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給我等著!
魏靈秀見著屋里這陣仗不禁蹙眉假惺惺問道:“這侍女又怎么招惹祝妹妹了?上次我就說過她是個(gè)沒規(guī)矩的吧,趁著還沒冒犯到其他主子,趕緊送回娘家發(fā)賣得了�!�
這話說得好聽,看似處處為祝清婉考量,實(shí)則不懷好意準(zhǔn)備看她的笑話。
世子連著這幾日都宿在落櫻院,她進(jìn)府兩年都沒見過世子對誰這般上心,近兩日想見世子都被他各種理由推脫掉了,心中正是恨得牙癢癢。
祝清婉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對方并沒有聽見什么,又看到魏靈秀那看戲的模樣,驚怕又化作了無名火,有了蕭曄上回的話,這次祝清婉也不想裝得那么徹底了,冷笑一聲回道。
“魏姐姐真早,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著怎么又有空來我這兒閑逛了?”
魏靈秀繞過祝明月落了座,打量著捂臉含淚的祝明月,并沒有搭理祝清婉的冷嘲熱諷。
“我瞧著這侍女容貌可是不在祝妹妹之下,這風(fēng)情,我看了都心生憐惜,成日將這么個(gè)沒規(guī)矩的美人留在身邊,祝妹妹還真是心大,也不怕她哪日爬了世子的床呀?”
這話正是戳了祝清婉的痛處,本來正準(zhǔn)備質(zhì)問祝明月這事,被魏靈秀打亂了,又聽她一頓陰陽怪氣的,好生煩躁。
祝明月跪在地上,寒氣侵著膝蓋,默默聽著這兩人斗法,只聽魏靈秀的話就知道這把火自己是避不過去了,只能想法自救。
“魏姨娘慎言,奴婢一心向著祝姨娘,絕無此心。”
聽到這話,祝清婉心中好歹是舒服了些。
天天被她打罵,但還是要奉承于她,對她表忠心,這就是螻蟻,一只任她拿捏利用的螻蟻。
祝清婉這才微微揚(yáng)了嘴角,不耐地翻了個(gè)白眼,“魏姐姐可聽到了?落櫻院的家務(wù)事就不勞魏姐姐費(fèi)心了�!�
魏靈秀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特別是這個(gè)祝清婉,以前哪里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這才不過承了幾天寵,眼睛就長到頭頂去了,魏靈秀不是個(gè)能憋氣的,當(dāng)即就挑破了這個(gè)不睦的氛圍。
“國公府沒有世子夫人,我身為貴妾,你豈敢如此跟我說話?落櫻院的家務(wù)事就不是公府的事了么?”
“貴妾再貴也是妾,再說了,即便沒有世子夫人,如今府中也由夫人打理得好好的,何時(shí)又輪到你來管這么多了?”
祝清婉第一次發(fā)現(xiàn)不用忍著她是如此的爽,心里想什么就直愣愣地說了什么,氣得魏靈秀半晌沒說出話來,抬手指著祝清婉,“你、你……”
“魏姐姐要是想找茬,我好心奉勸你一句,還是趕緊回你的清蘭院吧�!�
“當(dāng)真是放肆,世子不過才留宿幾日,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shí),給我等著!”扔下這番狠話,魏靈秀就氣沖沖地離開了。
這一局祝清婉拿下了,心情頗好,再轉(zhuǎn)回看到祝明月的怒意都減了不少。
“煩人精走了,到你了�!�
祝明月知道她還是懷疑自己,但她也很奇怪,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真的沒有跟世子說過什么,芙蕖不是一直……一直都在屋外聽著嗎?”祝明月說這話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聲音逐漸弱了下來。
雖然明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shí),但祝清婉還是很不甘心,想破頭也不知道世子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陰謀詭計(jì),只是懶得戳穿而已。
正當(dāng)兩人僵持時(shí),杜鵑進(jìn)屋來報(bào)。
“王姨娘過來求見,需要請進(jìn)來嗎?”
祝清婉皺著眉看去,“王姨娘?”
她們倆并沒有什么親密的交情,她嫁出來以后更是沒有交集了,怎的莫名其妙來國公府求見了?
祝明月聽到這話也是一驚,王姨娘性子向來沉穩(wěn),沒什么大事是絕對不會(huì)找到這邊的,她也摸不準(zhǔn)王姨娘是想找自己還是真的要找祝清婉,便搶在祝清婉回絕之前開口道。
“見一見吧,萬一是娘家有點(diǎn)什么事也說不定呢?若是趕走了,被有心人瞧去了還說大姐出嫁了就不敬娘家長輩呢,可不能落了話柄給人�!�
祝清婉一聽也算是有理,但也不太情愿,允了杜鵑將人請進(jìn)來,然后狠狠剜了祝明月一眼,“她最好是有什么好事來尋我�!�
祝明月低垂著頭,擔(dān)憂著王姨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過祝清婉好歹是答應(yīng)了她的求見。
未過多時(shí),杜鵑就帶著王姨娘到了,祝清婉正用著早膳,祝明月還在一旁跪著。
王春梅一看祝明月這處境,眼底就忍不住泛起濕意,但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也沒辦法幫她什么,于是就著祝明月的身旁就跪下了。
祝明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雖說妾室地位都不高,但她好歹也是個(gè)長輩,如今卻對著祝清婉下跪,簡直是莫大的屈辱了。
祝明月心急著想要拉王春梅起身,“姨娘……你這是做什么?出了何事?”
祝清婉這也是頭一次被王春梅對著下跪,當(dāng)時(shí)祝明月被帶過來她可都沒有跪下,祝清婉擱下喝粥的調(diào)羹,依舊是穩(wěn)坐著,眼神掠過起身拉人的祝明月。
“我叫你起了么?”
祝明月終于忍不住了,“祝清婉!你平日辱我打我便罷了,可王姨娘再怎么樣也是長輩,這要是叫國公府的人看去了,要說你什么閑話你可能承受得起?”
王春梅拉了拉祝明月,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潤,“別爭了,今日是我自愿跪的。”
祝明月聽到這話更是不敢置信,但也更知姨娘今日來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大事,否則不會(huì)如此,她便也沒有繼續(xù)和祝清婉爭了,反正她向來是忍受慣了的。
看到王春梅如此知趣的模樣,祝清婉鼻間輕斥一聲冷哼,“什么事?大清早的吃個(gè)早膳都讓人不得安生?”
“夫人想將憐星嫁給吏部尚書做妾,能不能請大姑娘勸勸?”王姨娘無視著祝清婉話中的不敬。
“什么?”吏部尚書的大名祝明月是聽說過的,已年逾四十了,給憐星當(dāng)父親都是可以的,府中更是有十來名小妾,怪不得姨娘今日這般急著來求,估計(jì)也是在家中想不出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