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卷二:虐愛之殤)借調(diào),老街坊與陳老二
這封信應(yīng)該是幾年前的,看這樣子當(dāng)時這封信應(yīng)該沒有到父親的手上。
可現(xiàn)在這封信再次出現(xiàn),并通過徐靜之手轉(zhuǎn)到了自己這兒,對方到底是誰呢?
如果對方的目的就是想將這信給自己可以有很多的辦法,又偏偏為何要經(jīng)徐靜的手呢?
離開顧教授家沈沉就和徐靜分開了,他得趕回局里,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臨和徐靜分開的時候沈沉提醒她千萬不要擅自去找那個陳老二,他知道徐靜是媒體人,她除了有一個媒體人應(yīng)有的敏感度外,還有著一個女人的好奇心。
好奇害死貓這話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沈沉卻深知好奇不只能害死貓,更能夠害死人。
徐靜顯然對他的提醒有些不以為然,她讓沈沉放心,她知道怎么保護自己。
這一點讓沈沉不禁有些擔(dān)心。
可他又不可能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徐靜,最后只能讓徐靜有危險的時候一定要立刻通知自己。
開著車,沈沉的腦子里一直在想著信的事兒。
這封信傳遞的這個消息已經(jīng)遲到了至少五年,東來尚城還在,老街坊是什么不知道,陳老二還在不在更不知道。
可為什么偏偏對方要讓徐靜將這封信轉(zhuǎn)給自己呢?這一點才是沈沉反復(fù)在思考的問題。
對方不能親自和自己接觸還是不敢?對方把這封信交出來的目的是什么?這是在幫自己還是給自己挖一個大坑等自己去跳?
回到局里,沈沉坐在辦公室里,點了支煙。
他把那封信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邊,腦子里又浮現(xiàn)出了肖真琴與萬菲兒的身影,這兩個女人在他看來都有可能是殺害湯建偉的兇手,因為兩個人都對湯建偉有怨氣。
萬菲兒是湯建偉的前女友,湯建偉另結(jié)新歡和肖真琴走到了一起而把她給拋棄了,她的心里是愛著湯建偉的,愛得很深。都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就拿萬菲兒在他們提到湯建偉時的那種咬牙切齒來說吧,還真是一副恨不得他去死的樣子。
可當(dāng)她知道湯建偉真的死了的時候卻又整個人都變了,情緒失控地大哭起來。
肖真琴是湯建偉的現(xiàn)女友,但她與湯建偉卻是因為湯建偉家人反對他們在一起兩人間的感情產(chǎn)生了裂痕,她搬出了湯建偉的住處,兩人陷入了冷戰(zhàn)。她當(dāng)然也是愛湯建偉的,只是她看上去要比萬菲兒理智多了,或許這和她接受的西式教育有關(guān)系。
相比起來沈沉覺得肖真琴在感情上要比萬菲兒冷靜得多。
但也許這只是表象。
從與萬菲兒第一次的接觸來看,萬菲兒的衣著打扮也充滿了一種小資的情調(diào),烈馬4S店的銷售經(jīng)理也確實是有一定的素質(zhì)要求的。
手機響了,竟然是汪璐打來的。
“聽說你們那兒又遇上案子了,具體什么個情況說來聽聽�!蓖翳磫柕�。
沈沉輕咳了一聲:“你是知道紀律的�!�
之前汪璐是專案組成員,案件的偵破過程對于她而言確實是透明的,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回了省廳,那么她就與現(xiàn)在這個案子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雖說沈沉與她的關(guān)系不錯,她或許也能夠給案子提供一定的幫助,但紀律就是紀律,沈沉在這一點上一直保持著很清醒的頭腦。
聽沈沉這么說,汪璐“咦”了一聲,接著他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你怎么來了?”
看到站在門口的汪璐,沈沉瞪大了眼睛,現(xiàn)在可是上班時間,她不應(yīng)該在省廳么?
“沈大隊長,我被譚局借調(diào)來了,暫時在技術(shù)科,不過譚局說了,我主要的工作在刑警這邊,做好你的助手。”汪璐的臉上帶著笑。
沈沉沒想到汪璐回省廳才幾天竟然又讓譚科給弄來了,這個譚科到底想做什么?
“我說,你不會真想調(diào)到市局來吧?”沈沉有些意外地問。
汪璐眨了眨她那雙大眼睛:“你覺得呢?”
沈沉苦笑:“我們市局廟小,哪容得下你這尊菩薩。”
沈沉這話并不是在嘲笑她,而是在說一個事實。
汪璐在省廳的級別可不低,省廳為了她專門成立了那么一個部門,也就是說她和沈沉的職級是一樣的,她若是到市局來的話局里該怎么安排?
“譚局和我談過了,讓我暫時先負責(zé)技術(shù)處的工作,不過我拒絕了,我更喜歡我自己的本行,他便讓我掛在技術(shù)處,然后工作重心則是放在你們刑警大隊,沈大隊長,你可別不要我喲!”
“你是不是傻呀,省廳多好,上升空間也更大得多。”沈沉有些無語,汪璐嘟了下嘴:“我只是個小女人,要那么大的上升空間來做什么?而且我也算是搞技術(shù)出身的,就應(yīng)該在一線才對。譚局說借調(diào),我的意思是直接調(diào)過來得了。”
沈沉笑了:“省廳會放你嗎?你可是他們的寶!”
“人家譚局說了,我在省廳也就是坐坐辦公室,省廳雖然拿我當(dāng)寶卻沒做到人盡其用,可到市局來就不一樣了,在這兒才能夠真正有我的用武之地,韓廳曾是譚局在警校時的學(xué)生,他哪能磨過譚局,只得讓我來了,先借調(diào),等過段時間再正式下調(diào)令�!�
汪璐很自覺地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來:“不對,我怎么感覺你都不歡迎我啊?好像不愿意我調(diào)到你們市局來似的!”
