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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庭院中剛才還嬌艷動人的花簇在暴雨如注中損了顏色,殘瓣滿地,再被風(fēng)卷走吹散四處,一派凄涼。

    所有人都無暇顧及這方天地,只最后剪秋叫人將牡丹花搬走安放在廊下,躲過這一場風(fēng)雨。

    偏殿齊聚了嬪妃,卻無人敢言語,氣氛沉重壓在人身上。

    富察常在還在暈厥中,宮人進(jìn)進(jìn)出出,熱水混著腥氣,誰都知道這胎大約是保不住了。

    “怎么樣了?”

    太后才到,她徑直走向床榻,皇后掀開一角床簾,能見富察常在面容蒼白,周遭血腥味濃烈,太后心里嘆了口氣,看了一眼便知不中用了。

    章太醫(yī)擦了擦額間的汗珠,血才止住了,他再號了號脈,方起身向太后、皇后回話:“富察常在此前郁郁寡歡已致胎氣不穩(wěn),腹部隱痛,微臣這些日子竭盡全力才將胎象穩(wěn)住,原本已無虞�!�

    他跪在地上,斟酌著開口:“可這次,常在是腹部遭受撞擊,因常在身子才剛調(diào)養(yǎng)好,并不似常人那般穩(wěn)健,現(xiàn)下見紅,胎氣劇烈震蕩……請?zhí)笏∥⒊紵o能!”

    “前幾天在哀家宮中都還好好的,怎么會成如此?”太后發(fā)問,著意看了皇后一眼。

    齊妃看這形勢,壓住心里的雀躍,率先跪下回話:“方才在院中,莞貴人和富察常在兩人一同賞花,臣妾們突然聽見富察常在一聲驚呼,就見了富察常在倒在地上,身下還流了血,莞貴人則站在原地,手還是往外推的模樣,仿佛是莞貴人推搡所致。”

    “太后娘娘,臣妾們當(dāng)時所看情狀的確如此,只是不知莞貴人為何要推倒懷有身孕的富察常在。而后,莞貴人似乎才回過神來去扶富察常在,只是被富察常在推開,跌倒在地,等臣妾們趕到跟前時才發(fā)現(xiàn)莞貴人居然也流血暈厥了�!�

    “現(xiàn)下莞貴人還在另一側(cè)偏殿,昭嬪和欣貴人、淳常在幾人在那守著,太醫(yī)還在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皇后滿面哀容,似乎極為痛惜,“皇額娘,當(dāng)時的情況便如齊妃所言,妃嬪們也皆是見證,也不知道她們二人到底起了什么齟齬,竟會到如此地步,這莞貴人,也著實糊涂啊�!�

    “伺候的宮人怎么說?”太后問,“當(dāng)時誰在她們二人跟前�!�

    “賞花宴遍邀嬪妃,人數(shù)眾多,許多嬪妃們都將宮女留在外面候著,莞貴人那會沒有帶貼身宮人進(jìn)來�!被屎蠡卦挼�,“至于富察常在……”

    桑兒從床側(cè)走來撲通跪下,“太后娘娘恕罪,小主懷著身孕一向貪食,當(dāng)時小主叫奴婢去桌上拿碟糕點來,奴婢便轉(zhuǎn)身去取了,小主口味比從前嗜甜不少,定要食偏甜的不然斷吃不下,奴婢分不得這些糕點的味道,便還去問了繪春姑姑,耽誤了些功夫,而后才見了小主在海棠樹下同莞貴人說話,奴婢便想著過去,誰知就見了莞貴人突然和小主靠得極近,冷不丁就伸手推了小主一下,小主便倒在地上了�!�

    桑兒聲淚俱下地磕頭:“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小主熬了多久吃了多少苦藥,好容易才使胎象穩(wěn)固下來,日日盼著為皇上生下一位皇子,若非莞貴人如此,小主又怎么會見紅……若小主醒來知道了孩子的事,太后娘娘!還請您為我們小主做主��!”

