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同歸于盡?
B9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始料未及。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們明明是要給林青荷的孩子送陰的,怎么,這一黑一白兩條身影過來沒有找林青荷的孩子,反倒是轉(zhuǎn)向了我這邊。
它們這是啥意思?
一時間,我感覺渾身發(fā)冷,整個人更是如墜冰窟。
蹲在地上,我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可我發(fā)現(xiàn),我怎么也動不了了。
一只黑漆漆的手,從那黑色闊袖之中伸出來,指著我的臉,毫無生氣地問。
“胡國華,你的身邊,怎么有兩個死人,今天,把我們喊過來,你到底是要送哪一位啊?”
“要是兩個人都送,就你這點兒貢品,可著實不夠��!”
死氣沉沉的聲音之中,居然還透著幾分貪婪。
旁邊,我?guī)煾秆杆僬玖似饋怼?br />
他那聲音罡氣十足的道。
“兩位差人,你們弄錯了,今天我要送的,只有一位陰人,她叫林蕊蕊,方才我已經(jīng)報過了她的生辰和卒辰,她人在這里!”
“我奉上的那些貢品,自然也是送這一個陰人的!”
可那毫無生氣的聲音卻繼續(xù)說。
“一個陰人,這些東西也不夠!”
“現(xiàn)在送陰,可沒以前那么容易了,很多地方都需要打點。胡國華,你不是在打發(fā)要飯的吧?你這可是要送陰,走的可不是正常的程序……”
另外一個尖利詭異的聲音也說。
“不如這樣,這小子也讓我們帶過去。我們今日既然來了,就算是幫你胡國華一個忙,把他們兩個都給送了陰,胡先生您看,如何?”
說著,不等我?guī)煾刚f話,那一雙黑漆漆的手,就沖著我這邊抓了過來!
我身上就更冷了。
整個人僵直原地,根本就動不了。
但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后邊我家院里方向,發(fā)出了啪的一聲!
我面前那雙黑漆漆的手,愣了一下。
它似乎是在四處觀察,而我,看到這黑白兩道身影的身后方向,也就是前邊柳樹林里,出現(xiàn)了一道紅色的身影!
那居然是林青荷!
剛才啪的那一聲,怕是林青荷的甕棺碎了吧!
她怎么會那么激動?
師父讓她留在棺材里,可沒想到,她還是出來了!
也不知道,林青荷現(xiàn)身,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孩子送陰不順利的事情,還是,擔(dān)心這一黑一白雙煞,要把我也帶走的事情,總之,她在那甕棺里根本就待不住。
我艱難的抬頭。
暗中沖著她所在的方向,微微搖頭。
雙煞是陰差,雖不是什么出了名的陰差,可一旦林青荷出來,對她肯定是極為不利的。
可林青荷卻好似沒看到我的提醒似的,竟飄然走來!
她是魂魄,一步幾米,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到這黑白雙煞的身后了!
正在這時!
啪!
我?guī)煾钢刂氐匾慌淖雷樱?br />
那桌子上的貢品,都差點兒被震掉地上。
香爐也是咣咣當(dāng)當(dāng)?shù)負(fù)u晃了幾圈兒,才停了下來。
“你們給我聽清楚了,他叫胡十三,是我胡國華的嫡傳弟子,他和我一樣,是吃陰人飯的,身上自然陰氣重,你們給我看清楚了,他是活人,不需要你們送陰!”
師父這些話,是咆哮出來的!
他極為憤怒,說真的,他的反應(yīng),就差直接把那供桌給掀了!
我沒想到,師父他在這黑白雙煞的面前,居然還敢這么說話?
那可是陰差,這膽子,也太大了!
“是嗎?”
“吃陰人飯的,身上陰氣有這么重?這跟死人,有什么區(qū)別?你胡國華不也是吃死人飯的,怎么沒跟他一樣,陰氣重的像死人一樣?”
白袍煞竟還是不依不饒的問著。
而一邊的黑袍煞,也跟著說。
“我看,這胡國華就是在糊弄我們,別跟他廢話,動手!我看這胡十三,命格非同一般,把他拿下,他這個偷活在世的死活人拿到陰間,定然重重有賞!”