沈沉心里那個冤,他忙解釋道:“我可沒有那意思,只是覺得你在省廳可能要比在市局要好些,至少沒有那么忙。”
“我就喜歡忙一點,充實,天天坐在辦公室里的感覺還真不是滋味。”
沈沉白了她一眼:“我不就坐在辦公室嗎?”
“哪能一樣,我坐那兒是發(fā)呆,你雖然坐在這兒腦子里肯定沒有閑著吧?”
沈沉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沈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子好像很少有閑下來的時候,哪怕就是在家里他要么在想著手里正在抓的案子,要么就會去想自己父親的事情。
“現(xiàn)在你可以把案子的事情和我說說了吧!”汪璐也不矯情,直接就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沈沉點了支煙,然后把湯建偉的案子大抵和她說了一下,汪璐卻問了很多細節(jié)上的問題,包括他與肖真琴、萬菲兒交談時對方的一些細微的動作與表情。
沈沉的記性倒是很好,大多都能夠答上來。
聽沈沉說完,汪璐沉思了片刻說道:“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兇手應(yīng)該是女性,投毒符合大多數(shù)女性的作案特征,雖然說不是絕對的,但配合這個案子里以花殉葬的儀式感,兇手是女性無疑,而且這個女人是愛著他的�!�
沈沉問道:“你是從玫瑰花語解讀的吧?那富貴竹與百合又怎么說?”
“富貴竹的花語是富貴,財富,當(dāng)然也可以理解得通俗一點,金錢。湯建偉與這個兇手之間應(yīng)該有金錢的關(guān)系,我指的不是金錢交易,而是一方給予過另一方很多的經(jīng)濟上的支持。對了,這個湯建偉的家庭條件怎么樣?”
“不怎么樣,他家在修武縣的一個小鎮(zhèn)上�!�
修武縣是林城下面的一個縣,林城所轄三縣一市其中之一。
“他的父親是民辦小學(xué)的老師,母親開了一家日雜店,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正在讀大二,妹妹讀高一,都是正花錢的時候�!�
汪璐點點頭:“至于說百合的花語是象征純潔,兇手在他的身邊擺百合花可能有兩層意思,第一是想要表示自己對湯建偉的感情是純潔的,真摯的,第二層意思嘛,與第一層相對應(yīng),那就是她覺得湯建偉褻瀆了她純潔的愛,擺這束花在他的身邊更有一種宣布他罪責(zé)的意味�!�
沈沉聽明白了。
汪璐問道:“你呢,你覺得哪一個更像兇手?”
沈沉想都沒想:“得再深入調(diào)查。”
汪璐笑了:“我就喜歡你這一點,從來不會先入為主�!�
沈沉說道:“做我們這一行還真不能有先入為主的習(xí)慣,人命大于天,一旦我們錯了,那么就會造成錯案,傷害到無辜的好人,卻讓兇手逍遙法外。”
汪璐收起了笑容,她對沈沉又多了一分了解。
她很驚訝,像沈沉這么年輕的人居然就成為了市局的刑警大隊長,而且還有著這樣成熟的思想,這個男人到底都經(jīng)歷過一些什么!沈沉父親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或許正是因為他父親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這樣迅速成長。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花��?”沈沉尷尬地笑著問。
汪璐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有!”
沈沉一愣,接著下意識地抬手去臉上摸,這個時候汪璐卻笑著轉(zhuǎn)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他才知道自己被這小丫頭給涮了。
東來尚城是位于林城市小河區(qū)的一個住宅區(qū),有十幾年的歷史了,都是小高層的步梯房。
奧迪A4在小區(qū)門口街邊的停車位上停了下來。
徐靜從車里出來,推了推臉上的太陽鏡,又理了下口罩,然后走到了小區(qū)門衛(wèi)室。
里面坐著的是一個六十歲上下的大爺。
“叔,請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叫老街坊的地方�。俊毙祆o問那大爺。
“老街坊?”大爺皺眉想了想,接著說道:“你說的是不是那家‘老街坊’素粉��?如果是的話那早就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店都轉(zhuǎn)了兩道手了。”
畢竟是幾年前的案子,這個結(jié)果也在徐靜的意料之中。
她又問道:“那素粉店的老板是姓陳嗎?”
大爺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到那兒去問問隔壁住的人可能還有人記得。”
徐靜依著大爺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面,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家壽衣店。
她幾番打聽還真讓她問著了,對面五金店是十幾年的老店了,老板叫金大龍,他聽徐靜打聽起“老街坊”的時候表情有些怪異,徐靜說是一個老家讓他來端碗“老街坊”的素粉時他才說道:“早關(guān)門了,關(guān)得有四、五年了,這不,店子先轉(zhuǎn)給了一個做服裝的,可生意不好,又轉(zhuǎn)給了這個做死人生意的。”
“那老板是姓陳嗎?”
“嗯,叫陳濤,就是這條街上的,粉店也是老店兒,他父親傳下來的。他在家里排行老二,都叫他陳老二�!�
“那現(xiàn)在他人去了哪?”徐靜又問。
金老板看著徐靜:“你真的只是來買粉的?”
金老板覺得古怪,一個買粉的人打聽那么多做什么,而且她好像對陳老二很感興趣的樣子。
徐靜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些著急了,她笑道:“我這不是好奇嗎?”
“唉,當(dāng)年有人舉報陳老二的料湯里放了鴉屁煙的殼兒,店子就開不下去了。沒多久,又聽說他藏毒被警察給抓走了,再后來就沒有了他的音信。唉,我總覺得這事情很古怪,陳老二多老實的一個人,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