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0章

    “夫人所在的祠堂在火勢最深處，奴才進(jìn)去救人時(shí)為時(shí)已晚！”

    “火勢太大，奴才未能保住夫人體面尸首。”

    “千歲，奴才萬死難辭其咎，請(qǐng)千歲責(zé)罰！”

    晏平瀾渾身僵直住了。

    他死死盯著面前那具被白布蓋著的尸首。

    “你是說，這是楚淮樂？”

    “本千歲不信！”

    他緊緊咬牙，伸手過去掀開那塊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具被燒得焦黑的尸首，早已看不清面容。

    可她手里捏著那枚和田玉佩卻如此眼熟。

    因?yàn)槠渲辛硪幻�，正在他懷中�?br />
    這不是楚淮樂，還能是誰？！

    晏平瀾往后踉蹌幾步，重重跌倒在地。

    “千歲！”

    ……

    楚淮樂死后，晏平瀾其實(shí)并不太傷心。

    畢竟他覺得，楚淮樂對(duì)他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只是說來也巧。

    他在楚淮樂下葬之日，突然無故生了場重病。

    太醫(yī)來來回回看了數(shù)次也無果。

    直到她已下葬后的第三月，晏平瀾才逐漸恢復(fù)精氣神。

    病愈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親手為楚淮樂刻下牌位。

    他念著，好歹夫妻一場，沒能為她送葬，便替她刻下牌位，也算是慰她在天之靈了。

    ——愛妻晏氏楚淮樂之位。

    然而當(dāng)將牌位擺入晏家祠堂。

    晏平瀾盯著看了許久，卻又陡然怔住，彷如大夢初醒。

    望著‘愛妻’兩個(gè)字，他眼神透出難得的迷茫。

    他的手上還殘留著木屑，刻字時(shí)的傷口t?隱隱作痛。

    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些字是他刻的，可晏平瀾卻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huì)刻下這兩個(gè)字。

    分明他心中的妻子只有楚鈴月才對(duì)。

    罷了，既已刻成，索性就這樣。

    直至那日。

    晏平瀾路過酒肆，聽見從里傳出彈曲聲。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shí)已惘然……”

    那歌姬唱著詞，娓娓動(dòng)聽。

    晏平瀾的腳步便莫名一刻也移不動(dòng)，心口仿若有石塊壓著，叫他喘不上氣來。

    他突然就想起了楚淮樂。

    想起她總是柔柔淡淡的模樣，卻能陰陽怪氣惹怒他；想起獵場遇刺，她分明有逃走機(jī)會(huì)卻不顧危險(xiǎn)回身救他；想起她同他說的最后一句話竟是說他們之間，乃是孽緣……

    這一刻，晏平瀾腦中忽地在想——

    起火時(shí)，楚淮樂在做什么呢？是跪在祠堂里，一遍又一遍抄著他罰下的經(jīng)書嗎？

    她那時(shí)害怕嗎？火勢那般兇猛，她……疼嗎？

    鋪天蓋地的酸楚就這么毫無章法般涌來。

    晏平瀾心口悶堵得難受，踏步入了酒肆。

    從未醉過的人，幾杯酒下肚卻醉得不省人事。

    醉意迷蒙之際，有人奪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九千歲，借酒澆愁愁更愁！”

    晏平瀾擰眉看去，卻見國師撫著白胡子，坐在對(duì)面。

    他一愣，又記起自己原先那些莫須有的夢。

    沉默半晌，晏平瀾鬼使神差問：“國師，這世上是否真有轉(zhuǎn)世鬼神之說？”