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能做妾
莊老夫人有些后悔陳老夫人的提議，畢竟在外人面前丟臉的是自己。
“閉嘴！”她命令。
莊樂衍卻冷哼一聲，將身子轉(zhuǎn)過來好奇地問：“老夫人是心中有愧才讓我閉嘴的嗎？”
輕轉(zhuǎn)眼眸，又有一個猜測：“或者是不想讓旁人知道你們這般苛待嫡女？”
莊老夫人怒拍桌子，死死地瞪著她：“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嗎？”
陳老夫人連忙起身給老姐姐順氣，埋怨地對莊樂衍道：“你瞧你，把你祖母氣成什么樣子？許是你當年年紀小記不清了，你祖母怎舍得你餓肚子？”
莊樂衍冷哼一聲，當她還是六歲孩童般糊弄呢？
“我差點餓死，怎會記錯？”
“那就是……”陳婆子換了個說辭：“那就是你身子不好，你祖母怕你厭食，就少給你喂了些�！�
莊樂衍真是情不自禁拍手叫好，稱贊道：“陳老夫人，若您是我祖母或許我真會被您糊弄過去，可惜啊……”她望向莊老夫人：“她是最最要臉面，不愿意花時間糊弄我們這些身份低下的人的�！�
陳老夫人眼珠一轉(zhuǎn)，知道糊弄不住，冷臉收了手，回座位上安穩(wěn)的坐著。
莊老夫人身子也不再抖動，深呼了口氣，將茶杯擲到莊樂衍腳下。
“我本給你留幾分顏面，你如此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上家法了？”
莊樂衍挑眉：“說實話就叫不識抬舉？老夫人的道理還真是霸道！”
一旁陳婆子也徹底冷了臉：“聽你祖母說你沒規(guī)矩，我一直想著我老婆子是外人不好說什么，但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哪里有大家閨秀的教養(yǎng)？”
“大家閨秀的教養(yǎng)就是不能說實話？聽聞祖母出身瑯琊王氏，最是重規(guī)矩的世家大族，我倒是要去問問，這是不是王氏的規(guī)矩？”
莊樂衍一字一句悠悠轉(zhuǎn)來，帶著幾分肅殺之氣，語氣中毫不掩飾的鄙夷。
陳老夫人暗道，這姑娘的確難纏，但事到如今她只能倨傲地梗著脖子反駁：“你祖母最是重規(guī)矩，反倒是你尖酸刻薄，不敬長輩，不知尊卑，寡廉鮮恥，真是讓我老婆子開了眼了。我倒也是要好好問問顧將軍，是怎么教的你�！�
“既然他不會教導，我老婆子今日托大，替他好好教訓教訓你�！闭f著，使了兩個婆子上前要拿莊樂衍。
莊老夫人本就想好好罰她，最好一次性打服。也給身邊的婆子使眼色，示意她們上前幫忙。
莊樂衍白了她們一眼，今日若沒有陳婆子打破了天都是伯爵府自家的事兒，關起門來怎么遮掩都成。
偏這老太太沒長腦子，還以為陳婆子在替她出氣還狐假虎威上了，有這樣的當家人伯爵府何愁不��？
王大野早在她人后忍得一身戾氣，只見莊樂衍微微側(cè)身給她施展的空間，王大野就沖了出去飛起一腳又轉(zhuǎn)身一踢，兩個婆子向后壓在另外兩個婆子身上，摔了個八腳朝天。
兩個老太婆坐在上首目瞪口呆，就見莊樂衍悠悠給品了口茶，又嫌棄似的放下推到一旁，轉(zhuǎn)過身來笑著對她二人說：“這回祖母該知道孫女如何敬長輩，知尊卑，懂廉恥了吧？
剛進府那日你就讓我站規(guī)矩，我老老實實在院子里站了半個時辰；前幾日你又給我立規(guī)矩，不讓我上桌吃飯，我可有說什么嗎？
這做人你疼疼我，我讓讓你。可你對我半分疼愛都沒有，我尊你是長輩�！彼曇魪氐桌淞讼铝耍蚯f老夫人的目光令她遍體生寒。