    太后一時并沒開口。

    就在此時,衛(wèi)臨滿頭大汗從另一側(cè)偏殿趕來,見太后等人都在,便徑直跪了下來。

    皇后沉沉發(fā)問:“莞貴人那里如何了?怎么會見血?”

    “莞貴人懷孕快兩月了……”衛(wèi)臨說,略有遲疑,“不知為何,莞貴人身側(cè)竟無一人知曉,還是方才微臣號脈才得知�!�

    “糊涂��!”皇后臉上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而后勃然大怒道,“身邊跟著的人都是做什么吃的!”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現(xiàn)在如何了?”

    “莞貴人身子底子似乎本就虛,能見胎象極為贏弱,加之……”衛(wèi)臨似乎不敢開口,惹太后不快,加重了語氣,“到底如何?”

    “請?zhí)�、皇后恕罪!”衛(wèi)臨說,“微臣聽昭嬪娘娘和欣貴人說,見到富察常在用力推開了莞貴人,正是重重推及了腹部,而后莞貴人跌在地上,腰部又被極硬的石板路震傷,方才便見紅了,現(xiàn)在已然……”

    外頭風(fēng)暴依舊肆虐,太后閉了閉眼,語氣有些許黯然,“下去吧,好好照顧莞貴人�!�

    齊妃并不看得太懂臉色,這番情境下她竟然還問:“那莞貴人她,要如何處置?富察常在的孩子……”

    太后并不想理會齊妃,她只是哀嘆自己的皇孫們,命途多舛,如何會有這樣一位嫡母。她不是不知道這宮中的人心險惡與爭斗算計,莞貴人若是個草莽蠢貨,皇帝又怎么會如此喜愛。

    她垂下視線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齊妃,似乎只是隨意一眼,齊妃卻瑟縮了一下,不敢作聲了。

    狂風(fēng)暴雨的泥濘味道被吹進(jìn)殿內(nèi),濕氣和塵味更添殿中幾分寂靜沉悶。

    莞貴人有孕卻又驟然失子,眾人的心仿佛被高高懸起又重重落下,本該是她狠毒害死富察孩子的現(xiàn)世報應(yīng),可一時也說不清是何種心情。

    若說旁人心緒多少還有些復(fù)雜難明的,說不上難受也不說上多快意。只唯皇后面色哀戚,心中卻是無比的痛快,連自己懷了身孕都不知道的蠢貨,真是連上天都在幫著她啊……富察啊富察,你可真是叫本宮驚喜。

    “事關(guān)皇嗣,等她們醒來,查問清楚,再留皇帝回來定奪吧�!碧罂聪蚧屎�,“富察常在和莞貴人失子哀痛,不宜再傷神了,皇后你要安撫好,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是,兒臣知道。”

    “另外,富察常在復(fù)位貴人,也算一點慰藉吧�!碧笳f完便走了。

    皇后環(huán)視眾人一圈,開口道:“各自都回去吧,富察貴人本宮在這看顧著,華妃你就去照看莞貴人那邊,一則要詢問清楚當(dāng)時情況,二則要細(xì)心安撫,不要叫她生了怨氣,傷六宮和氣�!�

    “是。”華妃不情不愿的應(yīng)下,再看了床榻一眼便轉(zhuǎn)身走了。

    事發(fā)突然,她也是才剛回過味來,一下折損了兩個皇嗣,怎么可能是意外。若是她今兒也在那海棠樹下,她當(dāng)真又要百口莫辯了!曾經(jīng)那個該死的芳貴人不就是例子,分明是自己保不住孩子還非說是她暗害了,瘋瘋癲癲的,不就是平日罵了她兩句,她也配她費心對付?!

    想到余鶯兒當(dāng)日同她說過的話,此刻,她才心有戚戚。

    等下———

    華妃突兀止住了腳步,心中隨即想起什么,臉上霎時醞釀起怒氣,這個該死的余鶯兒!居然利用她!

