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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延踉蹌兩步突然往火場沖去。
"清歡,清歡。"
隨即被趕來的柳氏攔住,"兒啊,這個女人不能生孩子,死了就死了,你還管她做什么?"
"她早該七年前就死了,你不要難過了。"
桑延卻用力要掙脫來柳氏的鉗制,"娘,清歡還在里面,我要救她。"
啪!
柳氏狠狠甩了桑延一巴掌,"這么大的火,那女人早死在里面了,怎么可能還活著,你不要糊涂啊,她自己找死,你還想去陪她嗎?"
季瑤也跪在地上死死保住桑延的大腿,哭得梨花帶雨,"延哥哥,嫂子已經(jīng)走了,你就不要傷心了,是她自己不能為你留下孩子,又嫉妒淵兒能過繼給你,一時想不開自殺,這也怪不著你啊?"
"你要想想我和淵兒啊,我們還需要你,你何必為了一個不要你的女人而毀了自己呢?"
桑延看著這個女人,只覺得從前竟從未看清過她,如今再看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只覺得做作惡心。
他憤怒的一腳將季瑤踢開,"你給我滾開,我現(xiàn)在才看清你虛偽惡心的嘴臉,清歡溫柔善良,你連她一個頭發(fā)絲都不如。"
"我今天就告訴你,你的兒子永遠(yuǎn)都別想繼承我的侯府,你馬上給我滾,我這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你。"
桑延猩紅著眼要沖進火場,卻在抬頭的一瞬間看見主屋轟然倒塌。
他顫抖著痛苦的跪在地上,喉嚨猛的嘔出一口鮮血。
"清歡,清歡........"
桑延悔恨的抱著頭痛哭流涕。
而我是在一輛馬車上醒來的,旁邊坐著一襲藍袍氣質(zhì)溫潤的男子,見我醒了,他松了一口氣。
"你終于是醒了,我剛給你把過脈,你這身子虧空的厲害,又剛流產(chǎn),發(fā)著高燒怎么就出門呢?"
我想起來了,我放了火后就偷偷從后門離府,但是因為巨大的打擊,加上虛弱的身子,剛出門就倒在了一輛馬車旁,記得我當(dāng)時昏迷前說著帶我離開的話。
那些過往不想再提,張了張嘴,"謝謝,你叫什么名字,還有馬車是要去往哪里?"
他見我不想多說,就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原來他是一名大夫,叫江知晚,這會是回江南。
聽娘親說過,那是個很美的地方,我就懇求江大夫帶我一同上路。
一路到了江南,我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在江大夫的幫助下,我在他醫(yī)館旁邊買了一間院子,就這么住了下來。
因為身子落下的病根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我成了醫(yī)館的常客,日常也跟江大夫?qū)W了一些簡單的醫(yī)理。
不到半年,原本走幾步就喘,一到冬天就手腳發(fā)冷的毛病都好了。
這天,我去街上買一些布料,卻在官府的公布欄上看到了我的畫像。
我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沒想到桑延居然知道了我沒死,正在四處找我,不過也讓我奇怪,他根本就不愛我,我死了就死了,他正好可以和季瑤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為什么要這么大費周章的尋我的。
江知晚見我魂不守舍的,又看了公文,擔(dān)心的欲言又止。
我苦笑了一下,將自己和桑延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氣的臉色難看,"真是混賬,簡直不是人,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居然這么對你,現(xiàn)在又來找你,難道你都這樣了他都不肯放過你嗎?"
隨后他安慰我,"不過你放心,這里是個小城鎮(zhèn),畫像跟真人也有些出入,放心,他不見得會找來。"
可是我的心中總感覺隱隱不安,就這么惴惴不安的過了半個月。
我照常出門去醫(yī)館的時候,在打開門的瞬間,我看到了桑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