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惡心的味道令本座心情愉悅
)“本宮這人,多疑敏感,且運(yùn)氣極差,掏心掏肺的都是恨不得本宮死的,就那么一個人希望本宮活著�!�
她捂著臉,整個人安靜又疲憊,“可是他要死了�!�
“殿下,在乎……他?”梟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聲,眸子里閃爍著期待的光。
也許是酒精麻痹了大腦,也許是梟的聲音太柔和了,鳳昭月徹底松懈下來,搖搖頭,“在乎與否形容不出本宮對他的心思�!�
“你喜歡他?”梟的聲音帶了誘供的急迫。
鳳昭月大腦遲鈍的轉(zhuǎn)了一圈,她心中有些酸澀,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沒太在意,自嘲道:“是愧疚。”
“愧疚,感恩,本宮想讓他平安無虞,想將他當(dāng)長輩恭敬孝順,想拼盡全力補(bǔ)償于他,償還前世今生的債�!�
前世今生是什么意思,梟不懂,但是愧疚感恩他卻明白了。
雙手緊緊捏著杯子,脆弱的茶杯早就在他手里碎成碎片,鋒利的碎片割壞他的掌心他也恍然未覺。
雙手微微發(fā)著抖,鮮血染紅了碎片,這疼密密麻麻散在他的心上,悶悶的痛著。
“只是……愧疚啊�!�
為什么呢。
那些親近,關(guān)心,原來都只是愧疚?
長輩?呵,誰特么要當(dāng)你的長輩!
心臟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梟猩紅的眼夾雜著危險,他松開掌心的碎片,手掌破碎的傷口像他的心。
猙獰百孔。
怎么辦,想殺人。
他坐在那里,看著少女一杯接一杯的將酒咽下,聽著少女茫然無措的喃喃低語。
“你說,他為何要騙本宮?沒吃就是沒吃!干嘛騙本宮,是覺得本宮多管閑事嗎?他是不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本宮為了他的身體擔(dān)憂著急?”
“他讓本宮覺得本宮做的一切都很可笑�!�
梟沉默的看著她,“可能他不想要你的愧疚。”
他起身,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在這里強(qiáng)要了她,怕在這樣下去受盡寵愛的長公主要神秘失蹤,關(guān)進(jìn)他東廠的暗室里了。
他要?dú)⑷耍?br />
他要發(fā)泄!
梟剛離開,凌霜走進(jìn)來,看到鳳昭月還在喝酒,不由得嘆口氣,將鳳昭月扶起,罵道:“殿下,奴婢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吧�!�
“上次那個小白臉還知道扶著殿下呢,這次直接讓奴婢來帶殿下回寢宮了,您酒醒之后可要好好罰他!”
“凌霜�!鄙砼缘娜送蝗怀雎�,凌霜驚訝望去,“殿下,你沒醉?”
只見方才還眼神迷離,臉色微紅的少女緩緩放開她的手,站直身體,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
鳳昭月點(diǎn)點(diǎn)頭,上次她醉了之后就知道自己的酒量是什么樣了,所以這次她留了個心眼,提前拿了解酒藥,喝湯的時候喝了下去。
不得不說傲月的手藝真是不錯,一顆解酒藥讓她半分醉意都沒有。
凌霜眼睛一轉(zhuǎn),就明白過來。
“殿下不信任小白臉!”
鳳昭月曬笑一聲,她誰也不信任,只是梟給她的感覺像是沒進(jìn)宮的聞臣,所以她想試探一下罷了。
誰知他只是問了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并沒有讓她覺得哪里不對。
……
東廠暗牢
暗沉,血腥,壓抑,踏入進(jìn)去就仿佛進(jìn)了地獄,四處充滿著陰森的味道,踏入的一瞬,入眼就是各種折磨人的兵器。
里面關(guān)著數(shù)不清的人,但此時刑具架上面只掛著一個人。
之所以是掛著,是因為他的手腕骨頭全部碎了,只有皮肉連接著掛在架子上,下半身被水浸泡著,渾濁的水里不知是多少人的鮮血,他的胸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在這些傷痕當(dāng)中巨大的彎鉤貫穿他的琵琶骨,讓他每呼吸一下都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若是有人進(jìn)來看到這個人,便會認(rèn)出這正是護(hù)國長公主的前駙馬——許懷安。
聽到腳步聲,許懷安眼睛還沒睜開,身體開始因為恐懼而瘋狂顫抖起來。
一襲暗紫色常服混著夜色而入,雪白的面孔隱于黑暗中,狠厲陰暗,全身散發(fā)著恐怖的毀滅氣息。
“不,不,千歲爺,我到底哪里得罪了您,求你,放了我,我愿意當(dāng)牛做馬伺候你�!�
聞臣行至壁爐前拿起燒的通紅的烙鐵,猩紅的唇角緊緊繃著。
“不,不要不要啊——”
皮肉燒焦的味道傳來,緊繃的唇角終于勾了起來。
“果然,這種惡心的味道才能讓本座心情愉悅�!�
“啊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一直持續(xù)了一個時辰,聞臣在出來時周圍縈繞著劃不來的血腥味道,尚公公在一旁等著,見狀遞上準(zhǔn)備好的帕子。
“爺,方圓二百里的山寨已經(jīng)打探清楚了,真的連夜動手嗎?”尚公公知道聞臣心情不好時就喜歡殺人。
但自家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今天這么心情不好了。
上次還是長公主和許懷安成婚的時候,爺連夜去了鳳凰山,將那里廣王藏著的私兵全都給殺了,又廢了廣王的命根子后才回來的。
如今這是在長公主那里受刺激了?
“叫上輕云,走�!甭劤紒G下帕子。
尚公公嘆了口氣,還是讓人多準(zhǔn)備些傷藥吧。
次日清晨
梧桐殿
一道詭秘的身影穿過層層護(hù)衛(wèi)落到殿門口,單膝跪地,恭敬喚道:“殿下,您讓屬下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說。”
清冷的女聲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聽的人心癢,千殊垂下眼。
“廣王要進(jìn)京,最快三天,最遲五天。”
五天,剛好是太后給她下毒的最后一天毒發(fā),想來就是因為廣王了。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梧桐殿內(nèi),鳳昭月坐在榻上,認(rèn)真的辨識著桌上的藥材,千殊離開后她就放下了藥材,擺手道:“拿走吧�!�
傲月將藥材端走,紅葉端來盆子替她凈手。
廣王要回京了,他是太后最小的兒子,當(dāng)今陛下并非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只是自幼養(yǎng)在當(dāng)時還是皇后的太后身邊。
太后又在父皇奪位的過程中出了不少力,所以父皇敬重,但是誰都知道,太后最疼愛的還是廣王。
當(dāng)年父皇登基,廣王才十歲,太后是迫不得已幫助父皇的,若是廣王在大些,她又怎么會幫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