    第65章

    鶯兒的算計

    華妃怒氣沖沖走向另一側(cè)偏殿,花盆底鞋穿在她身上仿佛未著一物,行走間踏步生風(fēng),步伐踩得極重。

    而后在有幾步距離時,她放慢了速度,強(qiáng)壓住心中的不悅。

    余鶯兒再如何,也是她們二人關(guān)起門來教訓(xùn)的事,輪不到別人來看,在這外面少不得裝模作樣一些。

    她走進(jìn)殿內(nèi),擺擺手示意行禮的幾人起來,而后走到了床側(cè),皺了皺眉,“還沒醒?”

    衛(wèi)臨回她:“莞貴人心緒有些驚懼過度,加之身子方小產(chǎn),還處在虛弱中,微臣已然施針,開的藥也命人去熬煮了,等會喂進(jìn)一碗,大約不多時也就能醒了。”

    余鶯兒看起來是心急如焚又擔(dān)憂難安的模樣,她握住了甄嬛的手,雙眉蹙緊,不耐出聲道:“流珠,快去小廚房看看蘇木那里怎么樣了,怎么還沒好!”

    才話落,便見蘇木急急忙忙端了碗藥進(jìn)來,“衛(wèi)太醫(yī),按您的方子,快火滾開再煎上一刻,已經(jīng)好了�!�

    流珠身上沒一處是好的,頭發(fā)凌亂衣裳也濕了,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眼睛紅腫了一大圈。她見了蘇木進(jìn)來忙從漆盤上一把將藥碗端過,一點也顧不上燙,就那樣緊在手里。余鶯兒把甄嬛扶起,半靠在自己的手上,方便她喂進(jìn)去藥。

    流珠看著小主蒼白的臉,咬緊了唇,心疼得不行又痛恨自己,都怪自己沒用,護(hù)不住小主!

    事情太突然了,她同其他宮人一起在殿外等著毫無知覺,等人群混亂起來她才知道里頭出事了,猛然沖進(jìn)去卻只看到昭嬪娘娘懷里暈過去的小主,身下的衣裳被洇紅了一塊。

    她信不過皇后,更不敢信皇后的人請回來的太醫(yī),求昭嬪娘娘看好小主便跑去太醫(yī)院,她只知道這所有的太醫(yī)里唯有衛(wèi)太醫(yī)可以信任,幸好他在,她匆匆說了一下小主的大致情況。

    可接下來衛(wèi)太醫(yī)的話仿佛晴天霹靂一般響在她腦中。

    “只是跌到為何身下流血,難不成莞貴人有喜?!”

    流珠這才驚覺小主近日的頻頻乏力困怠是為何,她恨不得以死謝罪才好!為保萬全,衛(wèi)太醫(yī)即刻拾掇了一些保胎的藥物同她趕來,可實在無力回天了。小主身子本就弱些,孩子還那樣小本又是最不穩(wěn)的時候,加之被富察驚嚇,腹部再被人重重推過跌在地上,本就弱的胎象竟直接微不可察了。

    一碗藥被喂進(jìn),淳常在在旁看得直流下淚,她方才已經(jīng)哭了一回,可見了莞姐姐這個模樣,她又忍不住傷心。欣貴人也是嘆氣,想到自己那個意外小產(chǎn)的胎兒,滿面憂愁與痛惜,怎么就都保不住。

    只華妃盯著看似悲從中來,面色慘淡的余鶯兒,心里隱隱涌上一絲不安和害怕。

    這個人,未免太會裝了,也太毒了。

    之前,余鶯兒同她說,溫實初似乎察覺到她的一個算計留下的痕跡,便讓她尋機(jī)會將他調(diào)走,留有時間以便她銷毀證據(jù)。

    現(xiàn)在,余鶯兒的心腹衛(wèi)臨,在這里,究竟是保胎,還是落胎。

    留下流珠,那碗由蘇木去熬煮的藥,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是什么。

    也是余鶯兒同她說,叫她遠(yuǎn)離富察和甄嬛,不要與她們生事。而后離開翊坤宮走時,還裝可憐樣央求她,若察覺大庭廣眾下她與甄嬛兩人獨在一起時,便要將她支開,說她不想沾染別人的算計,弄得自己一身腥。

    謊話連篇。

    余鶯兒什么都知道。

    她將她蒙蔽,又借她的手達(dá)成目的。

    好算計啊。

    她是想甄嬛死、富察死,可她從沒想過讓她們的孩子死!

