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顧寒霄送她大白兔奶糖
另一邊,蘇暖被顧寒霄送進了市區(qū)醫(yī)院,坐鎮(zhèn)的老醫(yī)生見多識廣,果斷給出答案。
“這藥是社會上一些小流氓,專門拿來欺負婦女同志用的。是藥三分毒,聽你的描述多半是服用過度,才會導(dǎo)致身體出現(xiàn)副作用,你先去處理脖子上的傷口,再回來打點滴...至于藥呢,讓你愛人去樓下藥房取就行。”
蘇暖還在為顧寒霄之前譏諷自己的事生氣,冷聲說:“您誤會了,他不是我愛人,我也沒有對象�!�
“呃....不好意思啊小同志,是我誤會了�!崩厢t(yī)生笑了下,尷尬道:“看這位男同志抱著你,急匆匆地沖進來,連鞋子都跑掉了,我還以為你們是夫妻呢�!�
“....”
蘇暖沒想到顧寒霄竟會為自己做到這份上,一時頓住沒有說話。
顧寒霄看出她的尷尬,主動接過藥方,留了句「我去取藥」便下樓了。
結(jié)果路上,又撞到來給蘇暖送衣服的小護士。
醫(yī)院里的人熱情,知道蘇暖衣服褲子全破了,會針線活的小護士主動幫縫,“同志,這是你愛人的衣服,至于病號服,等她出院的時候再還就行�!�
顧寒霄鄭重道謝,接過衣服又想起自己誤會蘇暖的事,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他不知道怎么哄蘇暖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高興,但知道女孩子都喜歡吃甜食,于是將原本答應(yīng)要帶回去給堂弟的一把大白兔奶糖,統(tǒng)統(tǒng)塞進了蘇暖的口袋里。
想象著蘇暖拿到糖時候的表情,顧寒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一下,然而這種期待沒持續(xù)幾秒,他就在蘇暖的衣服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神秘的白色粉末。
小護士瞧見,拿走蘇暖的衣服聞了聞,跟著發(fā)出驚呼:“這、這就是小流氓手里流通的那種藥!”
這話令顧寒霄面色發(fā)冷,忍不住又求證了一遍,小護士見他不信,主動帶他去實驗室看樣本。
“你瞧,這兩種藥粉解析出來一模一樣�!�
“.....”
確實一模一樣。
顧寒霄望著粉末,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不愿意相信的答案——蘇暖給自己下藥。
「媽,您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留在鵬城的!」
回想起那日蘇暖和母親的對話,還有之前她故意穿小碼衣服吸引男人的事情,顧寒霄不覺捏緊了手心里的衣服。
他倒是忘了,蘇暖此次鵬城之行的目的正是尋覓靠山。顧家可以是她的靠山,火車上隨便一個男人也可以是。加上這會兒幾乎沒人會覺得流氓無辜,所以即便蘇暖用藥和人發(fā)生關(guān)系,也可以謊稱自己是遭人強迫的。
而作為這趟鵬城之行的監(jiān)護人,顧寒霄對蘇暖的人身安全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若對方最后不愿意負責,那他就必須肩負起責任來。
所以這事無論最后結(jié)果如何,她蘇暖都沒有后顧之憂。
“....”
呵,好個一石二鳥的計謀,好個萬無一失的計劃!
顧寒霄從沒被人當棋子如此玩弄過,氣憤之下想掉頭去派出所告發(fā)蘇暖自導(dǎo)自演,可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
“....”
蘇暖騙他是真,身上的傷口也是真。而且老醫(yī)生也說了,蘇暖脖子上的傷要是再重一寸,便極有可能造成大動脈出血,危及生命。
想到這話,顧寒霄有一瞬的心軟。
如果蘇暖從始至終都是自愿的,那么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被強迫的情況,無論她一開始的出發(fā)點是什么,最后被強迫都是不爭的事實不是么...
