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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誰要做手術(shù)?江硯舟想問，又不想給程歲昭好臉色。

    "去把床單換了。"

    "好的。"

    程歲昭走過江硯舟身邊，目不斜視，看都沒看他一眼，臉色依然淡漠如水。

    江硯舟咬著煙在心里想，程歲昭是真能演啊，不去演電影可惜了。

    江硯舟心里確定程歲昭不可能會離開他，但他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三天后，程歲昭又請假了，她要做第二次手術(shù)。

    在這幾天里，程歲昭把家里所有跟江硯舟相關(guān)的東西都扔了，剩下自己的東西全打包好發(fā)往了歐洲。

    辭職信也設(shè)定好了自動發(fā)送時間，手機(jī)備忘錄里，只剩江硯舟安排她去準(zhǔn)備求婚儀式的事項。

    做好了這一切，程歲昭再次躺在手術(shù)臺上。

    "程小姐，現(xiàn)在我們要清除你腦子里，關(guān)于那個人的所有記憶，可能這次不會清理的太干凈，畢竟這些都是你刻骨銘心的記憶，但沒關(guān)系，下次手術(shù)時，就徹底格式化了。"

    "嗯，開始吧。"

    藍(lán)光再次閃爍，探針又一次插.入程歲昭的杏仁體。

    旁邊的電腦儀器嘀嘀嘀的發(fā)出聲響，刪除記憶程序開始啟動。

    五年前，江硯舟生日那天晚上。

    二十一歲的程歲昭被江硯舟壓在床上，閃著淚光小心的問："會很疼嗎?"

    "疼，所以你會記一輩子。"話落，江硯舟奪走女孩最寶貴的第一次。

    四年前的大雨夜里，醫(yī)院急診室。

    程歲昭渾身濕透的看著因為喝酒喝到胃出血的江硯舟。

    她哭著懇求："你胃不好，以后能不能不這么喝酒了?"

    江硯舟滿眼嘲諷："你管的著嗎?別忘了，你就是個助理。"

    三年前，2月14，程歲昭鼓起勇氣想跟江硯舟表白，她在江硯舟家里準(zhǔn)備了燭光晚餐，可那天江硯舟天亮了才回來。

    看見程歲昭哭紅的眼睛，江硯舟只覺得可笑。

    "程歲昭，你看起來好像一個怨婦。"

    一年前，程歲昭確診嚴(yán)重的抑郁癥，再不系統(tǒng)治療會有生命危險，她給了自己最后一次機(jī)會，她把這些年的日記，寫的情書，還有那些禮物，全都擺在了江硯舟面前。

    她想，她哪怕只得到江硯舟一絲憐愛也能讓她活下去。

    可江硯舟卻對她說："你這種廉價的愛，我不要。"

    程歲昭從不知道，原來她的愛會讓江硯舟有這種感覺。

    愛人，像被凌遲，一刀一刀慢慢的劃。

    與其互相折磨，擔(dān)心自己什么時候堅持不下去會死，不如選擇另外一條路。

    嘀嘀嘀，藍(lán)光熄滅，程歲昭睜開眼睛。

    醫(yī)生把江硯舟的照片給程歲昭看："還認(rèn)得嗎?"

    程歲昭思考了片刻："他是，我老板?"

    "那你還記得你跟他之間的事情嗎?"醫(yī)生又問。

    "他要跟白若琳求婚了，他讓我?guī)退麥?zhǔn)備。"

    "沒別的了?"

    程歲昭搖頭，醫(yī)生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