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腎虛
龍顏震怒，嚇得魏公公一哆嗦，差點沒跪倒在地。
蘇云卻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清朗，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在金碧輝煌的御書房中顯得格外突兀。
皇帝怒極反笑：“你笑什么？朕要砍你腦袋，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蘇云笑聲漸歇，拱手道：“陛下，您宮里養(yǎng)了那么多太醫(yī)，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能治好公主的人，您卻要把他砍了？豈不可笑？”
“陛下，草民若一死，公主也因此香消玉殞，您的良心能安嗎？”
皇帝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你說什么？你能治好公主的��？你莫不是在戲弄朕？”
蘇云不卑不亢，“草民不敢�！�
“陛下龍體安康，自然不知民間疾苦�！�
“草民自幼跟隨隱世名醫(yī)學習醫(yī)術，略通岐黃之術�！�
“公主的病，草民雖不敢說有十分把握，但八九分還是有的�！�
“大膽！”
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李德全尖聲呵斥，“你一個小小侯府世子，竟敢妄言治好公主的病？公主的病，連太醫(yī)院的院首都束手無策，你竟敢大言不慚！”
蘇云斜睨了李德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醫(yī)院的那些庸醫(yī)，只會開些不痛不癢的方子，能治好公主的病才怪！”
“若非他們醫(yī)術不精，公主又怎會病入膏肓？”
“你！”
李德全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蘇云說不出話來。
皇帝的臉色陰晴不定，他雖然惱怒蘇云的狂妄，但心中也存了一絲希望。
畢竟公主的病已經拖了很久，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束手無策，若是蘇云真能治好公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李德全�！�
皇帝沉吟片刻，開口道，“去，把太醫(yī)院的院首叫來，朕要親自問問他。”
“順便，也讓太醫(yī)們考校一番這蘇云。”
李德全不敢怠慢，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御書房中，氣氛凝重。
不多時，李德全便帶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和一眾太醫(yī)走了進來。
“臣，太醫(yī)院院首劉太醫(yī)，參見皇上�！�
老者行禮后，目光便直直地落在了蘇云身上。
那眼神，仿佛要將他剝皮拆骨一般。
這蘇云小小年紀，就敢妄言醫(yī)術，可笑至極！
顯然。
皇帝沉聲道：“劉院首，這位蘇世子聲稱能治好公主的病，你意下如何？”
劉太醫(yī)捋了捋胡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皇上，老臣行醫(yī)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徒。”
“公主殿下鳳體違和，乃是積年沉疴，老臣等殫精竭慮，尚且束手無策，他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竟敢夸口能治，簡直是荒謬至極！”
他頓了頓，盯著蘇云，又陰陽怪氣地說道：
“依老臣看，這位蘇公子怕是自身都難保，印堂發(fā)黑，腳步虛浮，分明是腎陽虧虛之癥，只怕連自己都治不好，還妄談治病救人？”
李德全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皇上，奴才也覺得這蘇云不懷好意，說不定是想借此機會接近公主，圖謀不軌！”
蘇云心中冷笑，這老東西和李德全一唱一和，分明是想給他個下馬威。
想來是那李德全添油加醋地把之前自己說的話告訴了這太醫(yī)。
原主的確因為沉迷酒色，身體虧空得厲害，但如今這身體里住的可是他，一個現代醫(yī)學博士，豈會被這種低級的伎倆打��？
再說了，腎虛，跟醫(yī)術有什么關系？
“劉太醫(yī)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
“不過，這并非是縱欲過度所致，而是因為在下近日為了研究公主的病情，日夜操勞，廢寢忘食，這才導致身體有些虧損�！�
蘇云此言一出，皇帝和劉太醫(yī)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蘇云會如此坦然地承認自己“腎虛”，而且還找了個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劉太醫(yī)干咳一聲，有些尷尬地說道：“即便如此，蘇世子身體抱恙，恐怕也難以勝任醫(yī)治公主的重任。”
蘇云笑了笑，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直視著劉太醫(yī)，一字一句地說道：“劉太醫(yī)，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吧�！�
“你面色蠟黃，呼吸急促，眼白渾濁，這是肝火旺盛，痰濕內阻之癥。若不及時調理，恐怕命不久矣！”
此言一出，御書房內頓時鴉雀無聲。
劉太醫(yī)臉色大變，指著蘇云，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
李德全也傻眼了，他沒想到蘇云竟然敢當著皇上的面，咒罵太醫(yī)院院首。
皇帝也愣住了，他看了看蘇云，又看了看劉太醫(yī)。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蘇云冷笑一聲，繼續(xù)說道：“劉太醫(yī)，你身為太醫(yī)院院首，醫(yī)術卻如此平庸，連自己的病都看不出來，還好意思質疑我？”
“公主的病，你們束手無策，我卻有八成把握治好。”
“究竟是誰醫(yī)術不精，一目了然！”
“你……你胡說！”
劉太醫(yī)有些慌亂地反駁道，“老夫身體康健，并無任何不適�！�
蘇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劉太醫(yī)，您不必諱疾忌醫(yī)�！�
“你左胸口夜間隱隱作痛，疼痛時常伴隨左臂麻木，尤其是在飽餐之后或情緒激動之時更為明顯。”
“清晨起床時，口干舌燥，痰多且粘稠，甚至帶有血絲�！�
“你以為這是簡單的肝火旺盛？你這是痰瘀互結，阻塞心脈的先兆！若不及時治療，不出半年，你必將心痛而死！”
蘇云每說一句，劉太醫(yī)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癥狀，他確實都有，只是他一直以為是偶感風寒，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被蘇云一語道破，他心中驚駭不已，甚至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下意識地捂住胸口，眼神閃爍，不敢與蘇云對視。
御書房內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皇帝緊緊盯著劉太醫(yī)，沉聲道：“劉院首，蘇世子所言，是否屬實？”
劉太醫(yī)嘴唇顫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若是他承認了。
豈不是說明，自己學了幾十年的醫(yī)術，還不如一個黃毛小兒？
學藝不精，才導致拖延了公主的病情？
陛下，必然會震怒！
蘇云見狀，再次開口道：
“陛下若是不信，盡可以去查，劉太醫(yī)最近是不是頻繁抓取丹參，川芎，赤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