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宮中刺客
可背后的庭院寂靜無聲,全然不似風(fēng)雨欲來的模樣。
“不到半里之外,”蟬茗眸光機(jī)警,“走得很急,一炷香的功夫便到�!�
此時已經(jīng)宮禁,這么多人沖著自己而來,蕭茹瑾擰眉復(fù)盤著這幾日的事,靜靜等著不速之客。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院外便傳來紛沓腳步聲。
“皇太后駕到!”
蕭茹瑾心底涼了涼,嘴角一抹冷笑。
昨日王嬤嬤帶走帶鉤時,她已料到會有這么一出,可沒想到皇太后竟然這般沉不住氣。
“見過皇太后�!�
蕭茹瑾出院中行禮,就著滿院的明光粗略掃了一眼來人,十八個侍衛(wèi),連帶皇太后和王嬤嬤,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人。
“起來吧,”蕭青審視目光瞥過蕭茹瑾,朝身后侍衛(wèi)側(cè)首,“確見刺客往長樂宮來了?”
“臣不會看錯!”
刺客?
蕭茹瑾心底冷笑,姑母也忒敷衍。
長樂宮除了那個木帶鉤,再無把柄,愛搜便搜去吧。
見她有恃無恐,蕭青臉色陰沉下來。
昨日王嬤嬤帶回帶鉤,她一眼便覺得是個臟東西。
“太后說是灑掃奴才落下的,”王嬤嬤狐疑撥弄著那玩意,“內(nèi)殿灑掃的多是宮女,就是太監(jiān)也不便入內(nèi)�!�
蕭青更是切齒,“還是個木質(zhì)的!”
“可不是?”王嬤嬤蹙眉,“宮中用這種帶鉤,怕多半是……”
她雖不便明說,蕭青卻已經(jīng)明了。
目光落在長樂宮幾個看守的侍衛(wèi)身上,眼中一絲厭惡。
蕭茹瑾就這般耐不住寂寞,金貴之身淪落到與這些些腌臜廝混排遣?!
羽林軍進(jìn)宮搜查,姑侄二人在殿上坐著,蕭青面色陰郁,“你宮中奴才該換了�!�
“母后可是忘了,這些都是月初才換的�!�
蕭茹瑾雖正襟危坐,臉色卻是淡然。
守寡之后,蕭青便對她宮中的人甚是上心,不許侍衛(wèi)長久值守,每個數(shù)月便換一批。
她防備什么,蕭茹瑾心知肚明。
“是嗎?”蕭青嘴角冷笑帶著壓制不住的怒火,“就這般還防不住那偷腥的!”
蕭茹瑾眼角一抹微不可查的松弛。
知她是為了帶鉤的事而來,卻沒想到她懷疑的竟是侍衛(wèi)!
“母后這話是什么意思?誰是偷誰是腥?”
蕭茹瑾皺眉質(zhì)問,有恃無恐之態(tài)令蕭青怒火更甚,但凡眼前不是蕭家人,她早要讓這不知檢點的蕩婦千刀萬剮!
屋里并無外人,蕭青索性言明,“那帶鉤怎么說!”
本以為點破之后蕭茹瑾會有所忌憚,誰知她竟冷笑一聲,“兒臣無須多說!”
“兒臣本就不知那東西哪兒來的,這屋里屋外的人都是母后安排的,現(xiàn)在怎地來問兒臣?”
簡直死豬不怕開水燙!
蕭青氣得袖袍微顫,“物證俱在,你還敢抵賴!”
“捉奸拿雙,這算的什么物證?”蕭茹瑾欠了欠身,毫不畏懼對視,“倘若哪天被人在永壽宮撿到什么,也是母后的不是?”
蕭青從未覺得胸口似現(xiàn)在這樣氣悶!
“哀家待你不薄,懷不上龍嗣是你自己不爭氣,可如今新帝在你膝下,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她越是這樣跳腳,蕭茹瑾就越是淡然。
“先帝連同房都不肯,兒臣一個人就能懷上龍嗣不成?至于新帝為何在兒臣膝下,母后為的難道不是蕭家和自己嗎?”
蕭青愕然。
這個侄女素來溫順識禮,今夜她來搜宮就是要好好給她一個警告,沒想到竟被蕭茹瑾噎得說不出話來。
蕭茹瑾看著她的臉色從鐵黑轉(zhuǎn)為青白,知道自己這一次未輸陣腳。
宮中蕭家的勾心斗角她見過太多,往日不愿忤逆是因為心如死灰,可如今腹中有她想要保護(hù)的東西,便不可能再任他們拿捏。
“稟皇太后,并未發(fā)現(xiàn)賊人�!�
侍衛(wèi)適時的通稟,也算給了蕭青一個臺階,今夜她是占不到半點便宜,不如保全一個顏面。
“既沒發(fā)現(xiàn)就去別處搜查,”蕭青冷臉起身,凌厲目光瞥過幾名長樂宮的侍衛(wèi),“你們在此值守就沒發(fā)現(xiàn)異樣嗎?都按宮規(guī)處置了。”
羽林軍立刻拿下幾人,可憐幾個侍衛(wèi)還不知錯在何處,便被拖了下去。
蕭茹瑾看著那些人被帶走,無動于衷,反正人是皇太后的,她愛怎么撒氣便怎么撒氣。
一群人無功而返,長樂宮又恢復(fù)一片死寂。
蟬茗無聲進(jìn)了寢殿輕輕開口,“那些人走遠(yuǎn)了,奴婢服侍娘娘歇息�!�
蕭茹瑾坐在妝鏡前,臉色凝肅,“蟬茗,這場面日后還不知會有多少,你知道宮中有多險惡了吧?”
蟬茗點點頭。
方才蕭茹瑾二人在屋里的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起初還為蕭茹瑾捏了把汗,不成想最后竟然大快人心。
“今日多虧有你,我才能有所提防,”蕭茹瑾微笑看著鏡中二人,“你那異稟著實驚人�!�
蟬茗替她輕柔梳頭,忽而眉心一皺,低聲警報,“娘娘,后門有人來了�!�
蕭茹瑾的心又一次提起,今晚怎地一波連著一波!
后門?
她忽然想到什么,臉色有些不自然,剛想吩咐蟬茗先出去,卻見玄色身影已經(jīng)進(jìn)了內(nèi)殿。
“方才皇太后來了?”
盛亓長驅(qū)直入,根本不關(guān)心屋里還有蟬茗,伸手便攬過蕭茹瑾:“這么晚,蕭青為何帶人來長樂宮?”
“你如何又來?冥昭王,你家府邸是被燒了砸了不成?整日往皇宮跑。”
蕭茹瑾厭煩不已,今日都足足粘在一起整天了,他為何還這樣,曾經(jīng)也未來過如此頻繁。
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
盛亓臉上本有擔(dān)憂,聽見這句話寒下臉:“.....就這么不想見到我。”
“不是不見,是有人在�!笔捜汨凳拘钥戳讼s茗一眼,面有惱怒。
盛亓知道女人不喜別人看二人的關(guān)系,冷睨蟬茗一眼:“滾。”
他面有威脅,好似再說不走就再來一刀,蟬茗下意識身子顫抖。
“......諾�!�
蟬茗關(guān)上門,就在關(guān)門一瞬間聽見女子嬌媚的輕呼,帶著羞憤訓(xùn)斥: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