語罷。
黑袍煞伸手,那一雙漆黑的手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guī)煾缚吹竭@一幕,也是怒了。
他拿著剛才已經(jīng)晃蕩不穩(wěn)的香爐,給重重地扣在了桌子上,毫無疑問,那第四根鬼香也一樣被扣斷了。
沒有這第四根香,黑白雙煞渾身一震,轉(zhuǎn)向了我?guī)煾改沁叀?br />
“胡國華,你不想送陰了嗎?”
我?guī)煾竸t說。
“你們這種貪婪的死老狗,算不得陰差,也配給陰人送陰?我這些貢品,哪怕是喂村子里的狗,也他娘的不給你們吃!”
說著,我?guī)煾缸ブ且槐P子豬頭肉,一把沖著村子方向,丟了過去。
刀頭雞也一樣,給丟了過去。
還真有野狗過來,把那些豬頭肉和刀頭雞給叼走了。
“你……”
白袍煞看著這一幕,咬牙切齒。
很顯然,師父的行為已經(jīng)讓那黑白雙煞全都怒了。
“胡國華,你這是不要命了嗎?”
“信不信,我們把你,也一并拿到下邊,走一遭!”
“你們拿下,試試!”
這時,黑白雙煞的后邊,傳來了這么一道空靈的聲音,恍然間,我居然看到,林青荷已經(jīng)到了黑白雙煞的身后!
糟了!
林青荷她果然還是忍不住了!
身后的聲音讓那黑白雙煞也是一愣。
他們戴著斗笠那腦袋,緩緩地轉(zhuǎn)過去,可身子并沒有動。
白袍煞陰沉地問。
“你又是哪來的陰人?”
話還沒有說完,林青荷突然伸手,她那血紅的指甲極為鋒利,左手掐住了黑袍煞的脖子,右手掐住了白袍煞的脖子,指甲全都刺入了它們的脖子里!
她手上一發(fā)力,黑白雙煞支支吾吾,便說不出話來了。
林青荷也沒說別的話。
她只是這么掐住那黑白雙煞的脖子,轉(zhuǎn)身,直接拖著它們,往柳樹林的深處走去。
即便是我?guī)煾负鷩A,也一樣站在原地,驚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我之前擔(dān)心,林青荷現(xiàn)身之后,會被那黑白雙煞給擊殺了,要那樣的話,她就魂飛魄散了,可現(xiàn)在看來,我這是低估了林青荷。
躲在甕棺里什么都不做,的確不是她的性格。
黑白雙煞被拖走了,我也終于能動了,身上也不那么冷了,我站起來,看著林青荷那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咽了口唾沫,我問。
“胡叔,林青荷她……這是要干嘛?”
師父咽了口唾沫,不由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 �
“等等看,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再想別的辦法,給她的孩子送陰!”
我認(rèn)為,師父這么說,那肯定是他覺得,林青荷把黑白雙煞拖走,是要把它們給干掉,沒人送陰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遠(yuǎn)遠(yuǎn)的。
我看到林青荷帶著黑白雙煞,穿過柳樹林,走進(jìn)了柳河爬里。
月色下,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我?guī)煾赴櫰鹈碱^來。
“去柳河爬?那個地方,可是天道不涉之地,陰差是不敢去那地方的,她尸解成鬼,也不能去,一旦去了,怕是就回不來了……”
“她難道是要跟那黑白雙煞,同歸于盡嗎?”
“��?”
我疑惑了一聲。
可現(xiàn)在想要攔著林青荷,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恐怕,林青荷從那甕棺里出現(xiàn)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這個決定!
林青荷這是擔(dān)心,我被那黑白雙煞帶走,所以,才這么做的嗎?
看著那個方向。
我的情緒一下子有些繃不住了,突然間,我拼了命地沖著柳河爬邊上跑去,一路跑到河邊,我沖著林青荷消失的方向大喊。
“林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