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為妾

    上一世，月兒害她兩次流產(chǎn)，終生無(wú)所出。

    最后又騙她喝下毒藥，送她去死。

    楚瑤清楚記得她得逞后獰笑的臉。

    想到這里，楚瑤一顆心徹底冷下去。

    程錦汐大叫一聲，撲到月兒身邊，一把將人從地上撈起。

    月兒還在大哭。

    額頭破了一塊皮，滲出點(diǎn)點(diǎn)血珠。

    鼻子也擦破一點(diǎn)。

    程錦汐心疼不已，看向楚瑤的目光帶著怨毒。

    “楚瑤！你離月兒那么近，你完全可以接住月兒！你為什么站在那無(wú)動(dòng)于衷？”

    “堂姐，抱歉，事出突然，我剛剛反應(yīng)慢了一步�！�

    “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看孩子受傷！

    月兒多好的孩子，她好心給你送點(diǎn)心。

    她因?yàn)槟悴攀艿膫�。你怎么那么狠心？�?br />
    “堂姐，我要吃點(diǎn)心，自己不會(huì)拿嗎？

    哪里缺她的好心？

    還有，她怎么會(huì)想到給我送點(diǎn)心？

    也不知是誰(shuí)教她這么做的？”

    “楚瑤！你怎么這么冷血？！孩子受傷，還站在這里說(shuō)風(fēng)涼話！”

    忙不迭奔來(lái)，查看月兒情況的程文淵抬眼看向楚瑤，眼里同樣燃著憤怒的火苗。

    楚瑤不等他發(fā)作，就道：“世子，孩子受傷，就去上藥。無(wú)端指責(zé)他人也于事無(wú)補(bǔ)�！�

    “你！”

    程文淵被堵得胸口憋悶，想罵人。

    他狠狠瞪了楚瑤一眼，最后還是冷聲吩咐婆子拿藥來(lái)。

    不過磕破一點(diǎn)皮，上了藥，也就無(wú)事了。

    楚瑤懶得再看廳堂里忙做一團(tuán)的幾人，轉(zhuǎn)身出門。

    ……

    翌日午后，程錦汐小心伺候老夫人吃了茶點(diǎn)。

    才低眉順目軟聲問：

    “老夫人，不知月兒那事，可還有辦法嗎？”

    “哼！有什么辦法？

    你干的好事，偏要叫我給你擦屁股！

    楚瑤不同意記在她名下。

    我能有什么辦法？”

    “老夫人，月兒是文淵的骨肉，不論如何，您不能不管她。

    就算楚瑤不同意，您也得按著她，讓她認(rèn)。

    實(shí)在不行，您直接讓族長(zhǎng)將月兒的名寫進(jìn)族譜，就寫在楚瑤名下。

    到時(shí)，木已成舟，她認(rèn)也得認(rèn)，不認(rèn)也得認(rèn)。

    進(jìn)了族譜了，哪里容她不同意！”

    “那哪成？！

    她好歹是將軍府嫡女、侯府主母。

    我也不能硬逼著她認(rèn)養(yǎng)孩子，還能牛不喝水強(qiáng)按頭？

    背著她直接進(jìn)族譜，那更不成！

    回頭楚家人再找我拼命。

    我以前也沒發(fā)覺楚瑤竟是這脾性，認(rèn)定什么九頭牛也拉不回來(lái)。

    瞧她態(tài)度，是斷不肯接受月兒的。

    你還是別再打楚瑤主意了。

    這樣吧，我這幾日給文淵納房妾。

    月兒就記在妾室名下。”

    “老夫人，月兒怎么能記在妾室名下？！那可是成姨娘養(yǎng)的了。”

    “怎么？月兒不記在妾室名下，難不成記在你名下？”

    李氏瞪眼看向一旁的程錦汐。

    程錦汐見李氏怒了，慌忙垂首，不敢言語(yǔ)。

    半晌才又試探著緩緩說(shuō)：

    “老夫人，我和文淵真心相愛。我從不敢奢望做文淵的正妻，但妾室還是可以，我好歹……”

    “怎么？難道你還想做文淵的妾？”

