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哀求,懲罰仍進(jìn)行
窒息的絕望徹底吞噬姜時愿,脊背控制不住打顫。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能被威脅的人。
她這兩句,不過是開胃小菜。
“姐姐,底下的賓客正在往上邊來。”秦星熠提醒的聲音傳過來。
姜時愿喉頭梗一下,下意識去看秦晏,霧蒙蒙的眸子全然的失望黯然。
秦晏眸內(nèi)波瀾一閃而過,繼續(xù)不緊不慢解著襯衫的扣子,線條流暢的腹肌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毫不在乎:“我不介意跟你們魚死網(wǎng)破�!�
姜時愿死死咬住內(nèi)唇,血腥味彌漫整個口腔。
她是魚,秦晏拿著網(wǎng),但他有很多漁網(wǎng),他根本不在乎。
她牙齒磕絆著,說不出一個字。
仿佛有無數(shù)條蟲子爬進(jìn)身體里,啃噬她的骨肉,一點點掐斷她生的意志。
她唯一能做的,竟然只剩下默不作聲的流淚。
她的眼淚并換不來秦晏的憐憫,手指在她敏感腰側(cè)擰了把,姜時愿控制不住嚶嚀出聲。
她瞪大眼睛,良久,才控制住急速鼓脹的胸膛。
她的語氣平穩(wěn)的像是一個機(jī)器人,秦晏卻停止了動作,膨脹的怒意徹底止住。
八年前,她十五歲,是剛剛被姜家認(rèn)回來的真千金。
爺爺吩咐他去探望,小小的一個人,蜷縮在姜家的沙發(fā)上,短袖漏出來的肌膚青青紫紫,沒有一處好肉。
三歲被拐,養(yǎng)父母常年家暴,被認(rèn)回來后,又被姜家的冒牌貨排擠到自閉。
他似乎看到,當(dāng)年站在樓頂邊緣的她。
也是這樣平穩(wěn)的語氣,笑著跟他說:“秦晏哥,我不想活了。”
秦晏皺眉,森寒的臉色依然壓迫力十足。
姜時愿摸過去拿了原來的禮服,迅速換上遮住身體,淚水欲墜不墜含在眼眶中:“晏哥……”
“想穿?”秦晏死死盯著她,英雋的面容霧靄沉沉,胸口堵著一塊大石頭。
他眼底閃過層層暗涌:“正好,就穿這件上臺�!�
說完,他摔門而出,迎面撞上秦星熠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陰冷目光。
他語氣耐人尋味:“夜路走多了,小心臟了腳�!�
秦星熠無害地勾著淺笑,眼底的陰冷盡數(shù)收斂:“哥你說什么呢?我聽不懂�!�
他走進(jìn)來,看著姜時愿蒼白的臉,眸色黯了黯,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姐姐……”
姜時愿打斷他:“先別問我好嗎?儀式結(jié)束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姐姐不用解釋,這樣的經(jīng)歷我有過很多次,大哥他……�!鼻匦庆诎盐鞣谒绨蛏希瑳]再說下去,和以往一樣乖巧溫和,“我出去幫你守著,你稍微平復(fù)一下心情,放心,我會和賓客解釋遲到的原因。”
姜時愿含淚看他,心中稍微有了點安定,心中繃著的那根弦卻依然隨時都會崩斷,喉頭就像梗了一根魚刺,每呼吸一口,都讓她無比難受。
穿著這件禮服上臺,和被人發(fā)現(xiàn)她和秦晏在休息室偷情只有程度上的輕重,本質(zhì)卻并無不同。
賣慘的再用力,也不過讓他稍稍抬了抬手。
終究,她還是無法逃脫被懲罰的命運(yùn)。
……
訂婚宴現(xiàn)場。
吉時已經(jīng)過了幾分鐘,陳最好奇湊過去問秦晏:“那倆膽大包天的怎么回事?都已經(jīng)綠了你了,還不在你面前秀一秀?”
秦晏瞥了他一眼:“幾天沒刷牙了?”
陳最也不介意他諷刺自己嘴臭,笑瞇瞇湊過去:“老大,你就這么放棄使絆子了?這不像你��!”
秦晏拉了下身上被弄皺的禮服,目光投向臺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叩著。
他倒是想看看,脾氣見漲的白眼狼,有沒有勇氣穿著和他的情侶裝上臺。
“有請新郎新娘上臺!”
主持人的一句話,徹底給全場的議論消了音。
秦晏的目光聚焦在后臺,等著看姜時愿,是如何自投羅網(wǎ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