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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嗎?"江硯舟一開口,聲音是哽咽的。
程歲昭看著他,面無表情:"江先生,謝謝你對我有好感,可我對你并沒有任何感覺,抱歉。"
都沒有鋪墊,程歲昭直接就把心里想的說了。
江硯舟看著程歲昭,想告訴她她曾經(jīng)深愛了他八年,可就像霍暝野說的,他根本沒臉提。
"我不怕等的,你可以先了解了解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見你第一眼就很喜歡,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江硯舟這輩子都沒這么卑微過,他眼底紅的,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一樣。
只是這樣的深情表達(dá),并沒有打動程歲昭一點。
程歲昭覺得很奇怪,她對面前這個男人,不喜歡,不討厭,連同情都沒有。
"對不起,我沒什么可以給你的機會,我覺得我跟你之間隔著某種東西,就好像我們不在一個世界一樣。"
程歲昭把想說的說了,正好有出租車過來。
"那你半夜拿行李走,是跟家里吵架了嗎?是因為我嗎?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昭昭。"
司機已經(jīng)幫程歲昭把行李箱裝上車,程歲昭再一次看向江硯舟。
"我沒怨你,不用跟我道歉,再見。"
出租車開走了,江硯舟回味著程歲昭的眼神和語氣,他好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這兩年里,他曾無數(shù)次的拜訪過給程歲昭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
他就想知道,這個手術(shù)是不是可逆的。
醫(yī)生給他的答案是,患者受的情傷越深,恢復(fù)記憶的概率越小。
他不信,他不信那么愛他的程歲昭,會真的把他忘的干干凈凈,他想著只要能找到她,能再見到她,他就會彌補之前的虧欠,他能跟程歲昭重新開始。
但事實上是,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程歲昭坐在出租車上,內(nèi)心倒是難得的平靜,可委屈的情緒還在沒消散,含在胸口,頂?shù)乃劭舭l(fā)酸。
她從小到大都是被家里不在意的那一個,小時候如此,長大后也如此,她記憶中,自己工作那些年,非常累的時候想回家跟媽媽訴訴苦,可還沒說話,媽媽就說:"省著點花錢,你爸爸生病,你哥哥還沒結(jié)婚呢,你看看你穿的,這衣服鞋子很貴吧?你怎么還化這么濃的妝?這包是新的?這得多少錢?"
每當(dāng)聽見這些,程歲昭就什么都不想說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媽還是老樣子,她永遠(yuǎn)都會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電話鈴聲響起,是霍暝野。
程歲昭深吸了好幾次氣,才接電話。
"喂?"
只一個字,電話那邊的霍暝野就聽出來不對勁了。
"你怎么了?是哭了嗎?"
"沒事。"
程歲昭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你在哪?我現(xiàn)在去找你。"
"車上,我去找你吧,你住哪呢?"
霍暝野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出租車改了目的地。
很快,車停在了一家洲際酒店外面,程歲昭還沒下車就看見站在門口等她的霍暝野。
司機幫她拿下行禮,程歲昭走下去,一句話還沒說,霍暝野看見她眼眶是紅的,想也沒想直接把人抱在懷里,抱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