    心中升起對余鶯兒的忌憚更加深了被利用而噴薄的怒火。

    本宮要你好看!

    她咬了咬牙,盡量使自己平下心緒,“既然沒醒,本宮先回去了。昭嬪———”

    余鶯兒看向她,華妃兩道森冷的目光扎向她,“等她醒了問清楚,再來翊坤宮回話�!�

    要秋后算賬了。

    “嬪妾知道了�!庇帔L兒平靜說。

    第66章

    鶯兒的算計2

    “轎子備下了嗎?”

    “回娘娘,已在外頭候著�!�

    “景仁宮多有不便,莞貴人待會情緒必然激動,恐驚擾皇后,多安排些人手先將莞貴人移回碎玉軒�!庇帔L兒面色還有些難看,她起身有條不紊吩咐道,“轎中多置放軟墊,叫太監(jiān)們步履一定穩(wěn)當(dāng),不能再讓莞貴人受驚,本宮先去同皇后說一聲。欣貴人,淳常在,你們今也受到驚嚇,先回儲秀宮吧,本宮會陪在甄姐姐身邊悉心照料,等她精神好些,你們再來瞧她吧�!�

    “是,嬪妾告退�!�

    富察那里也不容樂觀,皇后正憂心忡忡地看顧著,余鶯兒同她說了一聲后,便隨轎子快步走到了碎玉軒。

    小產(chǎn)的事也是才出,這兒地偏消息還沒傳過來,剛才焦頭爛額的也沒顧得上差人回來通消息,這會子槿汐幾人見了這陣仗著實嚇了一跳。

    等將人安頓好在床上,才聽流朱哽咽著將事情講明白。

    天降橫禍一般,沒人想到好好地去赴宴居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宮人全部撲通跪了下來,紅著眼圈磕頭請罪。

    “請昭嬪娘娘降罪,奴婢們真是疏忽到什么地步了,真是罪該萬死�。 遍认戳搜凵性跁炟实男≈�,無盡的自責(zé)幾乎將她淹沒,她痛恨自己實在大意,小主月信不準(zhǔn)是常態(tài),她便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便是都沒叫過衛(wèi)太醫(yī)來看上一眼。

    “請娘娘降罪!”悶聲的磕頭與異口同聲的請求。

    “夠了!”余鶯兒冷冷環(huán)視伏跪在地上的眾人,拔高了聲音怒道,“你們成日在姐姐身邊貼身伺候,竟連這姐姐懷孕都絲毫未察覺,難道連月信遲來都不知道叫衛(wèi)臨來請脈象嗎,究竟是糊涂到了什么地步!本宮罰你們什么,你們個個往這墻上一撞以死謝罪就能挽回那個失去的孩子嗎?!”

    “小主......奴婢們實在愧對小主......”浣碧終于止不住情緒嗚嗚哭了起來,淚水連串滾落而下,為什么她不能勸著小主去看看太醫(yī),那也是她……未能出生的小外甥啊……

    “現(xiàn)在不僅是沒了孩子,姐姐還被牽扯到富察小產(chǎn)一事,眾目睽睽,若是這事被皇后扣下來,你們以為姐姐以后還能安然度日嗎!”余鶯兒看著她們弓緊而細(xì)微顫抖的脊背,深呼了幾口氣,終是冷靜下來,而后沉沉開口,“消息已經(jīng)遞去河南了,這事要等皇上回來才能定奪,本宮會在皇上面前說情澄清,力求保住姐姐聲名。你們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盡心盡力照顧好姐姐,不要讓她落下什么病根,只要身子還在,孩子總會再有的�!�

    “鶯兒......”虛弱的聲音響起,不知道醒了多久,“別怪她們�!�

    “姐姐�!�

    “小主!”

