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真實身份
E戚鎮(zhèn)。
陳佑安沒進軍營,只是讓墨畫暗中聯(lián)絡。
到了邊關(guān)才發(fā)現(xiàn),戰(zhàn)事并不想當初傳回京城,那般激烈。
當時北離軍隊正面開戰(zhàn)不久,又匆匆撤離了。
派出去的暗哨探查,北離王宮似乎發(fā)生了重大的事情。
但時不時會有北離軍隊來滋擾。
陳佑安蹙眉,北離究竟意欲何為?
救下之人,是淳親王的師爺小范爺。
當日,小范爺被淳親王猜忌,派去各地制造謠言,聯(lián)絡藏匿在各地的勢力。
淳親王東窗事發(fā),各地迅速清除殘余勢力。
唯有小范爺成了漏網(wǎng)之魚。
只有他知道,自己并不完全屬于淳親王的人,只是互相借勢而已。
淳親王之所以看重小范爺,是因為他深諳北離王族的人和事。
而小范爺依附淳親王,也只是想等到淳親王得勢后,給予自己一些助力。
小范爺究竟是何背景,無人知曉。
陳佑安在得知是小范爺?shù)臅r候,便起了疑心。
圍繞這個人身上的疑團太多太多。
小范爺聲稱自己從小在戚鎮(zhèn)長大,父親是走鄉(xiāng)串戶的貨郎。
所以,他幼年時常隨父親去北離,會講北離的方言,也對北離熟悉。
可陳佑安記得,淳親王在提到他這位師爺?shù)臅r候,說他是對北離王族的事情了如指掌。
普通百姓最多是道聽途說的王族八卦,不可能接觸到王族內(nèi)廷秘辛。
還有,小范爺?shù)臍舛群烷L相,更像北離人,他自稱母親是北離女子。
在邊關(guān)戚鎮(zhèn),娶北離女子為妻的人不在少數(shù),孩子多為混血兒也正常。
可直覺告訴陳佑安,這個小范爺?shù)某錾聿缓唵巍?br />
陳佑安見小范爺站在院中,心事重重。
“小爺沒有去訪親故友?”
小范爺聽聞背后涼涼的聲音,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臉色變得燦爛。
“父母亡故后,親朋好友多是涼薄,生怕我?guī)Ю鬯麄�,都不愿往來�!?br />
“哦?小爺身世如此凄慘。”
陳佑安自是不大相信,似同情又似追問。
小范爺面露悲痛之色,“過年于我只是傷懷而已,這鎮(zhèn)上已沒有親人了�!�
“小爺既知我身份,若能坦誠相待,或可以幫你?否則,你可是淳親王的余孽。”
陳佑安繼續(xù)淡聲道,“全在一念之間�!�
說完,他便離去,需要給這位小爺點時間消化。
這一夜,小范爺立在院中,任憑寒風撩起衣袍角。
和十五年前的夜晚一樣,寒涼。
那一夜,母妃因救他葬身火海。
他叫蕭晏,是北離王的小兒子,也是被父王厭棄的孩子。
想起那場大火,蕭晏的心瞬間被揉皺,似在火里焚燒。
那日他剛過四歲生日,大哥帶他玩捉迷藏,他也不知怎的碰翻燭臺。
那燭火迅速燃燒,順著幔帳越燒越旺,大哥拉著他向外跑。
可他摔倒了,松開了大哥的手,燃燒的大柜子倒下來,橫在他和大哥之間。
蕭晏害怕極了,眼前的火苗幻化成魔鬼要抓走他。
他大哭喊著母親,可那濃濃的煙嗆得他喊不出聲。
模糊中看到母親的身影,他伸出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到蕭晏醒來,已是次日清晨。
母親不顧眾人阻攔,跑進火海,用盡最后的力氣將他帶出來。
可自己卻被倒塌的梁柱砸中,待到撲滅火。
眾人只找到燒焦的尸體。
蕭晏的母親是北離王最寵愛的淑妃,北離王無法接受愛妃離去的事實。
尤其是知道了,縱火者是蕭晏的時候,便厭棄這個孩子,認為他是災星。
蕭晏是在冷宮里長到了十歲,身邊只有母妃的貼身嬤嬤一直照顧他。
那日,嬤嬤的死還歷歷在目。
嬤嬤從早上出去,直到日落才跌跌撞撞地回到冷宮。
蕭晏扶起倒下的嬤嬤,她口吐鮮血,是用盡全力回來找蕭晏。
她讓蕭晏快離開王宮,告訴蕭晏,當年那場火是有人要害他和母妃。
蕭晏聽到冷宮外有紛亂的腳步聲,扔下奄奄一息的嬤嬤,逃走了。
他在冷宮里長大,對冷宮附近的一切都很熟悉。
借著夜色和身形瘦小,從王宮里的河道游出去。
蕭晏知道,他再也回不去王宮了。
因為次日便傳出小王子突染重病暴斃的消息。
他逃到戚鎮(zhèn),在書院外偷聽先生講學,被戚鎮(zhèn)唯一的教書先生收養(yǎng)。
四年前,教書先生重病,臨死之前交給他一封信。
讓蕭晏投奔教書先生的師兄。
蕭晏至今也沒想明白,教書先生是如何得知他身世的。
因為教書先生臨終時候,告訴他,一定要回到王宮,那里有他要做的事情。
教書先生的師兄,是南山書院的俞夫子。
蕭晏用三年時間,完成學業(yè),夫子讓他下山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下山后,機緣巧合遇到淳親王,只是淳親王到死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淳親王那日找不到他,是因為他出城見北離的故人。
那是父皇唯一的弟弟,王叔遣人找到了他。
王叔要接他回北離王宮,他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可又在半路劫掠了陳佑安一行人。
蕭晏一再提醒那些人,此人萬萬不能傷害。
釀下大禍,邊關(guān)戰(zhàn)事便停不下來了。
可那些人不聽他的,好像還得王叔的默許,連他也要一起滅口。
蕭晏想到此處,不禁后背發(fā)涼。
難道……
他疾步來到陳佑安的屋外,輕叩門。
陳佑安似知道他會來,開門的是棋白。
“我們做個買賣吧�!笔掙涕_門見山。
陳佑安眉毛微挑,倒了一杯茶,推到蕭晏面前。
“談生意,得有誠意和籌碼�!�
蕭晏端起茶喝了,又拿起另一個茶杯。
同樣倒上茶,推到陳佑安面前。
“都在這里�!�
陳佑安示意棋白出去,棋白關(guān)上門守在外面。
屋內(nèi)兩人的密談,無人知曉。
次日,陳佑安一行人離開戚鎮(zhèn),繼續(xù)裝扮成商隊,向北離都城行進。
半夏帶著眾人在這一日的傍晚,抵達戚鎮(zhèn)。
墨畫聯(lián)絡軍營,也得到暗衛(wèi)的消息。
半夏得知陳佑安安然無恙,便吩咐眾人在戚鎮(zhèn)休整。
既然已經(jīng)聯(lián)絡上暗衛(wèi),便等陳佑安的回復。
次日清晨,墨畫收到陳佑安的消息。
北離王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