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米行初見
周圍的人發(fā)出一陣哄笑。大伙都知道李大山是個什么德行，平日里就知道打老婆孩子，要他上山打獵，那可比登天還難。
李大山被戳中痛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都?xì)獾枚哙隆?br />
這時張老四趕緊打圓場："老李啊，這事你別管了。明杰能打到狍子，那是他的本事。你要是想吃肉，讓你兒子孝敬你兩斤就是了。"
李明杰冷哼一聲："他也配？把我娘和妹妹都快餓死了，還好意思來要肉？"
說完，他讓人幫忙把狍子抬到張老四家，割了兩斤肉，就往家里走。
李大山在后面破口大罵："你這個畜生，我詛咒你被老虎叼了去！"
李明杰頭也不回："放心，就算老虎把我叼了，也輪不到你來收尸。對了，您要是再敢來找我娘和妹妹的麻煩，我見一次打一次！"
等回到家，趙春香一看兒子這副模樣，頓時急得直掉眼淚："這是咋了？身上怎么都是傷？你該不會是遇上啥猛獸了吧？"
"沒事。"李明杰把肉遞給母親，"您看，打到只狍子，張主任答應(yīng)給換二十斤糧食。這下咱家可算能吃上飽飯了。"
"真的？"小翠在一旁高興地直拍手，"那我們是不是不用啃樹皮了？"
看著妹妹天真的樣子，李明杰心里一陣酸楚。他摸了摸妹妹的腦袋："那是當(dāng)然。不過哥以后還得上山，你們得給我做身結(jié)實的衣裳才行。"
趙春香又喜又愁："這上山太危險了，你看你身上...我這心啊，都快跳出來了。"
"娘，您放心。"李明杰笑道，"我今天在山上找到個好地方，以后打獵安全多了。"
小翠好奇地問："是什么地方啊？"
"保密！"李明杰神秘一笑，"等改天帶你們?nèi)タ础?quot;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把那個山洞收拾收拾。有了這個安全的落腳點，以后打獵就方便多了。說不定還能在里面放些陷阱，這樣就不用整天在山上跑了。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把今天這二十斤糧食換到手。家里都揭不開鍋了，可經(jīng)不起李大山再來折騰。
"對了娘，"李明杰說道，"您找?guī)讉�壯勞力看著點院子。那老東西今天這么一鬧，說不定還會來找麻煩。"
趙春香點點頭："我這就去找你三舅家的幾個小子。他們早就看你爹不順眼了，正好有機會修理修理他。"
李明杰這才放心。他得趕緊把狍子送到鎮(zhèn)上去，換了糧食才是正經(jīng)。
至于那只東北虎，他總覺得這事兒還沒完。那畜生今天吃了這么大的虧，說不定還會找機會報復(fù)。
不過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手無寸鐵的獵手了。有了那個山洞，他就等于在這大興安嶺扎下了根。
山里的野獸再兇，也兇不過人心。只要能護(hù)住娘和妹妹，他就什么都不怕。
接下來，就看誰玩得過誰了！
天剛蒙蒙亮，李明杰就背著狍子往鎮(zhèn)上趕。
這一路得走兩個多時辰，他得趕在米行開門前到。要不然肉放久了，價錢就不好談了。
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但他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娘和妹妹還在家里等著糧食呢。
"嘿，明杰!"
剛走出村口沒多遠(yuǎn)，就聽見背后有人喊他�；仡^一看，是張老四帶著他兒子張狗蛋追了上來。
"張主任，這大早上的..."
"這不是怕你不認(rèn)識路嘛。"張老四笑呵呵地說，"再說，這米行的孫寡婦可不好對付，我得幫你說說話。"
李明杰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張老四這是要從中抽成。
"那就麻煩張主任了。"他笑了笑，"不過這狍子我得自己背著，您這把年紀(jì)，可別累壞了。"
張老四干笑兩聲："那成，那成。"
一路上，張老四不停地給李明杰講鎮(zhèn)上米行的事。
"這孫寡婦啊，那可是個精明人。她男人死得早，一個人把米行經(jīng)營得紅紅火火的。"
李明杰聽著，心里有了數(shù)："那她收東西的價錢..."
"那可不！"張老四咂咂嘴，"不過你也別怕，有我在，她不敢太黑。"
走了兩個多時辰，終于到了鎮(zhèn)上。
米行門口已經(jīng)有幾個人在排隊了。大伙見李明杰背著個大包袱，都好奇地打量。
"這包袱里啥東西？咋還往外滲血呢？"
"看著像是打獵的。"
"打獵？這大冬天的，也就老虎敢上山。"
李明杰不搭理他們，徑直跟著張老四往米行里走。
米行里頭飄著一股子糧食的香氣。李明杰看著墻邊整整齊齊摞著的糧袋，心里直癢癢。
"孫寡婦呢？"張老四沖里屋喊了一嗓子。
"來了來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從里屋走出來。她穿著件半新不舊的棉襖，臉上的皺紋不多，眼睛卻特別亮。
"這不是張主任嗎？"她笑瞇瞇地問，"這大早上的，有啥急事？"
張老四趕緊介紹："這是咱村的李明杰，今兒個帶了好東西來..."
不等他說完，李明杰已經(jīng)把包袱放下，解開來給孫寡婦看。
"嘖嘖，好家伙！"孫寡婦眼睛一亮，"這是狍子肉吧？看著新鮮得很。"
她蹲下來摸了摸狍子肉，又聞了聞："不錯，是今兒個打的吧？"
李明杰點點頭："昨天下午打的，一宿上凍著呢。"
"你小子有兩下子啊。"孫寡婦站起來，上下打量著李明杰，"這大冷天還敢上山打獵。就是...你這一身的傷是咋弄的？"
李明杰笑了笑："讓樹枝刮的。"
"樹枝？"孫寡婦瞇著眼睛看了他一會，"行吧，你說是樹枝就是樹枝。這狍子肉，你想換多少糧食？"
張老四趕緊插嘴："孫姐，這可是上好的狍子肉。您看，一斤肉換兩斤糧食，怎么樣？"
"兩斤？"孫寡婦笑了，"張老四，你這是把我當(dāng)冤大頭呢？"
李明杰聽出這話里有話，忙說："孫姐，您開個價。"
"一斤換一斤，這就很公道了。"孫寡婦說。
李明杰搖搖頭："那還不如自己吃了。您也知道，這年頭上山打獵多危險。要不是為了換糧食，誰愿意拿命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