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偏偏是她
宋佑寧再也不愿意妥協(xié),輕聲說道:“老夫人,你知道我的,這得問問世子�!�
謝司瀾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妾”,還頂著下屬遺孀的名頭,這樣的名聲傳出去,對整個建安侯府肯定是不好的。
之前的事情,老夫人都看在了眼中,宋佑寧哪里管得了謝司瀾��?
所以,宋佑寧可不擔(dān)這破壞建安侯府名聲的屎盆子。
老夫人眸光閃了閃,低著頭開始咳嗽起來。
建安侯立刻端上來了茶水,宋佑寧也就順勢退到了一旁。
老夫人的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屋子里面的人一陣緊張,有人端上來了藥,隨后,屋子里面的人都被轟了出去。
宋佑寧看了一眼青松院,正打算回去,卻見到侯府的護院都開始忙碌了起來,王媽媽也追上了她的腳步。
王媽媽:“廚房那邊的藥膳,那些人沒搞明白,世子夫人去看一看吧。”
宋佑寧靜靜地看著王媽媽,沒有立刻說話。
王媽媽被她這柔中帶刀的眼神看得頓時有些心虛,但到底是浸淫后宅這么多年的老媽子了,也能理直氣壯地和宋佑寧對視。
宋佑寧在心中幽幽嘆氣,最終還是跟著王媽媽去了小廚房。
很快,老夫人的房中就剩下了謝司瀾和建安候。
謝司瀾伺候著老夫人喝藥,室內(nèi)一時間很是安靜。
老夫人將藥喝了一半,皺著眉推開了謝司瀾的手。
老夫人:“我老了,京都的這些時局,你們應(yīng)當(dāng)比我看得更加清楚才是�!�
建安侯恭敬道:“母親,可是有什么指教?”
謝司瀾也洗耳恭聽。
老夫人:“圣上雖然身體康健,但東宮遲遲沒有立儲,這總是一把懸著的刀。你們沒有站位吧?”
老夫人昏沉的目光,在這父子二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也留意到了謝司瀾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老夫人接著說道:“我看不清前朝的事情,但后宅的事情,還是知曉一二。”
老夫人:“瀾哥兒,當(dāng)初讓你娶阿寧,你對我頗有怨言。當(dāng)時沒有細(xì)說,我以為你能懂。”
謝司瀾:“不敢。”
老夫人:“可我瞧著你,如今還是沒有想明白。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喜歡誰,不管你喜不喜歡阿寧,既然娶了她,這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她。換句話說,即便她做鬼了,也只能是我們侯府的鬼�!�
謝司瀾面色一沉,忍不住詢問道:“祖母,京都世家貴女那么多,為何偏偏是她?以我們建安侯府的門楣,加上如今我的造業(yè),即便是休妻再娶,也能有一門好親事�!�
老夫人:“你糊涂!”
建安侯道:“侯府早些年便因為貴妃一事,惹了圣上不快,沉寂了好些年�,F(xiàn)如今我們終于起勢,如若再高調(diào)和其他的高門聯(lián)姻,只怕又會引得圣上注意,但我們也總不能一直默默無聞,宋佑寧便是最好的人選。雖說她生母已故,在宋家不被待見,但好歹是宋家嫡女。如今宋家掌管兵部,多少人想要結(jié)交宋家�!�
有身份,總不會是太過委屈謝司瀾,但因為宋佑寧不受寵,在外人看來,娶了宋佑寧也不會幫助到建安侯府,所以并不會太過引人注意。
謝司瀾若有所思,也很快想明白了老夫人和建安侯的意思。
宋佑寧明面上確實對建安侯沒有大的助力,但有了她,侯府多少能和兵部建立一層關(guān)系,不管將來建安侯府做什么,或者是要發(fā)展什么,建安侯府都能利用這層關(guān)系說話。
更何況,宋家也不是完全不管宋佑寧。
謝司瀾雖然心有不忿,但為了長遠(yuǎn)考慮,他還是妥協(xié)。
謝司瀾保證道:“祖母、父親放心,我不會休妻去動她的位置。”
正如祖母所說,宋佑寧即便是做鬼,也是他謝家的鬼。
老夫人點頭,“瀾哥兒,阿寧很好哄的,你對她說兩句好話,她會幫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看好后宅,讓你沒有其他后顧之憂�!�
謝司瀾才不相信宋佑寧有這個能力,雖嗤之以鼻,但還是點了點頭。
謝司瀾先行告退,去找宋佑寧。
……
滕王府。
滕王一身的風(fēng)雪,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鞭子隨手甩在路邊侍衛(wèi)的手中。
他步伐極快的往書房走去,那里已經(jīng)等了好幾個幕僚,正臉色嚴(yán)肅的低聲商議著。
全義快步的跟在他的身后,腰間的配刀因為他大幅度的動作,發(fā)出叮當(dāng)?shù)穆曇簟?br />
“王爺,那位親自去見西域的人,我們半路埋伏的人,將他給傷了�!�
全義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忐忑,畢竟滕王的命令是將其攔截,可沒說要傷人。
不過,秦梟已經(jīng)先行一步,事情還算是順利。
秦梟并沒在意這些事情,只是詢問道:“宋佑寧那邊可有什么事情?從靈山寺回來了嗎?”
全義聞聲,頓時沉默了。
秦梟腳步戛然而止,陰沉沉的目光盯著全義,周身不自覺釋放出的寒意,比枝頭的風(fēng)雪更刺骨。
秦梟:“說!”
全義立刻低頭,語速極快,“宋姑娘已經(jīng)從靈山寺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是和謝司瀾同乘,并且回來之后一同回到了侯府,因為老夫人生病,截止到目前,宋姑娘還沒有回去。”
天已經(jīng)黑了。
這個時候還沒回去,再加上老夫人生病,恐怕宋佑寧要留在侯府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秦梟腳步一轉(zhuǎn),就要前往建安侯府。
全義也跟著急步在旁,“王爺,你身上衣服都濕透了,先換身衣服吧!”
秦梟不理。
全義:“王爺,你這一身過去,且不說讓他人誤會。即便是過去了,宋姑娘會跟著你走嗎?如果王爺動粗,宋姑娘會如何想王爺?”
秦梟腳步一頓,終于停了下來。
他的臉色格外陰沉,眸中翻涌著戾氣,拳頭握得嘎吱嘎吱響,鼻子噴出的熱氣,帶著摧枯拉朽的狠勁兒。
秦梟一字一句地說:“他們已經(jīng)和離了!”
全義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聲音,他知道,王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在暴戾的邊緣,如果不及時安撫他,恐怕他真的會不顧一切沖到侯府,將宋佑寧帶走。
到那時,只怕宋姑娘也會害怕。她的名聲,更是會毀于一旦。
秦梟沒等全義說出來話,又轉(zhuǎn)頭回去,往寢室走去。
“去備馬車,本王去換身衣服�!�
全義嘆氣,在任何事情上面,王爺都能沉得住氣,唯有關(guān)于宋姑娘的事情。
王爺已經(jīng)忍了幾年了,不可能再眼睜睜地看著宋姑娘繼續(xù)跟謝司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