想到這兒,顧寒霄陷入冗長沉默。
似乎是老天爺在冥冥之中替猶豫的他做了決定,回過神來時,顧寒霄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走回了病房。
“謝謝顧隊長�!�
“...嗯。”
蘇暖從顧寒霄手中接過衣服,客氣又疏離的表情在摸到口袋里多出的大白兔奶糖時,瞬間變得驚喜而詫異。
“這是....給我的?”
顧寒霄看了眼蘇暖手里,原本要留給堂弟的伴手禮沒說話。
即便惱火蘇暖對自己的欺騙,但跟生著病的小姑娘來回搶糖這種幼稚的事情,顧寒霄做不出來,最終只能冷著臉離開。
而蘇暖不知道顧寒霄心里這些彎彎繞繞,只以為他是不好意思送糖給女同志才走的。
大白兔奶糖是滬市來的緊俏貨,可遇而不可得,就連逢年過節(jié)的瓜果盤里,也只能摸到兩三塊。
但現(xiàn)在,顧寒霄送給她一、二、三...整整十塊!
蘇暖握著糖,心中浮起一片暖意與甜。雖然這老男人有的時候真的很討人厭,但蘇暖不得不承認,此刻的顧寒霄是全世界最可愛的人~
...
翌日,顧寒霄帶蘇暖去派出所錄口供。
她十分篤定宋念念參與了這起事件,但因證據(jù)不足,最后只有被扒出作案前科的刀疤臉,被判處死刑立即執(zhí)行。
“——找不到?!”
接待大廳內(nèi),宋念念聽說公安并沒有從蘇暖身上搜到任何線索,激動之下大吼出聲。
從隔壁詢問室出來的蘇暖恰巧聽見,看宋念念抓耳撓腮說:
“不、不應(yīng)該啊...公安同志,你們確定真的沒在蘇暖身上發(fā)現(xiàn)線索么?比如...比如藥粉什么的?”
“念念姐這口氣,怎么好像篤定我身上有藥粉似的�!碧K暖走到宋念念面前,跟著張開手臂,“你若是懷疑我,不如自己再來搜一遍。”
廳里的公安本就對宋念念的質(zhì)疑感到不滿,見蘇暖這樣,有人忍不住開口。
“小同志,她又不是公安,你沒必要和她證明,我們都知道你清清白白�!�
“就是,宋念念你再敢搗亂,小心我以擾亂執(zhí)法的名義抓你蹲局子!”
宋念念不敢得罪公安,閉緊了嘴巴縮在角落里,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蘇暖看爽了,但還不夠爽。
離開警局后,顧寒霄帶他們?nèi)パa買火車票,等候途中,蘇暖跟著宋念念進了女廁。
宋念念這人有個毛病,總愛脫光了大號,而這會兒的廁所又是半封閉的,蹲在那兒一覽無余。當她意識到自己又老犯毛病的時候,已經(jīng)脫到只剩下小背心。
旁邊的蘇暖看她著急忙慌穿衣服,捏著鼻子嫌棄大叫。
“姐,這兒可是公共廁所,你怎么能脫衣服呢!”
宋念念被嚇了一跳,手里的衣服滑落到地上都沒發(fā)覺。
這會兒的婦女都保守,聽見蘇暖的話,眾人紛紛轉(zhuǎn)頭朝她看了過去。
“光天化日脫那么干凈干嘛?想勾引男人上對面廁所去,少在這兒發(fā)騷!”
“瞧她那身材,背都是駝的,嘖,怎么好意思脫的啊�!�
“我、我是怕裙子會弄臟才、”
宋念念的解釋被淹沒在眾人的鄙夷和譏諷里,她本就因身材而自卑,被這么多人圍觀嘲笑,整個人像被燙熟的蝦子一樣紅。
蘇暖又添了一把火,“哎呀!念念姐你的衣服掉地上了...”
“——?!”
宋念念低頭,發(fā)現(xiàn)連衣裙躺在一片澄黃的液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