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娶回去當(dāng)個擺設(shè)也不錯
萬籟俱寂之中,宋辰安開口:“彥初,帶著她回府。”
聞言,宋彥初十分開心地從衙役手中救下沈云嬌。
兩人上了宋彥初的馬車,迅速離開。
宋辰安沒有下馬車,但他清冷的聲音傳來:“謝小姐,此事平南侯府定給你交代。”
謝南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頷首,目送他的馬車離開。
待眾人都散去,她才冷笑。
什么公正無私的大理寺少卿,不過也是個護短的罷了!
她若扶持宋辰安上位,宋家肯定會因為兄弟鬩墻而亂起來。
到時候,她就不信皇上還能讓她嫁過去。
“芍藥,找個可靠的人去查一查,宋家對此事作何反應(yīng)�!�
說完,謝南伊便回了府內(nèi)。
本想回自己院子,卻被管家攔著去路:“小姐,相爺有話和你說。”
每次到主院,謝南伊心情都十分沉重。
她默默進入書房,瞧見父親坐在案幾后,看著面前的幾本奏折,欠身問安。
謝昌不語,奏折面向門口,明顯是故意給她看的。
那上面全都是彈劾平南侯家風(fēng)不嚴(yán),縱子無度,世子任意以軍功救下罪臣,完全沒有將邊關(guān)奮勇殺敵的將士放在眼里!
言辭激烈,字字錐心!
只要這幾本奏折遞上去,平南侯府只怕是要被皇上斥責(zé)。
嚴(yán)重的話,宋彥初可能會被當(dāng)庭杖責(zé)。
父親的意思,這幾本奏折是他攔下來的,而且不會遞給皇上。
“南伊�!敝x昌沉聲開口,“你與宋彥初婚事,是皇上金口玉言,如果這件事鬧得太僵,只怕是會讓皇上與為父顏面盡失,你素來懂事,明日便主動請纓,早日嫁過去,平息這場風(fēng)波。”
和自己親生女兒說話,他沒有絲毫拐彎抹角,直接指出她該做的。
“所以,爹的意思,讓我在這個時候趕著嫁過去?就不怕世子對我不喜,從此我獨守空房,蹉跎一生?”謝南伊看著父親,神情冰冷。
“以你的才情容貌,若是肯用些心思,他如何會不喜?為父這全都是為你打算,宋彥初少年得志,前途不可限量,只要籠絡(luò)住男人的心,后半生只會過得衣食無憂�!�
謝昌循循善誘,只想讓女兒明白他的苦心,答應(yīng)盡快嫁過去。
“女兒多謝父親,只是這件事,女兒不能答應(yīng)�!敝x南伊堅決拒絕,“宋彥初,并非良人�!�
謝昌面色逐漸陰沉,眸中滿是怒意:“婚姻大事,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父爭取你的意見,已是將你嬌寵的不像樣,你若再刁蠻任性,導(dǎo)致夫家名譽受損,你嫁過去還如何有好日子?”
看著這樣偏執(zhí)的父親,謝南伊心中滿是失望。
本以為,這件事都鬧成這樣,他之前肯去平南侯府退婚,至少對她還是有幾分舐犢之情。
沒想到他全然是為了自己的顏面,從不曾顧慮過她半分。
兩世為人,她對親情的那一點期待,徹底變成失望。
見她不語,以為她終于肯順從自己的意思,謝昌語氣也平緩了些。
“為父都是為了你好,明日平南侯夫人登門商議婚期,此事便定下來,你也安心待嫁,嫁妝為父自是不會虧待你�!�
謝南伊知道自己再爭辯無用,只能先行離開。
回院子的路上,芍藥一路都偷偷抹淚。
看著她哭,謝南伊卻笑起來:“別哭,我說了不會嫁給宋彥初,就一定不會嫁,不相信你家小姐?”
不知道從她那個字里聽出不好的意味,芍藥看著她哽咽出聲:“小姐難道要做傻事嗎?”
謝南伊好笑地揉亂她的發(fā)絲,看來自己以前對宋彥初太過癡情,才會讓芍藥如此不安。
她也不多言,畢竟以后芍藥總會清楚她要退婚的決心,有多么強烈。
入夜,她躺著還未入睡,芍藥讓打聽消息的人就回來了。
芍藥打聽清楚消息才進屋:“小姐,宋家讓沈云嬌入府了,看來他們是認(rèn)了這個妾�!�
“認(rèn)了便好�!敝x南伊冷笑。
她這輩子不嫁入平南侯府,可沈云嬌也休想成為世子正妻!
有了好消息,她正好安心入睡。
次日天不亮,嬤嬤就來喚她起身。
“小姐,今日平南侯夫人帶著世子來定婚期,夫人已經(jīng)起了,小姐也快些早起準(zhǔn)備�!�
謝南伊應(yīng)了聲,卻并未起,待嬤嬤離開接著睡。
上輩子在侯府,都是她天不亮起身準(zhǔn)備好一大家子的早飯。
這次,就讓他們母子,好好等一等她。
半個時辰后,她才起身洗漱。
嬤嬤卻又來催她,說侯夫人與世子已經(jīng)到了。
謝南伊嗤笑了聲,來得這么早,還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用她來挽回他們平南侯府的名聲。
她到前廳時,她的繼母李舒玉,平南侯夫人,以及宋彥初三人,已經(jīng)等了她小半個時辰。
李舒玉是她親生母親難產(chǎn)去世后,嫁入丞相府的,這些年對她極好,當(dāng)真是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心疼。
瞧見她就立刻招手,讓她過去坐身邊。
只是她走近了些,三人一開始的喜色,均變成了震驚。
宋彥初甚至眼睛睜圓了,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這才一晚未見,她怎么憔悴至此?
難道是因為昨天看到他護著沈云嬌,太難受,所以沒睡好?
對,一定是這樣!
想通這節(jié),宋彥初重新坐直了身子,心中暗暗竊喜。
她對他還有感情,又長得還行,娶回去當(dāng)個擺設(shè)也不錯。
“南伊,你怎的如此憔悴?”繼母李舒玉滿臉關(guān)切地問。
“母親,我沒事�!敝x南伊垂眸坐在她身邊,親親熱熱地挽著她的手,“倒是要勞母親為我操勞,心里過意不去�!�
言語間,對李舒玉十分感激和尊敬。
若非她已經(jīng)歷一世,怎知她的繼母看似對她百般寵愛呵護,其實完全是在捧殺?
這些年,正因為李舒玉的手筆,才讓她落得個嬌縱任性的名聲,連親生父親也不愿聽她解釋。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傻話?”李舒玉笑著輕撫她的手背,轉(zhuǎn)而看向侯夫人,“伊兒,這兩位是侯夫人和宋世子�!�
出于禮節(jié),謝南伊略微欠身見禮。
侯夫人溫和笑了笑,手肘碰了碰干坐著的兒子。
宋彥初起身拱手道:“見過南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