    見她已然醒了,眾人都趕緊圍了過去

    甄嬛手撫在小腹,雙眼無神地盯著虛無,無聲的淚流了滿面。她從鶯兒第一句怒聲時便醒了,她默然聽著,巨大的悲傷悔恨籠罩而下,直直將她的心絞開,痛苦得甚至一時說不出話。

    “姐姐......”余鶯兒擔(dān)憂地輕喚了一聲。

    甄嬛終于癡癡哭了出來,漸漸地,從無聲、嗚咽聲、細(xì)微聲、而后是撕心裂肺般的痛哭聲,姣好的面目因痛苦扭成一團(tuán),似乎要將眼淚流干。

    偌大的殿中,任哀慟哭聲肆意而出,聲聲驚心。

    沒人勸她,她此刻需要發(fā)泄。

    余鶯兒面帶心疼用帕子輕輕為她擦拭眼淚,似乎極為她感到痛惜,眼里一時也泛起了瑩瑩淚光。

    甄嬛哭了許久,直到筋疲力盡。

    余鶯兒沾了濕氣的眸子看著她,手為她輕輕順氣。心中卻無一絲波動,她在等她冷靜。???

    弱者和蠢貨才會被打倒,甄嬛只會奮起反擊。

    甄嬛是在意安陵容,可卻遠(yuǎn)不到為她傾盡全力的地步。安陵容的死只是在她心中狠狠扎進(jìn)的一粒復(fù)仇種子,與她伴生,不會消失。隨著時間推移就像是引線上的一點火星,忽明忽暗,需要隱忍,需要沉寂,需要等待。此刻,腹中血肉的痛失不需要任何時機(jī)與理由,點點火星化作灼灼焚燒的烈火,引線轟然而起。

    她的仇人當(dāng)然是“策劃一切”的皇后以及劊子手富察了。

    余鶯兒心想,好戲要正式開始了。

    以為籠了富察,尋了兩個新人就能高枕無憂了嗎,先是她們,再是你,好好等著吧。

    華妃的勢力縱容,她的算計狠毒,以及甄嬛的寵愛謀略,終于可以隱隱擰在一起了。

    第67章

    哄好娘娘1

    余鶯兒很清楚,若論原劇而言,后宮里真正濫殺無辜,視人命如無物的唯有皇后與華妃二人罷了,其他人的惡毒行徑或多或少都是受她二人唆使影響,威脅命令。

    現(xiàn)在,華妃自不在考慮范圍。

    娘娘縱然殘忍,只是她自己也同樣好不到哪去,誰又嫌棄誰呢,依她看正是金玉良緣,天作地設(shè)的般配。

    皇后眼里容不下皇嗣,容不下與她爭權(quán)太后之人,更容不下脫出掌控之外的變數(shù)。

    這樣的人,除了阻礙她往上爬,更是屢次害她。

    皇后不是善類,她自然也不是,那就看看到底誰先搞死誰。

    對她來說,甄嬛不是多大阻礙,如何除掉皇后,才是問題。

    皇后難除的根本原因不是她本人在皇帝心中如何有分量,而是一在純元,二在太后。從皇帝后期的話中也可看出,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純元之死是皇后所為,可為著純元臨死前的囑托,太后一而再的維護(hù)和皇后平日的大方端和,這點懷疑很快就被壓在心里最深處,不曾再想起了。

