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這樣,該被浸豬籠!
許懷安回頭,惡狠狠瞪一眼口無遮攔的林姨娘。
“閉嘴!這事若傳揚(yáng)出去,影響的可不止她一人的名聲!”
林姨娘這才后知后覺地閉上嘴。
太子在,沒人敢輕易上前。
空氣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祁西洲瞥一眼身側(cè)裹得跟粽子似的許知意,寒著聲低聲問。
“你不打算說點(diǎn)什么?”
許知意搖頭,使勁用雙手搓著臉頰。
祁西洲不明所以,但總不能一直待在床上。
“皇兄,我無事�!�
他翻身坐起,扯著背上的傷,火辣辣的疼。
輕紗床幔輕輕掀開。
祁西洲冷著張臉,眸中似凝了層冰霜,周身肅殺之氣令得許懷安不由往后退了兩步。
墨發(fā)凌亂,衣衫散落,雪白被褥間血跡點(diǎn)點(diǎn)。
剛才還一臉淡然的許知意似乎是受到了巨大驚嚇,縮在祁西洲身后抖若篩糠。
藕荷色的肚兜微微滑下,香肩半露。
太子垂眸。
非禮勿視!
“穿好衣裳給我滾到花廳來!”
許懷安怒火中燒,可顧忌著太子在場,難聽的話到底沒敢說出口。
眾人離開,房門被重重闔上。
許知意注意到祁西洲后背的傷。
新舊傷痕,縱橫交錯(cuò),觸目驚心。
腰部一條深棕色微微突起的傷疤似蜈蚣般向他的小腹蔓延。
“這是被長槍刺傷的?”
許知意伸出手,摸了摸。
“別碰我!”
祁西洲回頭,卻見身后的女子面帶緋色,眼尾泛紅,倒真像被他蹂躪慘了......
祁西洲氣極,伸出手,正欲掐上她纖細(xì)的脖頸。
錦被滑落,祁西洲注意到她身上新舊交錯(cuò)的鞭痕,神情微滯。
“你是許府奴婢?”
許知意輕笑,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淤青和鞭痕,突然間冒出些惡趣味。
“喜歡看?后背的傷更多,你要不要看?”
她赤足跳下床,身材纖細(xì),個(gè)頭嬌小。
見祁西洲一直盯著自己,她假意就要脫去身上肚兜。
“不知廉恥!”
祁西洲偏頭,緊閉雙眼,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許知意聳肩,無所謂地朝衣柜的方向走。
可別把小魚兒憋死了。
原本安排她守在廂房,是為了防止有其他人闖入壞事,哪成想這狗男人醒得這樣快。
衣柜打開,看到幾乎不著寸縷的許知意,小魚兒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可,許知意若無其事地取出件淺綠的羅裙,朝她使了個(gè)眼色。
祁西洲的眼睛依舊閉著。
“父親喚我去花廳,你打算留在這里讓我獨(dú)自一人面對(duì)?”
見祁西洲不為所動(dòng),許知意幽幽嘆了口氣。
“唉,我原本安安份份在自己房中繡嫁衣,卻無端地被人打暈帶來此處�!�
“呵,你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錯(cuò),可有證據(jù)?”
許知意捂著胸口,哀怨地看一眼祁西洲。
“聽你這意思是打算吃干抹凈,提了褲子不認(rèn)人?那......抱歉了,我不光有證據(jù),還有證人�!�
小魚兒從衣柜里跌出來,紅著張臉,頭垂得低低的。
“奴婢......奴婢原本在這房中打掃,也不知被誰打暈塞進(jìn)了衣柜里,嗚嗚,大姑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還不想死啊!”
她撲通跪下,扯著許知意的裙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奴婢真不是有意要偷看的,嗚嗚,這位公子會(huì)不會(huì)把奴婢滅口了啊?”
祁西洲見她二人一唱一和,一時(shí)倒真是百口莫辯。
他指著許知意,“你好得很!我記住你了!”
許知意微微欠身,“那三皇子一定要將我的臉記清楚了,到時(shí)可別娶錯(cuò)了人!”
真是有夠無恥!
不要臉!
“你先走,我稍后便來�!�
許知意聞言,轉(zhuǎn)身就走,到了門口時(shí)突然回頭。
“只要三皇子肯娶我,您的秘密我是打死也不會(huì)向外透露半分的!”
她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在祁西洲的小腹處,嘴角微翹。
祁西洲氣的咬緊后槽牙。
你原來不行啊!
許知意的這句話久久在他耳畔回蕩。
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有一道黑影閃身進(jìn)了廂房。
“屬下護(hù)主不利,還請(qǐng)三皇子責(zé)罰!”
“你方才死去哪了?”
事情已經(jīng)覆水難收,就算現(xiàn)在把他們?nèi)珰⒘艘灿谑聼o補(bǔ)。
暗衛(wèi)吱唔著,悄悄打量一眼祁西洲陰沉的臉色。
“屬下也中招了.......”
他第一時(shí)間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duì),人都已經(jīng)沖到房門口了,突然嗅到了一絲香氣。
然后,人事不知。
醒來時(shí),人竟是被倒吊在樹上.......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qiáng)!
祁西洲陷入沉思。
他身邊的這幾個(gè)暗衛(wèi)是從小培養(yǎng)的,功夫上乘,警惕心也高,最主要,一般的迷藥對(duì)他們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竟是悄無聲息地中招了!
“他們幾人呢?”
海青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
“全在隔壁廂房......”
言下之意,那幾個(gè)也中招了!
“你去查查這許知意到底師從何人?她為何算準(zhǔn)了本皇子會(huì)來......”
他的話戛然而止。
她一開始算計(jì)的人好像并不是他!
呵呵,好一個(gè)睡錯(cuò)了人。
“主子,太子他們好像全在花廳,您要過去嗎?”
祁西洲思忖。
“去,本皇子若是避不見人,倒成了做賊心虛!”
海青默默蹲下,“您的傷沒事嗎?要不要先找人處理一下?”
“不必,一切等回府再說。”
花廳氣氛壓抑。
許知意跪著,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動(dòng),淚含在眼眶里將落未落。
“做出這等事,簡直不知羞恥!你讓府中其他姐妹日后如何抬頭做人?如今,為父該如何向侯府交代?”
許知意低低啜泣,沒一點(diǎn)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反正說了也不會(huì)信,浪費(fèi)口舌!
“啞巴了?沒聽到老爺問你話?眼見你的婚事將近,卻不知廉恥地與外男廝混,你這樣,就該被浸豬籠!”
許知意垂著頭,眸中滿是嘲諷。
“沒想到許府如今是姨娘當(dāng)家做主,既如此,要打要?dú)�,女兒絕無半分怨言�!�
她這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林姨娘的臉上。
許懷安低斥,“滾一邊去,太子還在,哪就有你開口的份!”
太子的目光落在許知意身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