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極限救陛下
帝王的寢殿內(nèi),燭火人影憧憧。
陳佑安已服下解藥,可情況不大好。
這解藥的副作用已然初顯,可那條紅線還是在蔓延,速度比之前略慢些。
陳佑安在服藥之前,便已屏退宮人,在殿外守著不得任何人入殿。
此時,寢殿內(nèi)是半夏,棋白琴白三人守著陳佑安。
陳佑安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體內(nèi)似有一股氣在亂竄。
他眉頭緊蹙,牙關(guān)緊咬,雙手死死地揪住錦被。
半夏知道他在強(qiáng)忍,心中也焦急。
這藥沒有時間去做更多驗(yàn)證,半夏的心中涌上前所未有的恐懼。
陳佑安開始發(fā)狂,從床上跳下來。
棋白和琴白只敢一邊一個護(hù)著陳佑安,不要他傷了自己。
殿外有宮人通報,皇太后駕到。
盡管陛下有吩咐,可這是皇太后,無人敢阻攔。
蘭芝姑姑扶著皇太后,一腳跨入寢殿,便被眼前的一切嚇著了。
陛下赤足散發(fā),眼睛充滿紅血絲,沖著皇太后撲過來。
眼瞧著就要撞上皇太后,棋白琴白抓住陳佑安。
半夏擋在陳佑安和皇太后之間,拼命抱著陳佑安。
“佑安!佑安!”
半夏大喊陳佑安的名字,試圖喚醒他的意識。
蘭芝姑姑護(hù)著皇太后,皇太后驚魂未定,又聽半夏直呼陛下名諱。
“放肆,來人。”
皇太后的怒火瞬間被點(diǎn)燃,指著半夏。
“將這賤人拉下去�!�
皇太后帶來的宮人上前撕扯半夏,棋白和琴白一邊拉著陳佑安一邊急急向皇太后稟報。
“皇太后,這是給陛下診病的半夏姑娘,是陛下同意的�!�
半夏眼看陳佑安狂躁,自己又被幾個宮人撕扯,這樣耗著不是辦法。
她掙扎著從懷中拿出銀針,扎向陳佑安。
陳佑安瞬間倒地,眾人的眼睛瞪得像銅鈴,愣住了。
“棋白琴白,陛下只是暫時昏迷,我扎了麻藥,趕緊送回床上�!�
棋白琴白自然是信半夏的,回過神,聽命照做。
“你對皇上做了什么?”
皇太后眼看著這一切,氣得手抖,“還不快抓住她�!�
半夏忙著為陳佑安把脈,根本沒聽皇太后說什么。
脈象終于平和一些,可那紅線依舊在向心臟部位蔓延。
半夏看著沉沉睡去的陳佑安,松一口氣。
緩步走到皇太后面前,跪下請罪。
皇太后要帶走半夏問罪,棋白琴白紛紛跪下求情。
“皇太后,民女的治療方法,陛下是同意的,如果皇太后不信,可以請?zhí)t(yī)來把脈�!�
半夏向皇太后解釋,“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讓陛下醒來。”
皇太后宣太醫(yī)來為陳佑安把脈,的確如半夏所說。
而且,太醫(yī)對治療也是束手無策。
皇太后無法,交代眾人照顧好陳佑安,臨走時看向半夏。
“三天時間,如果治不好皇帝,你就以死謝罪吧。”
半夏待到皇太后一行人出了寢殿,想站起來卻身子一軟跌坐地上。
她是害怕,但不是因?yàn)榛侍�,而是她第一次恐懼失去陳佑安�?br />
晨曦伴著鳥鳴,新的一天開始。
陳佑安醒來,眸光落在床邊睡著的女子臉上。
他艱難的抬手撥開粘在半夏臉上的碎發(fā)。
發(fā)絲濕漉漉的,這是出了多少汗,她太累太辛苦了。
半夏被拂過臉的大手,驚醒。
看到陳佑安意識清醒,半夏欣喜若狂。
問他是先去沐浴,還是先吃點(diǎn)東西,想吃什么。
半夏突然變得如此溫柔體貼,陳佑安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他還是希望半夏只是半夏。
陳佑安看著忙不停的半夏,心下一動,將半夏整個人擁入懷中。
“你受累了。”沙啞的嗓音鉆入半夏的耳朵。
半夏鼻子一酸,眼淚不自覺地滑落。
陳佑安感覺到半夏的異樣,雙手扶著半夏的肩膀,低頭端詳半夏。
見半夏的臉上還掛著淚珠,便用指腹輕輕拭去。
半夏感受到那指腹上的薄繭,粗糲而溫暖。
琴白帶宮人進(jìn)殿,伺候陛下沐浴更衣。
棋白向陳佑安稟報昨夜發(fā)生的一切。
陳佑安聽完,眸色沉沉。
兩人用膳時候,都沒有說話。
陳佑安給半夏夾菜,“你答應(yīng)皇祖母三天時間?”
半夏的筷子一頓,低著頭不看陳佑安。
“是,你已服用了兩丸,這藥最多也只能吃五丸,所以還有三天時間�!�
半夏放下筷箸,雙手放在腿上,揉搓著衣裙,“其實(shí)我沒有把握。”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讓你失望了�!�
半夏抬眸,淚水又要涌出來。
這眼淚真是不爭氣,從小愛哭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半夏送給陳佑安一個無奈的笑,心中懊惱自己。
陳佑安的大手覆在半夏的肩頭,似在安慰又像是在為半夏打氣。
“如果沒有你,我恐怕?lián)尾坏交貙m,現(xiàn)在多活一日都是賺�!�
半夏捂住陳佑安的嘴,不讓他亂說。
就這樣,服下第三丸,第四丸,副作用越來越嚴(yán)重,可紅線還在蔓延。
半夏已經(jīng)看到紅線距離心臟只有三指寬的距離。
這是半夏和皇太后約定的第三日,也是服用第五丸的時候。
陳佑安服下藥丸后,漸漸失去意識,開始癲狂,也會瞬間昏迷倒下。
半夏再施救,陳佑安再次陷入癲狂狀態(tài)。
眾人都瞧著陛下的情況不妙。
早有人稟報,皇太后帶人急急向?qū)嫷钰s來。
半夏正抱著陳佑安努力不讓他發(fā)狂,直覺得后脖頸一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她醒來,人已經(jīng)在馬車?yán)�,剛駛出宮門。
半夏急忙掀開馬車簾子,讓停車。
馬車不停,她認(rèn)出來,趕車的人是墨書,旁邊是墨畫。
她要跳車,墨書才不得不勒住韁繩,馬車停下。
原來,陳佑安早在棋白稟報的那日,便對墨書和墨畫下了命令。
一旦他情況不妙,便強(qiáng)行帶半夏離開皇宮。
墨書還告訴半夏,陛下早已在千里之外的瀾江邊為她置辦了一處別院。
今夜是最為關(guān)鍵的時刻,她不能離開陳佑安。
半夏以死要挾,墨書墨畫無法只能將馬車再趕回宮中。
為了不讓半夏再卷入后續(xù)的皇權(quán)爭斗中,陳佑安給了半夏新的身份。
從此世間再無半夏,還會讓棋白去接管曦草堂,護(hù)曦草堂周全。
等風(fēng)頭過去,半夏可以繼續(xù)開曦草堂。
半夏思及此,喃喃自語。
“佑安,你想護(hù)我周全,可我也一樣啊,我要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