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難以琢磨的男人
紫宸殿。
永和帝在聽完刑荊山匯報后,震怒無比,桌子拍得震天響面色陰鷙道:“給朕查,朕倒要看看何人膽大包天�!�
宮內(nèi)竟然混進來這么多刺客,他這皇宮都成篩子了。
對方竟然提前在前往月清宮的路上埋伏,這說明對方對他的行蹤簡直了如指掌。
這對身居高位者來說簡直無法忍受,他內(nèi)心有種難以言喻的恐慌,這些人有沒有全部抓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還有人窺間伺隙的想要他的命。
年輕皇帝此時亂了陣腳,下意識寄希望于發(fā)現(xiàn)此事的刑荊山身上。
他道:“即刻起朕賜予將軍特權(quán)自由出入皇宮,徹查此事,阻礙者殺無赦,可疑者殺無赦�!�
洛洄笙在一旁聽著永和帝的吩咐眉心不著痕跡皺了皺,眸光隱晦落在刑荊山身上觀察他的反應(yīng)。
洛洄笙眸光看來第一時間刑荊山就察覺到了,他下意識看去恰好對上洛洄笙思量的眸光。
洛洄笙也沒想到刑荊山會看過來,懷疑被當(dāng)場撞破這種尷尬讓洛洄笙臉頰發(fā)熱,好在她帶著面紗還能裝作淡然。
刑荊山心里犯嘀咕,公主這眼神是啥意思?
他也不蠢,也知道今日若不是洛洄笙提醒他怕是吃不了兜著走,自古出頭鳥沒有好下場,皇帝如今這樣想,事后誰知道會咋樣,他才不干。
轉(zhuǎn)念間刑荊山已經(jīng)有了決定,他撓頭直白道:“皇上讓臣沖鋒陷陣臣沒啥問題,但查案臣也不擅長。”
永和帝臉色一冷,覺得刑荊山不識好歹。
洛洄笙見此內(nèi)心嘆息,出言道:“皇上這是信任邢將軍�!�
刑荊山皺眉,覺得公主是趕鴨子上架剛要開口,又聽到洛洄笙話音一轉(zhuǎn)。
“但邢將軍剛剛?cè)刖┡率沁B人都沒認全,動作起來怕是會打草驚蛇。”
洛洄笙從頭到尾都在說刑荊山的問題。
永和帝聞言也覺得自己欠缺考慮,想到自己剛剛許諾出去的特權(quán)也有些后悔,借坡下驢道:“是朕考慮不周�!�
刑荊山上道連忙道:“都怪臣能力有限,臣私下里一定苦心鉆研早日替皇上排憂解難�!�
識趣的對話讓君臣相宜,接下來的事洛洄笙也不想插足提出告辭。
幾個時辰過去,天上彎月又怯怯露出一絲真容,永和帝看了看窗外道:“邢將軍替朕送皇姐一程�!�
刑荊山早就想走了,迫不及待的應(yīng)下。
一番折騰已經(jīng)到了五更天,不知何時起了風(fēng),一絲涼風(fēng)吹過,洛洄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刑荊山注意到她的反應(yīng),心里覺得洛洄笙身子弱,跨步往前。
洛洄笙感到風(fēng)意減輕,詫異看了眼刑荊山。
刑荊山卻已經(jīng)朝前走去,五更天后宮早已落鎖,季姒上前叫門。
原地只剩洛洄笙跟刑荊山二人,刑荊山依舊兢兢業(yè)業(yè)地擋著冷風(fēng),恰好站在洛洄笙前面,洛洄笙看著他的高壯健碩的背影忍不住走神。
刑荊山感到身后的視線不自覺地動了動提醒,但見沒有效果忍不住轉(zhuǎn)過頭。
鎧甲碰撞的聲音驚醒洛洄笙,洛洄笙下意識轉(zhuǎn)移視線卻聽到刑荊山道:“公主看出什么了嗎?”
洛洄笙一愣,缺乏睡眠的大腦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刑荊山的話是何意。
刑荊山看著她呆呆眨巴眼睛心上像被羽毛拂過一樣,癢癢的,怪怪的,奇怪的感覺讓他下意識轉(zhuǎn)移話題:“宮內(nèi)接下怕是多事之秋�!�
說完后他身子僵了僵,懊惱自己多嘴了,看她之前的反應(yīng)就知道她有多想留在宮里了,這里畢竟是她的家。
刑荊山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干脆打算離開。
只是在走時聽到洛洄笙輕柔的聲音:“多謝將軍提醒。”
刑荊山腳步亂了亂,闊步離開,卻不知道是同手同腳。
洛洄笙看著刑荊山奇怪的走姿,心里閃過抹疑惑,沒聽說邢將軍負傷��!
疑惑一閃而過,回到寢宮后洛洄笙躺在床上腦海里不斷回現(xiàn)刑荊山的提醒。
刑荊山的話并沒有錯,天狗食月再加出現(xiàn)刺客,無論是朝堂還是皇宮都不會太平,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是非之地。
但如何離開是個問題,刑荊山有一點想錯了洛洄笙并不想留在這個冰冷的皇宮,只是她的處境由不得她選擇。
第二天,陽光明媚,天空一碧如洗,絲毫看不出昨晚異常的天象。
洛洄笙用早膳時永和帝身邊總管高公公到流云殿。
高公公作為永和帝身邊貼身人多少能揣度出永和帝對這位公主的態(tài)度,因此態(tài)度不似旁的人。
見到洛洄笙后他熱切上前行禮笑道:“皇上關(guān)心公主身體,特意讓奴婢給公主挑了些補身子跟美容養(yǎng)顏的藥材送來。”
“勞煩公公費心了�!甭邃峡粗吖砗笠贿B串托盤知道高公公用心了。
哪怕知道他是看在皇帝對自己態(tài)度才這樣做的,洛洄笙也領(lǐng)情。
高公公自然也看得出,態(tài)度更真誠了一些,適宜的透露了些消息后才帶著洛洄笙的賞賜離開。
洛洄笙讓季姒將東西盤點收好,在看到鹿茸后一頓貼近季姒耳邊吩咐。
季姒出去一趟回來后朝洛洄笙點頭示意自己辦好了,隨后告訴洛洄笙自己順帶打聽到的消息。
“今日前面有御史上書稱天狗食月乃不祥之兆,提議祈福�!闭f著季姒面色古怪起來。
洛洄笙疑惑,很快她就知道季姒為什么會是這個神情了。
她聽了也覺得離譜,她五年不在,朝堂怎么變得這么熱鬧了!
御史上書,刑荊山他出什么頭,竟然把能言善辯的御史活生生的氣暈,他還有這種口才!
“皇上當(dāng)朝罰了邢將軍的俸祿,邢將軍說罰俸祿讓他生不如死求皇上換一個�!奔炬φf著眉心微皺:“皇上罰邢將軍回府反省一旬�!�
洛洄笙挑眉問:“你是覺得有貓膩?”
季姒點頭又搖頭,實在是刑荊山這個人讓人猜不透。
因為賜婚的緣故她特意去調(diào)查過刑荊山,說他莽撞,他出生寒微卻屢立奇功年紀輕輕從邊城小兵爬上了全是世家子弟的金吾衛(wèi)首領(lǐng)之位,在這期間他從未犯過致命性的錯誤。
說他有謀略,觀這幾件事又不像,那個有謀略的人像他那般!
總之是個難以琢磨的人。
而被定義為難以琢磨的人正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鹿茸,不解那位公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