“可這有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吧？”
陳老夫人咽了咽口水，有點想撤。正琢磨著借口，忽然聽見兩聲狗叫。
陸臨楓牽著頭黑色短毛的大型狼犬，大喇喇的進了內(nèi)堂，身后跟著兩個小廝。只見那狗頭部寬闊兒結(jié)實，四只修長，爪子鋒利，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目光如炬，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尖銳而鋒利的獠牙。
發(fā)出嘶嘶的低吼。
“呦~這么熱鬧？”陸臨楓進來就看見倒了一地的老婆子，忍不住打趣：“這是練什么功法呢？”
莊老夫人害怕那駭人的黑狗，四只僵硬，咬著牙保持冷靜：“你將這狗牽進來做什么？”
“��！它呀！”陸臨楓像是突然想到，松了栓狗的繩子，那狗在屋內(nèi)跑了一圈，遇見每個人都貼上去聞聞。
幾個婆子被嚇得不敢動彈，冷汗直流，但嚇于陸臨楓的威勢，不敢跑也不敢罵。
那狗湊到陳老夫人面前時，她嚇得想跳起來，但礙于長輩顏面咬牙不敢動。
莊老夫人深吸了口氣，瞪著陸臨楓，生怕這小子瘋了讓狗咬她。
只見那狗嗅了一圈到莊樂衍身邊時乖巧地趴在了她腳下。
“嘿，它還認主？”陸臨楓也覺得驚奇，他松開繩子只是因為這是皇家訓狗場訓出來的狗，自然不會隨意咬人，但它乖乖停在莊樂衍身邊是他始料未及的。
說著他挑了個位置坐，往后一倚，隨意的解釋道：“陛下怕她剛回上京誰也不認識，孤單。”說著抬首朝莊樂衍那邊示意了下：“就送她條狗，我今日進宮正巧給帶回來了�！�
“胡鬧�！鼻f老夫人自是不信，陛下閑著沒事送莊樂衍條狗？她想罵吃飽了撐的，但是不敢。
“這你可別冤枉我啊！”陸臨楓挑眉，翹著二郎腿連連擺手：“都是陛下說的，要胡鬧也是陛下胡鬧�！闭Z氣中透著乖張。
“放肆。”莊老夫人一拍桌子，那狗立馬站了起來，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雙眼緊緊盯著她，隨時準備沖上來。
莊老夫人咽了咽口水，和緩了語氣：“怎能對陛下語言不遜�！彼郧傻孟駛�狗腿子：“只是這陛下怎么會突然惦記起阿衍？”
莊樂衍伸手摸著乖巧的狗頭輕哼，這會兒倒是會套近乎，喚起阿衍來！
“老夫人忘了她的名字就是陛下給取的？”陸臨楓驚訝的看著她，仿佛在說這事兒你都能忘？“陛下可一直惦記著她呢，連她什么時候回來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特意叫我照看她�！�
莊老夫人想罵，照看個屁，都照看到池子里了。
陸臨楓看出她想說什么，訕笑一聲：“可惜陛下說晚了，我都已經(jīng)罰過了，結(jié)果陛下知道后將我好一頓斥責�！�
他一攤手，滿屋的老太太都跟著頭疼。
只莊樂衍這邊喜氣洋洋的，被摸了頭的狗子鬧著往她身上蹭，她一邊往下扒一邊笑著問：“世子，它可有名字�！�
陸臨楓看向她，狗子感受到對方的善意一個勁地往上扒，她笑著往后仰，用手推開狗子的頭。
不是帆動，不是風動，是心動！
他突然覺得她身上披了層微光，見人不答話，莊樂衍望過來，陸臨楓回過神說：“沒有呢，陛下說讓你起�！�
其實有名字，每條皇家訓狗場的狗都有嚴格的規(guī)程，從名字到出生時辰，甚至體重都會刻意訓練保持——只是它剛剛突然失去名字了。
莊樂衍回過頭笑著揉了揉黑狗的頭：“不如就跟著我姓莊，叫沛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