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書重生在八零
1983年,一個站在牛圈旁邊嗑瓜子的中年婦女頤指氣使地問話:“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太陽那么大,趕緊鏟牛糞拿去曬!”
牛圈里的女人下半張臉上裹著布,露著一雙狐貍眼,猶豫了幾秒悶悶地說:“嗯,我快鏟好了�!�
中年婦女往旁邊豬圈里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還裹著布?真當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你家都不要你了!”
等聲音完全消失,宋書音低下頭,一邊鏟糞,一邊對自己穿到這本年代的事情感到無比荒謬。
就在剛剛,宋書音從21世紀的四星級酒店出來,被一輛路邊橫沖直撞的車撞飛了。
再次睜眼就躺在牛圈外,王翠也就是剛才給宋書音下命令的女人,她看到坐在外面的宋書音,以為她開始偷懶,抬著棍子打她,讓她干活。
而宋書音茫然地拿起了鏟子鏟起了牛糞,過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穿到了《八零年代之嬌妻哪里逃》。
這本呢,是她的朋友提過的,說是和她的名字相同,但命運可天差地別。
中的宋書音是被京城宋家趕出來的,因為她捅傷了程家長子。
程家長子沒有計較,但宋家和程家經濟利益關系緊密,宋家就把原身趕了出來。
最離譜的是把她送到這偏僻的山溝溝里之后,宋家就過繼了原身叔叔的二女兒,也就是她的堂妹。
宋家把親生女兒交給了這村里最大的一家養(yǎng)殖戶照顧,剛開始給了兩萬元錢,讓他們好好照顧宋書音一年,當時她16歲。
萬元戶在1983年可是不得了的人,這家養(yǎng)殖戶白白拿了兩萬元,笑開了花。
沒想到一年后,養(yǎng)殖戶去世,他老婆王翠沒有等到宋家來接人,就開始虐待原身。
宋家親女兒在王翠手下受盡艱險,鏟牛糞,割草,放羊,做飯等等一切雜物事都是她做的,做得不好時就會被打。
長時間心力交瘁,身體疲勞,傷痕累累,原身就悄無聲息地躺在牛圈外死了。
而宋書音就是這個時間穿來的。
現(xiàn)在,宋書音無比懊惱,她應該看這本的,她只聽她朋友提了幾句,現(xiàn)在自己穿來了,除了原身的一部分記憶,以及知道她下周就會被宋家接回去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像是明明提前知道試卷答案卻沒看一樣,白白吃虧。
而這被接回去的理由,簡單粗暴,程家長子點名要跟原身結婚,宋家才想起這個女兒。
宋書音實在不理解程家長子程道遠的想法,別人在16歲時捅了你一刀,你兩年后突然說要和兇手結婚?
受虐狂?這就是強制性的先婚后愛嗎?
宋書音真為原身可惜,再過七天她就可以脫離苦海了,卻芳華早逝。
不過現(xiàn)在自己穿過來,既然白白有了一條命,肯定是要為她報仇的。
悠揚的山歌聲從屋里傳出來,王翠倒是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宋書音聽著她愉悅的歌聲便想到:那就從你開始吧。
牛糞全都曬在紅磚房后面的山坡上,傍晚,宋書音把干牛糞放到廚房爐灶里點火,看著火焰慢慢燃起,想到了她在21世紀的家。
不知道她的爸爸媽媽看到自己的尸體時該有多么難過。
她擦了擦眼淚,許愿自己的父母健康平安。
生火對她來說不是什么難事,21世紀的她出生在一個小康家庭,家庭經濟條件正常,平常接觸的都是煤氣和電磁爐,但她喜歡吃,自己也會動手做,去露營時也會接觸到生火的事情。
宋書音簡單地炒了青菜和茄子,就叫王翠吃飯。
吃飯時,王翠絮絮叨叨地開始下任務,“過兩天,縣里的人會來這里買豬,你給豬多喂點,能上稱�!�
宋書音點頭。
對啊,對王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她養(yǎng)的這些豬、雞、牛、羊,如果全都賣了之后,沒賺到錢,或者根本賣不出去,對她來說恐怕要發(fā)瘋啊。
賣豬那天,王翠在跟收購的人講價。
“七毛已經是最高價了,大嬸,你去問問哪家的豬現(xiàn)在能賣八毛錢一斤�!�
宋書音一邊看著旁邊拿著繩子的大叔,一邊側著身,摸著小豬屁股上的毛。
假裝故意地用手蓋住,宋書音看到那大叔拉著講價的人一邊商量一邊朝豬圈這邊看來。
過了一會,那兩人像是要查明究竟一樣猛盯豬屁股的位置,宋書音用身體擋著一半,又去遮蓋旁邊的豬。
這樣欲蓋彌彰的做法果然讓兩人起疑,悄聲說了幾句之后就跟王翠說:“等會再來看啊!”
王翠沒有多想,無論如何她都是這村里養(yǎng)豬最多的人,買豬肯定要先跟她買。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這買豬的人從早上到晚上,一天了都沒再出現(xiàn)過。
王翠焦慮不已,走來走去,“他們不會直接走了吧?怎么可能?”
“要不然,去問問養(yǎng)著豬的張叔和李嬸家吧。”宋書音在一旁無辜地提醒。
王翠翻了個白眼,生氣道:“還用你說,守著啊,我不回時不能關門�!�
宋書音點頭,看見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后,忍不住笑。
1983年的偏遠農村很少有人知道豬身上的白斑點是白癜風癥狀,但收豬的人至少見過,而且宋書音遮著,他們就會以為王翠是想故意訛錢。
其實宋書音也在賭,如果他們走近一摸就會發(fā)現(xiàn)那些斑點只是些石灰粉和草木灰摻雜畫出來的。
但是呢,在這偏僻地方的人中知道白癜風豬的人有很多都認為會傳染,也不敢上手摸。
買豬的人不止一批,但是集中時間收豬,每年價格最高的就是現(xiàn)在了,過一段時間,豬價就會下跌,那時宋書音也離開了,王翠自己割草喂豬,恐怕豬還會餓瘦,到時至少要虧三分之一。
接下來的幾天,宋書音就開始造謠了,至于傳謠的事是其他村民的事。
她遇見李嬸就問:“嬸子,你知道這小雞得了病怎么治啊,一只接一只的不吃食,都死了三只了。”
李嬸驚訝,“�。颗率堑脗魅静×�,哎,你趕緊把這死掉的雞啊都燒了,再不管,恐怕這村里的雞都會得病啊!”
遇到張叔就問:“叔,你說雞的傳染病會傳染牛和羊嗎?最近他們都不吃食了��?”
張叔大驚,“啊?這沒聽說過啊,真不吃食了?”
宋書音真誠地點頭。
張叔嘆了口氣,“那沒救嘍,沒救嘍!”
他說著趕緊往自家去看自己家的牛還正不正常。
對于養(yǎng)牲畜的人來說人不吃飯還正常,這豬雞牛羊不吃食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宋書音就只問了兩人,村里不到半天就傳成:王翠家養(yǎng)的牲畜全都得傳染病了。
他們的依據(jù)是王翠家養(yǎng)最多的豬卻沒賣出去,可見收豬的人都覺得她家的豬得病了,不敢要啊。
越傳越真,有人甚至開始擔心王翠和宋書音有沒有得傳染病。
王翠出去和村里的人說話時,其他人都唯恐不及,退避三舍。
最后王翠死拉著一個人問,才得知自家的豬得傳染病了,所以收豬的人才不收。
自此以后,她焦躁不已,上火嘴角起泡,鬧著要去縣里找獸醫(yī)。
就在這天,宋家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