    若由得太后病死才去對付皇后,是簡單許多,可不知要蹉跎多少年,變故太大了。

    有共同的敵人,自然就是朋友,能做到最后贏家,甄嬛當(dāng)然是無比聰明的,與其在她未起勢前一味打壓她,倒不如趁她還尚且稚嫩時加以利用。

    浣碧生母之事,裝病避寵欺君之事,純元替身之事,或許還有日后能見端倪的私通之事,不愁在她得意之時不能將她拉下。

    手中的刃見了血,恐反噬自己,便是時候封存。

    凄凄的哭泣聲已經(jīng)消散了。

    外頭大雨如注,簌簌打著窗扇,明明還是午間,卻如夜一般陰沉。

    無人有雅興聞聽風(fēng)雨。

    良久。余鶯兒垂著眸子,幽幽嘆了口氣,她最后為甄嬛掖了掖被角,輕聲道:“難過是一時的,也是要深藏于心的,時間還長,若是頹廢下去,被人順勢推倒,甄府必遭牽連。萬事有我還在你身側(cè),今天的事有多蹊蹺,看來有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坐以待斃,便是你我的死路。”

    余鶯兒的話在她心中盤旋,甄嬛不會任由自己沉浸在悲傷中,她木然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死氣沉沉的感覺逐漸被打破,沙啞又一字一句道:“失子之仇,我必定、必定要她們陪葬�!�

    她的聲音已經(jīng)很微弱無力了,可其中蘊(yùn)著的恨意和決絕,字字仿佛泣血,令人心驚。

    “姐姐,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夜還很長,明日我再來看你�!庇帔L兒安撫一般為她理了理凌亂的鬢發(fā),動作輕柔,而后起身吩咐,“槿汐,你們要仔細(xì)照料,若有什么不妥及時找衛(wèi)臨,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不落下病根�!�

    “是,奴婢們一定盡心盡力�!�

    蘇木為她撐起傘,她的身影沒進(jìn)了長街的雨中,油紙傘隔絕了雨水,有風(fēng)夾雜著細(xì)微濕意吹在臉上。

    翊坤宮有人在等她,她腳步匆匆,裙邊濕透了一圈。

    等進(jìn)了殿中,她的臉被吹得已泛紅了,身上難免落了雨,整個人有些濕淋淋發(fā)著水汽的味道。

    “作什么樣子在這里,與我裝可憐?”華妃說,觸及了余鶯兒故作“可憐巴巴”的眼神,而后頓了頓,不耐煩道,“帶她去換身衣服,等會不知道的以為你走出本宮這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頌芝,本宮要那件玫色金線滿繡芍藥花的。”

    華妃深呼吸一口,才忍住了想把手側(cè)茶杯砸在她臉上的沖動。

    “還不帶著她滾去偏殿!”

    頌芝臉上表情都不屑變化了,她對昭嬪的行徑已然司空見慣,出入自家一樣把吃食往永和宮搬、拿走了娘娘頭上的幾支點翠、擼下娘娘手上帶著的白玉手鐲……數(shù)不清了。昭嬪每每都說自己窮苦人家沒見過世面,請娘娘幫她開眼,次次都說是來學(xué)習(xí)協(xié)理六宮,小忙小煩的事是幫了娘娘一些,可她順走的東西恐怕比景仁宮厲行節(jié)約省下的幾月銀子還多。

    反正娘娘每每看著生氣到最后也不會和她計較,也真是怪事。

    她去取了衣裳,再去帶昭嬪換上。

    偏殿中。

    “頌芝,本宮穿的如何?”

    語氣能聽得一絲雀躍。

    頌芝低頭為她整理衣衫,仗著這人看不見暗自翻了個白眼。真是白費了衣裳,連娘娘半分頭發(fā)絲都比不上,山雞也想做鳳凰。頌芝心里腹誹,抬起頭時面上卻盈起了笑意,“娘娘膚色白皙,身段又與咱們娘娘相近,自是好看的�!�

    是么?

    余鶯兒在銅鏡前端詳了片刻,沉默了。

    花團(tuán)錦簇的衣裳在她身上,額…….一只彩色的雞?

    十分的不相宜,她完全撐不住這樣張揚(yáng)艷麗的紋樣,并非是氣勢不夠,而是她臉太清淡素凈了,穿在身上有種人被花裹挾的感覺。

    她許久不曾著艷色,明明小時候十分襯她,怎么現(xiàn)如今這樣難看,她原還想著驚艷娘娘一把……忘了并非是同一張臉。

    算無遺漏,居然在這里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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