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挖你爹墳
在回來的路上,我們從謝不歸的嘴里得知,他父親叫做謝流觴,自小天賦驚人,對匠術(shù)的理解也是獨樹一幟,整個謝家村的人都認(rèn)為他是村長,也就是他父親謝川胤的最佳接班人。
但就在十歲那年,不知道為什么,他患了一場大病,下半身癱瘓了大半年,等治好之后,雖說能自己走路,但拐杖自此不能離身,他身上的那股匠氣也再難恢復(fù),最后只得泯然眾人矣。
但世事就是這么無常,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正是因為他這一身匠術(shù)突然的消失,導(dǎo)致三年后的那場災(zāi)劫,讓他順利的躲了過去。
但自那以后,謝流觴性格就變得古怪,時而開朗時而陰沉,搞得謝不歸曾經(jīng)一度都以為他爹老子得了精神分裂。
后來兩父子深入交流了一下才知道,謝流觴只是一想到當(dāng)年那場景,就會驚恐地想要躲起來而已,不僅不愿意跟人交流,甚至見到外人都會害怕,所以看上去就顯得十分陰沉。
我不知道在車上的時候,謝不歸為什么要主動提起他父親,但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他這是在提前給我們打預(yù)防針。
可即便我們已經(jīng)提前知道了謝流觴性格古怪,他在見到我們之后所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還是把我和張哈子給驚了一跳。特別是他說的那番話,感覺他很早以前就見過我,而且似乎我早就應(yīng)該死掉才算正常。
但我這次明明才跟他第一次見面,他之前怎么可能見過我?
謝不歸并不管我的震驚,一邊胡言亂語著,一邊驚恐地往后退,但他在退了幾步之后,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顫顫巍巍地抬起手中的拐杖,一瘸一拐的朝著我狠狠砸了過來。
張哈子的反應(yīng)比我快,聽到謝流觴撲過來之后,便最先攔在我面前,手上已經(jīng)握了拳頭,一副隨時要反擊的模樣。只不過他沒有等到反擊的機會,謝流觴就被謝不歸給攔了下來。
我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一番謝流觴,據(jù)謝不歸訴說,謝流觴是唯一見過那位蠱惑他爺爺謝川胤的外村人,那個時候謝流觴三歲,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謝流觴,真實年齡是65+3=68歲。
雖然謝不歸跟我們算是同齡,但他父親謝流觴的年紀(jì),卻要比我父親大上一輪。加上常年因為陳年往事的折磨,看上去竟像是有八十歲左右了。
如果不是謝不歸的年齡擺在這里,我估計初次見到謝流觴,肯定會稱呼他為爺爺,而不是按照輩分叫一聲謝老伯。
在我打量謝流觴的時候,謝不歸已經(jīng)將他安撫下來,并且讓他重新回到搖椅上坐下。
而謝老伯雖然身子坐了下來,但嘴里卻一直在叨叨著,說是讓謝不歸離我遠點,還說當(dāng)年他父親就是因為受了我的蠱惑,才會導(dǎo)致全村人死掉大半地。
聽著他的叨叨,我和張哈子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畢竟六十五年前,我父親都還只是一個概念,我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但謝老伯口中的這番話,卻給人一種無比熟悉的既視感。
就好像是我又回到了陳家村,面對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陳恩仁時那樣。還有我初次去老司城,尋找趕山鞭的時候,在村里遇到的那位老人,也是這副場景。
這讓我莫名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在我還沒出生之前,在這個世界上,會不會真的存在一位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不僅精通匠術(shù),而且還擁有著無人匹敵的心機,在這個世界上攪動四方風(fēng)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事,也就都說得通了。不僅如此,謝家村的事,自然而然地也就合情合理了。
但我比誰都清楚,匠術(shù)雖然神奇,但絕對不可能有人提前知道我的模樣,更不可能在我父親都還沒出生之前,就有人能預(yù)測出我的模樣。所以我這個想法,只能算是一條解釋這些事的捷徑,但不是最終真相。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我看著謝流觴,講,謝老伯,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今年才28歲。
謝流觴聽了我的話,神情更加激動亢奮,拿著拐杖指著我,講,放你屋滴狗臭屁!你就是化作灰,老子都認(rèn)得到你!當(dāng)初就是你把我爹老子騙起走滴!
他越說越激動,以至于說到后面的時候,如果不是謝不歸攔著,他又要站起身沖過來拿拐杖抽我了。
謝流觴說得這么肯定,以至于我都有些動搖了。難不成當(dāng)年真的有人知道了到我的模樣,然后冒充我的樣子來到這里坑蒙拐騙嗎?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問題又來了,陳恩仁是因為被困在夢境畫卷中,所以能夠完全模仿我的臉,那來謝家村欺騙謝不歸他爺爺?shù)哪侨�,又是怎么做到的�?br />
總不可能也是在謝川胤的夢里吧?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剛剛謝流觴在看見我后就絕對不會如此激動亢奮。除非,謝川胤在做夢的時候,他謝流觴也在他爹老子的夢里!
只有這樣,謝流觴才能看見當(dāng)初那人的模樣,也才會在看見我后,露出那副驚慌恐懼的模樣。
可入夢都已經(jīng)是天大的難事,還要把另一個人也拉進夢里,真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侗I夢空間》只是一部科幻片,從頭到尾都是虛構(gòu)的,現(xiàn)實中根本沒人能完成那樣的事情,哪怕是匠術(shù)也不行!
謝不歸又是安撫了好一陣,才把謝流觴給安撫好。后者劇烈起伏的胸口,顯示他顯然還沒消氣。
他抓著謝不歸的手,神情嚴(yán)肅地問后者,講,你帶他們來村里搞么子?
謝不歸聞言,欲言又止,而是把頭轉(zhuǎn)過來,看著張哈子,似乎是在向他求助。
我很難想象眼前的場景會真實出現(xiàn),畢竟謝不歸身形魁梧----要是臉上長著絡(luò)腮胡子,我一定會賜他一個‘黑旋風(fēng)李逵’的稱號----按理來說,這樣的一個人,做事果決剛毅,絕對不會露出這副模樣來。
謝流觴看見謝不歸這副模樣,直接抬起拐杖抽在謝不歸的腿上,隨即怒喝一句,講,有么子話趕緊放,老子平時是啷個教你滴,就是啷個吞吞吐吐,像個娘們兒似的,好讓外人看笑話邁?
果然,謝老伯對我和張哈子還是有著仇視,所以他才會這么苛責(zé)謝不歸,就是為了不讓謝家人的面子被搶了去。
謝不歸在挨了一棍之后,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可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謝流觴見狀,準(zhǔn)備再打,結(jié)果卻被張哈子給喊住了。
張哈子向前一步,講,我們這次來,是來挖你爹老子滴墳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