    李氏聲音陡然抬高，銳利的目光像利劍直直扎在程錦汐臉上。

    程錦汐顧不上臉熱，撲通跪在李氏面前，拉著她的手，苦苦哀求。

    “老夫人，文淵對(duì)我有意，月兒又是我跟文淵的親生女兒。

    求您成全我和文淵，錦汐愿意做文淵的妾。”

    李氏狠狠甩掉程錦汐的手。

    “做你的春秋大夢(mèng)！

    淵哥就是納妾，也是納清白人家的干凈姑娘。

    你算什么？

    閨中勾引淵哥不說(shuō)，還偷偷懷了孩子。

    更何況，你還是嫁過人的寡婦！

    喪父喪夫之人，晦氣的很！

    你哪里配給淵哥做妾？！”

    程錦汐見老夫人怒了，連忙磕起頭，額頭一下一下碰在地上。

    “老夫人，之前都是錦汐的錯(cuò)，錦汐真的知道錯(cuò)了。

    求老夫人看在我給文淵生下孩子的份上，原諒錦汐。

    錦汐下半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會(huì)報(bào)答老夫人的……”

    老夫人見她磕頭，心里怨恨程錦汐不懂事，幾次三番給她找麻煩，胸中愈加煩躁。

    “你起來(lái)吧。別讓人以為我苛待你。你自己要清楚，是你對(duì)不起我，對(duì)不起侯府！”

    “謝老夫人�！�

    程錦汐爬起來(lái)，小心覷著李氏神色，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問：

    “老夫人，做妾也不可以嗎？大齊律法并不禁止堂姐弟……”

    “不行！就算律法沒有禁止也不成！

    同姓不婚，這是天理倫常。

    堂姐弟成婚，這是亂倫！

    是要被御使大夫彈劾的。

    文淵是官身，他若納你為妾，是會(huì)影響他仕途的！

    你會(huì)害了文淵，也會(huì)害侯府丟了百年清譽(yù)！

    當(dāng)初，我看你沒爹沒娘。

    可憐你，才同意侯爺把你接到侯府養(yǎng)著。

    你是怎么回報(bào)我們的？

    勾引堂弟要了你的身子，你還有點(diǎn)廉恥心嗎？

    如今，你就給我消消停停做你的寡婦！

    給文淵做妾，你想都不要想。

    別給我添堵！

    我這就讓人去尋適合的姑娘做文淵的姨娘。

    月兒的事，你不用再管了。

    你若再敢提非分之想，我就再把你嫁出去！

    外面還有大把鰥夫等著續(xù)弦的！”

    程錦汐一顆心如墜冰窟。

    侯府的名聲重要，文淵的仕途重要。

    那她呢？

    她就該成為被人一輩子踩在腳底的爛泥嗎？

    她跟文淵兩情相悅，孩子都有了。

    怎么侯府就連一個(gè)妾的身份都不肯給她？！

    她不服！

    憑什么？

    回到秋夕院，程錦汐依舊失魂落魄，她望著窗外呆呆出神。

    老夫人不同意，沒什么要緊。

    文淵是愛她的。

    他們?cè)谝黄鹩植贿`背律法。

    何必在乎外人的看法。

    就算為了月兒，文淵也會(huì)同意納她為妾的。

    也只有如此，他們一家三口才能名正言順在一起。

    想到這里，程錦汐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笑。

    老夫人那么瞧不起她。

    哼。她倒是要讓她瞧瞧。

    文淵如何珍視她，又是如何為她力爭(zhēng)的。

    她倒是有些期待，那個(gè)老不死的老夫人會(huì)不會(huì)驚掉下巴。

    想到這里，她轉(zhuǎn)頭吩咐小翠。

    “去請(qǐng)世子過來(lái)一趟。”

    程文淵很快來(lái)了秋夕院。

    剛關(guān)上門，他便迫不及待將人攬入懷中，貼著她柔軟的粉腮，輕輕廝磨。

    “錦汐，我想你�！�

    “我也是�！�

    “今晚我留下陪你，好嗎？”

    “不，文淵。這幾日楚瑤性情大變，我懷疑她疑心你我了。這個(gè)時(shí)候，不能讓人知道你在我這里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