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手段,真假難辨
溫嫣當然敏銳地察覺到晁百京情緒的變化,在溫辛看不見的角度,她適才平靜的模樣被擊碎,指甲都狠狠掐進了肉里。
“哭什么?”晁百京莫名看著她委屈落淚的模樣感覺到礙眼,“身體好了嗎就四處亂跑�!�
溫辛的語氣自然又親密,“皇上,臣妾身子已經(jīng)好多了,只是掛念著姐姐。”
晁百京松開了溫嫣,來到了溫辛的面前動作并不溫柔地給她擦拭了眼角的淚,“沒好全就安分的待著。”
溫嫣怔怔看著晁百京那張五官深邃的臉龐,和他們親密的動作,心臟似被檸檬汁浸透。
一種讓人鼻子眼睛都發(fā)酸的委屈,頃刻間涌了上來。
晁百京是什么意思?
是怕她為難溫辛嗎?
溫嫣眸底閃過陰郁,溫辛長得太美了,眼下她哭得眼尾通紅,也不見狼狽,反而平添了一股讓人心驚的破碎美感。
溫嫣清楚,這樣的女子,若是有心,沒有哪個男子能抵抗得住。
主要是這張臉才讓溫嫣產(chǎn)生了極大的危機感。
溫嫣有種預感,溫辛和其他人不一樣。
仿佛想到還有溫嫣在場,晁百京手頓了一下,又收了回來,少見地在溫嫣面前露出緊張,“嫣兒……”
“皇上放心,臣妾不會為難馨貴人,畢竟她是臣妾的妹妹。”
溫嫣張開口,才發(fā)現(xiàn)連聲音都透著苦澀。
心底情緒翻涌,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這一刻,溫嫣真的分不清晁百京是喜歡溫辛那張臉,還是……
這件事宛如她心頭的一根刺。
溫嫣話中帶刺,“沒想到臣妾在皇上心里竟然是如此險惡之人,既然如此皇上還來臣妾這邊干什么,去芙蓉殿好了�!�
仗著晁百京的百般寵愛,溫嫣從來都不會約束自己的性子,而且她也明白晁百京不喜歡干凈純潔的小白兔,他就好這一口。
之前溫嫣也說過類似大逆不道的話,晁百京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低聲下氣地來哄她。
可如今晁百京臉色陰沉,冷得駭人。
他五官妖魅多情,眼眸狹長陰冷,冷著臉時戾氣很重,令人發(fā)怵。
溫辛慌張地拉住晁百京手臂,“皇上,姐姐只是心直口快,腦子不清醒,沒有冒犯皇上的意思,姐姐你快向皇上解釋呀�!�
本來兩人僵硬詭異的氣氛被溫辛插足變得不一樣。
她像個好妹妹,一字一句都是為了姐姐考慮。
晁百京拉著溫辛離開了。
他的心情已經(jīng)低到了極點,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那只大手牢牢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青筋暴起,捏得她的手腕都快碎了。
一路上溫辛都沒說話。
回到了芙蓉殿,揮退了宮人,臨走之前墨衣還擔憂地看了一眼溫辛。
溫辛回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允許你去朝陽宮的!朕和你說的話你當做耳旁風了是嗎?”
晁百京厲聲質問,咄咄逼人,眼角猩紅地將溫辛抵在墻邊,譏諷冷厲的聲音刺耳至極。
這一面,只有因為溫嫣才會引發(fā)出來的情緒。
可晁百京從來都不在溫嫣面前暴露這一面,暴怒下也會一一忍耐。
他拽著溫辛的手,眼底滿是冰冷和厭惡。
溫辛觸碰到了晁百京的逆鱗。
昔日的溫情恍若根本就不存在,帝王家最是無情。
愛其生,恨其死。
溫辛覺得是這么的諷刺,她多么想要兩巴掌過去,再把這個男人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同樣是男人,為什么兩兄弟相差這么大呢?
溫辛手腕像是快要被捏斷了,眼眶紅了,唇瓣被咬得紅腫,肩膀蜷縮著。
“臣妾聽說姐姐最近心情不好,想要去替姐姐分心解悶,臣妾只是太擔心姐姐了,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玩意,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你心里的三兩事?”晁百京冷笑,語氣又冷又硬。
“臣妾沒有……”
溫辛蒼白著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明明害怕得不行,卻還要勇敢地直視著他,“臣妾只想替皇上分憂,在這世上,皇上是對臣妾最好的人。”
這話說完,讓晁百京啞口無言。
恐怕也是第一次被發(fā)好人牌,震驚又不可思議。
溫辛眼淚如斷線的珠子,簌簌落下,雙手無措地捏著晁百京的衣袖。
恐懼但又不愿意放手。
晁百京眉心緊蹙,久久沒有開口,心口發(fā)悶。
從溫辛這種話語中,他能知道對方可能在溫府活得也是如履薄冰,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想來也過不上什么好日子。
剛入宮,就得盛寵,像白紙一樣還未被人所沾染。
晁百京以前最討厭這種蠢人,一直認為這種人死也是應該的,太過于相信他人,自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可現(xiàn)在,溫辛眉眼小心翼翼,手指卻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好像他一旦把對方推開,她就會碎掉。
膽小又執(zhí)著,固執(zhí)得不肯松手。
其實,按照晁百京的力道,只要他愿意,并非不能掙脫。
晁百京高大挺拔的身軀,猛地僵住,面上籠罩著一層寒霜。
晁百京蹙著眉心,頭一次因為除了溫嫣以外的女人心緒不寧。
“唔……”女人痛呼出聲。
讓晁百京如夢初醒,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攥著溫辛的手腕,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纖細白嫩的手腕上烙印著青紫的指痕,有種凌虐的美感。
晁百京喉嚨哽了一下,“痛,為什么不說?”
說完他伸手想要去看溫辛手上的傷,卻被先一步躲過了。
晁百京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沒事,皇上還是先去看看姐姐吧,不然到時候姐姐又多想了�!�
溫辛故意低頭不去看他,善解人意了起來。
晁百京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根針不痛不癢地扎了一下,垂在身后的手緊緊握起,喉間好似被一只手攥住,他深吸一口氣方才開了口,“是朕遷怒了你,剛才朕說的只不過是氣話,你無需放在心上�!�
說完這句,晁百京自覺語氣過于生硬了些,眉心擰了擰,便也沒有生氣溫辛剛才躲的動作,溫柔地握著她的手腕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